耐不住寂寞
“说话!童婳,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耍x子,你不配!”没得到回应,封憬川的语调瞬间冷了好几个调。
童婳闻言嘲讽地扯了下唇,当作没听见。
甚至,还往旁边又退了几步。
她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哪怕心里因为他和凌秀妍在一起痛得要si,封憬川随手一招,也还是巴巴地贴上去了。
“童婳——”封憬川的声音愈发地凌厉、y沉。
他没有想到童婳敢这样无视自己。
做出那种事的她怎么敢?
怎么有脸?
封憬川指骨都要捏碎了。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童婳突然如此大胆的原因。
忽然目光一滞,想起了不久前接到的电话——
李云喜的汇报,说童婳上班时间突然脸se难看地离开,没有人知道去向,好几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她去了哪儿?见了谁?
是去见藏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么?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想到自己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童婳就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软语温言地伺候,封憬川的x口有一团怒焰熊熊地燃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
再也忍不住,推开偎在怀里的凌秀妍,重重拽开了房门。
他的动作很急,完全没顾上整理,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当中——
头发凌乱,薄唇微红,x口的衬衫皱巴巴的,敞开了好几颗扣子,露出结实紧绷的x膛,皮带松松垮垮,不用想都知道他开门前做了什么事。
记者们没想到画面这么出格,也有些愣住。
下一秒,就兴奋起来,举起镜头“咔咔”就是一通拍。
开新品发布会的时候背着妻子争分夺秒地偷吃,和代言人在化妆间……这封憬川、玩得很花啊!
啧啧啧!
封憬川没想到外头的人不是童婳,而是一大群记者,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突然不高兴?那nv人没把首饰送来吗?”
屋里响起nv人甜腻娇娆的声音。
下一秒,封憬川的手被一只柔软无骨的藕臂扣留住。
是凌秀妍,她的模样没有b封憬川整齐多少,衣衫不整,及腰的大波浪发梢还沾着些许可疑的yet……
这是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果然和封憬川妻子爆料的那样劲爆啊!
记者们更加兴奋了。
童婳看着记者们的神情,一眼就猜出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她在心里嗤笑。
凌秀妍这可不是来不及收拾,而是封憬川不让,为的是当着面刺激自己这个正g0ng妻子呢。
上辈子,两人就是这副模样,一唱一喝,狠狠羞辱了自己一番。
凌秀妍甚至还当着封憬川的面,娇悄地半掩着唇笑问她,知不知道结婚多年的丈夫最喜欢的是从后面。
有些事想起来了就忘不掉。
童婳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凌秀妍胜利者的表情,和自己心如刀绞随时都有可能站不稳瘫倒的模样。
上辈子的自己是真的傻啊,竟为了封憬川这样的人为难自己。
好在,这一世,她不会再给两人这样的机会了。
童婳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心里全是报复的快意。
虽然有些迟了,但也算是为上辈子的自己出气了。
寂静。
si一般地寂静。
咔咔咔……
除场除了按快门的声音,再无其他。
眼看着记者们的镜头就要怼到两人的脸上,凌秀妍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捂脸。
“啊——”
封憬川也回了神,y鸷着眸去抢相机。
一个是封氏的总裁,另一个当红nv星,还是公认的新一代清纯nv神,妥妥的头版头条,记者们当然不可能乖乖把相机交出去,和封憬川拉扯起来。
很快,现场便乱成了一团。
童婳看着,愈发觉得快意,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两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封憬川如此狼狈的模样。
不过她没有打算在这里多呆,怕被卷起去。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笑了笑,童婳准备就这样不动声se地离开。
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地上的手机。
是封憬川的。
应该是在和记者推搡的时候掉的。
童婳看着已经亮起的屏幕几秒,再看看被记者团团围住的两人,还是没忍住上前,一脚重重地踩上去,屏幕瞬间碎裂黑暗。
她满意地笑了笑收回脚转身,正想离开,脊背却猛地僵y了。
有人在盯着她。
封憬川发现自己了?
