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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发疯生闷气主动勾引帅哥路人甲(剧情)

 

这几天瞿思杨一直在忙着竞赛的事,拉查克每次路过书房门口,都会看到他在里面查阅资料。

每次,拉查克都会靠在门框那看一会儿,等到瞿思杨快要注意到他,他就会转身走掉。

他去了后院看那群狼狗,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有点儿无聊,正要躺椅子上睡觉,一旁的手机震了震。

“什么事。”

“您上次要杀的那个人,还有一个小时到家,只有他一个人。”

“出发。”拉查克说。

坐在车上,拉查克看着手机相册,里面一张张不带重复的人脸照片,这些全都是他曾经的“客人”,有男有女,年纪最大的比他父亲还要年长十岁,年纪最小的只有16岁。

他们有些死于意外,有些被仇家杀了,还有一些被拉查克杀了,十年过去,只剩最后这一位了。

拉查克看着照片中春风得意的中年白人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家还在原来的地方,里面的家具一点没有改变,甚至密码还是原来的那个。

拉查克轻而易举地进去,他在一楼来回打量,盯着沙发,楼道和酒水台看了又看,一些令他痛苦又作呕的回忆涌现。

他扶着楼梯扶手上楼,每往上一个台阶,扶手每往里一寸,他就会想到自己被那个人用领带勒住脖子,被他用力拥抱着,边和他接吻边被他抱上楼的画面。

以及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说,会救他会带他离开的话。

拉查克闭了闭眼,把手从扶手上拿开,背在身后上楼。

二楼他的房间布局全部改变,甚至连家具都换了。拉查克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想到他把自己绑在床头,割两个人手腕的画面,血流到地上融为一体。

那时候拉查克已经被他折磨的晕过去了,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和刀伤,让他疼到失去意识。

又默默扫视一圈后,拉查克才下楼,他把相册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张一张翻看着。

很快,那个男人回来了,门被推开,拉查克听到公文包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你,你……”比罗尔像见鬼了一样后退到门板上,嘴里还在不停念叨:“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拉查克转头浅笑着看他:“想我了吗?”

他慢慢走过去,半蹲在比罗尔面前,一手托起他的脸,一手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他的照片,对比了下。

“你变胖了,是因为婚姻吗?你的妻子对你太好了,把你养胖了,你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的人生真幸福。”

拉查克轻轻掐了一下他的喉咙,那个吓得立马乱叫,声音刺耳。

“你还怀念性虐我的时候吗,我刚刚上楼看到你把卧室所有家具都换了,是什么时候换的?”拉查克垂眼,“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血涂在你身上和你私有物上的感觉吗?,你还说要把我的血和漆融在一起涂抹整个房间,你明明说你喜欢房间里有我的味道,那你为什么又要换家具呢。”

“你会跪在楼梯上,闻着扶手上我仅存的气味吗会贪婪地伸出舌头舔吗,舔我曾经握住的地方,回想着你和我在楼梯上做的画面?还是会把脸埋在枕头下,闻着残留的气味,痴想着它垫在我腰下的画面,想着赤裸的我,想着被你用手铐和皮带绑住动弹不了的我。”

“为什么不回答我?”

拉查克低头看一眼,他的裤子有明显的鼓起。

“看来你很怀念那种生活。”拉查克起身,俯视着他,脚踩在他撑在地面的手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为什么要结婚呢,难道我还不够让你记忆深刻吗。”

“啊啊啊啊,不是,没有,我……我还爱你,我爱你,你不要杀我!不要啊啊啊啊!”比罗尔表情狰狞。

拉查克松了脚,踢了踢已经被他踩的软趴趴动不了的手。

“好像踩断了。”

拉查克把他那只手托起,无辜地甩了甩,“喜欢我这样吗?你有感到爽吗?”他往比罗尔胯间看了一眼,笑吟吟地说:“哦,原来已经勃起了。”

“果然你还没有忘记我。”

拉查克顺手把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你,你要干嘛?”比罗尔早就吓得嘴唇发白,脸色发白,说话时嘴唇都在哆嗦。

“干嘛?”拉查克从身后掏出刀,“当然是给你放血。”