童婳慢慢地回身,对上了一双y鸷的黑瞳。
封憬川已经甩开了记者们,如恶鬼般y毒的目光迸s过来。
那模样,和上辈子无情指挥医生剐她r0u时一模一样。
童婳狠狠一颤,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那道高大y森的身影,连指尖都是凉的。
他不是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行动都困难么,怎么这么快就……
不对,现在不是想封憬川是怎么摆脱记者的时候。
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童婳转身就跑。
脚步才刚迈出去,却被一gu强悍的力道箍住了手腕。
“封——”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只吐了一个字,就被强大的蛮力拖进了一旁的套房。
拉着窗帘的房间光线昏暗,泛着一gu让人骨骼凝结的冷。
这一瞬间,童婳好像又回到了被关在铁笼子里,供人肆意凌nve逗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灰暗日子。
唯一和现实世界联系的,是封憬川掌心传来的的温度。
然而那温度,却没有给童婳带来半点温暖,而是更深更彻骨的寒意。
童婳一秒都没办法在这里多呆,更没有办法和封憬川独处,那会让她感觉自己重新被天罗地网困住,拖进无边无际黑暗里,永不见天日……
对封憬川的抗拒,已经深刻地沁进了骨骼里。
甚至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都让她恶心得想吐。
童婳疯狂地挣扎,想要摆脱。
封憬川却一只手,就扣了她的下颚。
“那些记者是你叫来的?不老实地呆在公司,去哪儿了?童婳,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一天不找男人就活不下去?说,那个j夫是谁?!”每说一个字,封憬川就b近一分,愠怒的气息喷洒。
童婳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生出一gu巨大的力气把人推开,恶心地g呕起来。
封憬川看着这样的童婳,心头的怒火更甚。
怎么?跟旧情人才联系上多久,就连自己的气息都受不了了?
他冷厉着脸上前,抬起的手甚至没来得及触到人,就被狠狠地打掉。
定过神,童婳已经从身边飞过,逃似地冲了出去。
避如蛇蝎得,仿佛他和街边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封憬川僵y地站在那里,手还维持着半抬的姿势。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他在童婳的脸上,看到如此嫌恶的表情。
新婚之夜跟别的男人苟合的是她,替别的男人生下孽种的也是她,明明是她先背弃了两人的感情,是她脏了,凭什么用那样嫌憎眼神看自己?
凭什么?!
砰——
一阵风吹过。
因为童婳冲出去而大敞开的门重重地合上。
封憬川回神,一点一点,慢慢地收回手,狠狠地攥紧了。
久久之后回过神来去0口袋,却发现手机早就坏了,屏幕上一个清晰的脚印,脏得刺眼。
冷着脸拿起床头柜上的固定电话。
“去,查清楚那nv人最近的行踪,一个细节都不许遗漏!”
帝g0ng会所。
平时紧闭的房门此刻大敞,从封遣的角度看过去,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尽收眼底。
房间内觥筹交错,一群青年在玩牌,除了封遣,每个人身旁都偎着妖娆nv郎,这是成年人的世界,放浪而荒唐。
封遣倚着沙发,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打火机,心思完全没有在牌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掠向腕上的手表,浓眉微蹙。
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不到三十分钟的路,哪怕是骑着乌gui,也该到了。
除非被事情绊住了。
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这些年童婳几乎不与外人来往,生活更是g净得近乎单调。
可以说没什么能够影响她,让她临时改定好的计划的。
除了封憬川。
封遣深刻的眉眼冷下去。
坐在左侧的荆柏非看着身边nv伴娇笑着将赢来的筹码揽进怀里,挑眉递过去一根烟,打趣,“这是输第几把了?怎么?没有nv伴,二少jg神没办法集中?”
“少他胡说八道,传出去二少还得跟小惗解释。”对面的殷佑直接将打火机丢荆柏非脸上去。
“谁那么无聊,跟去跟一个五岁孩子说这些?再说小惗母亲都走五年了,二少才三十岁,血气方刚的,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孩子过吧?”荆柏非抬手接住,直接丢回去,继续皮,“二少大白天神情恍惚,这可不多见,真不是太多年没nv人,想了?二少要真觉得寂寞,我不介意把nv伴让出来。”
说着,轻佻地拍了下怀里的nv伴,“快去,安慰安慰我们二少寂寞空虚冷的心,帮他醒醒神。”
nv郎早就垂涎看着清冷,却浑身上下都透着yu感的封遣了,闻言立即起身,绵若无骨的靠过去,“我也觉得冷,刚好可以跟二少相互取暖呢。”
“冷?”封遣睨着挨过来的nv人,眼底没有半点情绪,显得愈发地清冷,yu感十足。
nv人瞬间就被迷了眼。
没办法,这男人实在是太绝了,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身份地位,都是极品。
哪怕只是一晚的露水姻缘,她都觉得这辈子值了。
顾不上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她丢了外套就急急地往封遣的怀里坐。
“二少……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nv人被兜头浇了一整壶的热水,魂飞魄散地跌坐到地上,狼狈万分。
封遣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弯过去,拿过纸巾拭手,动作优雅得好似方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几个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也知道封遣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单纯不喜欢被莺莺燕燕近身,根本没把这个小cha曲放在心上,把人打发走后就该怎么玩怎么玩了。
匆匆忙忙赶来的童婳却有点吓到,僵在了门口。
前世今生,她见封遣的次数虽然一个手都数不完,但印象里,他的确威严,难以接近,却是内敛有礼的,标准的矜贵公子。
童婳从来没有见过封遣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
更没见过他参与这种纸醉金迷、哪怕多看一眼都忍不住面红耳赤的局……
童婳心里还残余着报复封憬川险些被卷进去的惊悸,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感想。
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
封遣那样的人,只怕是不会愿意被晚辈瞧见这的一幕,尴尬。
她一刻也没多逗留,垂了眸后退,想趁着里头的人没察觉前离开。
动作太突然了,撞到经过的服务生,他手上的东西掉落,“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听到动静的几人齐刷刷地转头。
童婳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又惊又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来就惧怕这个满是威严的男人,不知如何说服他替自己保守秘密,现在又撞见他在外头声se犬马,还怎么开这个口……
童婳捏着拳头,懊恼急了,甚至不敢再往里多看一眼。
她应该小心一点的。
封遣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面上没有情绪,双瞳却是寒的。
封憬川一次次出轨她能视若无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甜甜蜜蜜地该shangshang,到了自己这里,连nv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如此惟恐不及?
封遣的黑瞳越来越寒。
位置加转头的关系,荆柏非所有的视线都在童婳身上,看不到封遣的表情。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门外。
看见童婳的那一瞬间,双眼直接亮了,冲着她吹口哨,“帝g0ng什么时候改走清纯路线了?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帝g0ng的老板眼光不错啊。以前没见过呢,小妹妹今天刚上班么,进来玩呀,哥哥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殷佑狠狠地一脚踹过去,一边注意着封遣的表情,“瞎了?认不出来是谁?”
荆柏非眨了眨眼,这才总算是把人想起来,惊愕地叫,“靠!这不是封憬川的……侄媳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来找二少的?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急巴巴就迎了出去拉人。
童婳本来就被房间内的发生的事惊得不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荆柏非突然窜出来,吓得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脑子反应过来前,双腿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转身就跑。
荆柏非懵了,“嗳你别跑啊,我刚才就是嘴贱开玩笑的。”
封遣看着那道身影,手里的纸巾一丢,眸se已经寒得不能再寒,满满的冰霜。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扎得人浑身发毛。
几个人面面相觑,暗暗猜测着怎么回事。
妖娆nv郎越界g搭封遣都没动气,怎么侄子的妻子一来,封家二少的情绪r0u眼可见地y沉起来,明晃晃地动了气?
几个人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封遣一语不发,手里的牌已经捏出了皱褶。
咕哝着封憬川妻子胆子怎么这么小,一点小场面吓成那样的荆柏非见状,腿一软,差点没直接跪到地上去。
这位从不参与这种局的爷大白天把几个兄弟薅到帝g0ng来打牌,看他脸se,不会跟封憬川的妻子有关吧?
那小姑娘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惹得封家的祖宗这么不高兴?
荆柏非额际划下一滴冷汗,陪了笑上前,“刚看她走路一拐一拐的,看着像是有伤,应该走不远,要不,我去把侄媳妇……”
砰——
封遣将手里的打火机往桌上一惯,声音刺耳。
房间内的气氛愈发地y寒刺骨。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到了。
荆柏非更是满头大汗,求助地看向众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几个人齐齐摇头,都不知道封遣的怒火从何而来。
偌大的房间再一次陷入si寂,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沉默。
直到……
一道带着犹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叔。”
童婳重新折了回来。
她的脸se好了许多,不再像方才那样惊愕,应该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封遣坐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突然又来了兴致将散落的牌捡起,招呼众人坐下继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众人猜不透他这是什么路数,也不敢问。
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习惯了封遣说来就来的脾气,大家没纠结地坐下了。
气氛很快就缓和下来,房间内重新开始纸醉金迷。
只是几个人都有些忍不住,频频地朝门外看。
封遣目不斜视看着桌上的牌,声音淡淡的,“有事进来说。”
童婳抿了抿唇没动。
虽然荆柏非几人已经收敛了许多,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对几个妖娆的nv郎上下其手,把场面弄得有些不堪入目,屋里的气氛还是让她不习惯,浑身不对劲。
倒不是童婳矫情。
上辈子,婚姻破裂后,封憬川在外头寻花问柳,闹出的动静b这刺激多了。
来这里之前,她还在封宅免费看了一场真人秀。
然而那些事封憬川做的,童婳觉得合理,做到面不改se。
同样的事放在封遣身上,哪怕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她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窘迫得像是和长辈一起看喜剧片的时候,屏幕上猛地跳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童婳咬着唇,想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双腿却沉甸甸的,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进去。
是真的尴尬。
等了又等,也不见门口的人有动静,封遣眸se沉了几分。
他烦躁地丢了几张牌出去,“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着急见我?这会儿又不急了?”
封遣的声音很淡,长辈对晚辈的语气,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童婳却听得喉咙发g,骨子里对封遣的天然畏惧又涌了上来。
她煎熬得不行,不止一次想逃,想到事情败露带来的后果,还是咬咬牙进去了。
封遣看在眼里,的眸se松动了一些,余光瞥见童婳刻意拉开、恨不得在两人之间划一条天堑的距离,又沉了。
气氛再一次凝滞。
荆柏非几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谁也没敢吱声,怕哪句话不对又把人惹怒了,只幽幽地把目光投向童婳,猜测着她到底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惹得封家这位祖宗情绪起起伏伏的,b海上的风暴还难捉0——
封遣虽然x子冷,难以接近,但只要不主动招惹,犯他的忌讳,是不会对nv人盱衡厉se的,更何况童婳还是他侄媳妇。
童婳本来就紧张,被数双眼睛这么来回地探究打量,神经绷得更紧了,后背控制不住地生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连带着嗓音都发起哑来,“小、小叔……我、我能和您单独谈么?”
荆柏非是真的很想知道童婳哪里惹到封遣了,结果小姑娘一开口就要把人支走,完全没有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意思,不g了,“不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事是我们哥几个不能听的?这么见外可不好啊侄媳妇……”
刷!
桌上的烟灰缸猛地被推远,刺耳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震住。
荆柏非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他怔怔地转头,看向五官被灯光剪影得异常锋锐凌厉的封遣,不知道这位爷怎么又动气了——
不是,几个人穿着同一条k子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都是谁家有点事,几个人必定是第一个吃瓜的,从来也不曾见封遣有过意见,怎么到了侄媳妇这里,就成不能说的秘密了?
荆柏非愈发地好奇这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他不敢问,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地0出手机来玩,一边竖着耳朵偷听。
可惜封遣没给他机会,微微一侧目,殷佑等人就自发地把人拖走了。
阖。
关门声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童婳却还是止不住轻颤了一下,喉咙愈发地g涩起来。
她不舒服地轻哼了两声。
封遣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目光落向桌上的茶。
童婳一愣,还以为封遣渴了,赶紧上前给他倒水,“小叔喝茶。”
“……”封遣望着那双握着茶杯恭恭敬敬送到面前、白得有些刺眼的纤手,握着牌的大掌手背紧绷。
这nv人,是瞎了看不出来自己的暗示,还是根本就懒得揣测自己的意思?
除了封憬川,她眼里是不是完全容不下第二个人?
看着因为紧张惧怕几乎将自己绷成一条线的nv人,封遣的眸se又沉了几分。
四周温度嗖嗖地往下降。
哪怕垂着眸,童婳也能够感觉到封遣慑人的漆黑双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慌得不行,心跳更是“怦怦怦……”擂鼓般一阵狂跳,好几次都要扛不住转身逃走,最终还是忍住了。
会不会重复上辈子悲惨的命运,就看能不能说服封遣了,她不能逃。
暗x1了口气吐出,压下心头的惶恐,童婳往前几步,将手里的杯子往前送,“小叔,你喝茶。”
她还是恭敬地垂着眸,没有逾越半步的晚辈模样,一眼没有抬头看他。
封遣的眸se已经沉得不能再沉。
他有些烦躁地抖出一根烟,听到她喉间压抑着不敢咳出来的轻哼,丢了打火机,接过送到眼前的杯子。
男人的手很大,指骨修长雅致,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微微发凉的皮肤,似乎还故意在她的指背上摩挲了一下。
童婳狠狠一悸,惊惶发颤地抬头,看到封遣夹着烟垂眸轻饮。
他眉目未动,原本就立t分明的轮廓在昏淡的光线下愈发地深邃,沉稳而威严,巍然不动的长辈作态,丝毫看不出来是做出刚刚那样轻浮举动的人。
所以,是她敏感了。
也是,封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占小辈便宜那样有背常l的事。
她真是被封遣慑人的模样吓魔怔了,才产生那么荒谬又龌龊的念头。
童婳在心底嘲讽自己草木皆兵,情绪慢慢平稳了下来。
封遣目光隔着食指和中指的烟,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
有反应就好。
他眉目微松,“要跟我说什么?”
童婳艰难地动了动唇,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更多的是,是对封遣知道事实真相后反应的不确定。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没有退路了。
童婳咬了咬唇,又在心底做了一遍心理建设后,蓄足了勇气,才开口,“小叔,我今天和憬川在封宅——”
啪!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封遣忽然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阖到桌上,脸se一片y寒,下颚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童婳本来就对这个男人有着天然的恐惧,被他这么一吓,连退了好几步,后颈一片寒凉。
光是提及发生在封宅的事,这个男人就已经如此生气。
童婳不敢想像,当他得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会发多大的火。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她真的,有办法说服封遣替自己保守秘密么?
要不,不报复了,直接跟封憬川摊牌离婚,离所有的一切远远的,去过自己平静生活?
可她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封憬川——
上辈子,他把她害得那么惨,客si他乡、尸骨不全。
这样的血海深仇,说放就放,童婳会打心底看不起自己的。
可是……
童婳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两人隔了好几步的距离,封遣甚至还慵懒地坐着。
哪怕如此,气势也慑人得厉害。
那是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童婳心头的怯意又浓了几分,连指尖都是凉的,然而想到上辈子所受的那些酷刑,还是战胜了恐惧上前,“小叔,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这个很过份,但是封憬川他……”
刷——
封遣霍地起身,越过童婳,冷冷地往前走。
童婳愣住,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拉开门出去。
童婳赶紧追上去。
男人的背影僵直冷y,散发着让人心惊胆颤的低气压。
童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就把人抓住。
封遣的身t一僵,低睨手臂上的手。
“松开。”
“小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松开。”
“我保证很快,不会耽误小叔太多时间,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话还没说完,下颚就被男人修长的手扣住,拖过去惯在墙上。
动作如海啸,急迫凶狠!
童婳甚至都没看清楚封遣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他的力气非常大,大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了。
童婳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脸se一片惨白。
她没有呼痛,也不敢。
童婳不懂封遣的怒火从何而来,她甚至只提了封憬川的名字,连什么事都没来得及细说。
封遣冷眼瞪着眼前的nv人。
大白天的跟封憬川颠鸾倒凤被撞见,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大剌剌地跑到自己面前炫耀,甚至还要当面分享细节……
她就这么厌憎自己,哪怕不顾脸面也把夫妻之间的事当面说出来,跟自己划清界线?
封遣的太yanx跳得厉害,当下真想直接把人掐si算了。
si了,就不用这样牵肠挂肚了……
他沉眸,大掌一点点往下移。
她的皮肤娇neng白皙,他还没用力,就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红印。
封遣眼底一刺,松了手。
他的动作来得快去得也快,童婳还惊惧着的脑子来不及跟上,直接懵在了那里。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可怕的静默。
四周安静得连呼x1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过去多久,封遣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跟封憬川是夫妻,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旁人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他咬着牙,眉宇间全是渗人的寒意。
童婳脑子原本还懵懵的,闻言错愕地抬头。
封遣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大白天跟封憬川颠鸾倒凤的人是自己,心急如焚地找过来,是怕事情传出去丢脸,而不是看到了自己偷偷装监控?
会是自己猜测那样的么?
封遣什么也没看见?
童婳心跳快得厉害,但她不敢表现出来,怕空欢喜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头的大石头落地,心绪平复下来,童婳忽然就没那么怕眼前的男人了。
但人还是紧张的。
一方,是慑于封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
另一方面,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她暗暗吐了好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小叔具t是什么时候……回到封宅的?”
封遣闻言,脸ser0u眼可见地冷下去,每个字都冰冷得如同寒芒,“怎么?没早些到封宅,现场给你们助兴,觉得遗憾?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那个人不是……”童婳下意识地张口解释,想到说出真相要解释一大堆,还有可能要把偷装监控的事牵出来,才能够将一切圆起来,y生生忍住,改口道,“小叔还没告诉我具t是几点到的封宅……”
换作平时,童婳早就打住离开了。
毕竟冲着封遣喋喋不休地追问,是需要勇气的。
可事关重大,她不敢马虎,必须得到确切的答案,确定封遣是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才能够彻底地放心。
封遣下颚线条绷紧,原本就沉厉的双瞳又黑了几分,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封憬川让你问的?”
跑到另一个男人面前问这种问题,封憬川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药,让她不顾脸面到这种地步?
“不是,这件事跟封憬川没关系,是我自己……”
童婳解释。
才开了个头,就被厉声地打断。
“滚出去!”
“小叔,这对你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手腕被地猛地攥住。
封遣再一次捏住她的下颚,把人惯到门上。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b迫过来。
两人靠得非常近,近得童婳鼻间全是男人清冽的气息,闻到他落在脸上的呼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