“可能会有点痛,但是……被我割肉,你也会觉得很舒服的,对吧。”

他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拖到一楼的浴室,割掉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拖到浴缸放血,在要割断他脚筋的时候,比罗尔突然要抓住他手里的刀反抗。

幸好拉查克早有防备,立马掏出枪对着他的大腿开了一枪。

“别反抗,不然我真的会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拉查克凑近他说,“我现在只是给你放血,你以前也对我这么做过,你还说最爱看我被放血后脸色惨白的样子,说我像娃娃一样漂亮,还说要从我父亲手里买下我,把我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这些都是你说的,你忘记了吗。”

“我以为你最喜欢看血流出身体的画面。”

拉查克又割了他的脚筋,血在地面流成一片,和雪白的瓷砖形成鲜明对比。

闻着越来越大的血腥味,拉查克说,“也难怪你喜欢放血,那时候你房间所有家具都是白色的,你让我的血流淌,捧着我的血抹在你房间的每一处,像绘画一样。确实很好看。”

拉查克低头看了一眼因为失血过多晕死过去的人,把刀重重插进他的头顶里,然后离开了。

他笑着去厨房洗了洗手,然后拿走了冰箱里的一瓶气泡水。

花了三个多小时,拉查克上车时,司机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谨慎地踩油门离开这里。

把最后一个人解决后,拉查克心情好了不少,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酒吧。

这家酒吧也是他开的,里面装潢有一种色情酒吧的感觉,这里和另一家妓院连通,嫖客和酒鬼都有,所以人一般都是爆满的。

酒吧面积很大,是赌场的一倍多,还有裸男裸女站台跳舞。这边提供特殊服务,不过需要到楼上包厢,直接在楼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是被介意的人看到了,可能会直接被轰出去。

拉查克坐到一楼的一个小拐角,这边没什么人,他也能清净一会儿。

他闭着眼,躺了一会儿,突然一个人凑到他耳边说,“瞿思杨已经走了。”

拉查克猛地睁开眼,看了眼说话的人,是阿斯顿。

他松了口气,抹了一把脸:“走就走了,跟我说干嘛。”

阿斯顿表情惊讶,“我以为老大你……没什么。”

对上拉查克异样的眼神后,阿斯顿陡然变了话头。

“赌场的事怎么样了?”拉查克问。

“已经清理好了,今晚就可以继续营业。”

拉查克揉揉眉心:“我今晚去赌场,和那些客人说一声。”

“好。”阿斯顿正转身要走,又被拉查克拦下,“瞿思杨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什么话。”

“没有。”

拉查克抿着嘴,又靠回去:“行行行,你走吧。”

一句话都不留,也不给他发消息,还真是睡腻了就把他撇干净。

拉查克点了很多酒,面前的方桌摆的满满的,他连酒杯也没有要,直接开瓶盖喝。

他酒量很好,五瓶烈酒下肚还没有要醉的迹象,只是脸红了一点。

“小帅哥,”一个脸上留着胡子,眼神轻佻的男人靠过来,“喝醉了?”

酒吧的工作人员看到拉查克被调戏心脏都漏了半拍,赶紧凑上前要把那个陌生男人支走。

“没醉,”拉查克睨了他一眼,“松手。”

那个男人才坐过来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抚摸着他,并且还有要向下游走的趋势。

“滚开。”拉查克起身。

男人也不生气,全当是他的小脾气,还摸了一把拉查克精瘦的腰说:“去楼上?”

去楼上在这家酒吧的意思就是,做一次。

“好啊,”拉查克勾起嘴角,转过身,手里拿着一瓶满满的酒,“但我不和清醒的人做。”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拉查克就笑着掐住他的下巴,蛮横地把酒灌进去,男人立马挣扎着推开他,骂了一句:“神经病。”

拉查克充耳不闻,伸出舌头沿着瓶口模仿口交一样地舔了一圈,彼时暗紫和昏黄交错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的舌头上和褐色的瓶口上。

粉嫩的舌尖顺着瓶口舔弄时还带着丝丝银色的唾液,粘在瓶口上,把瓶口弄得湿漉漉的。

“上楼吗?”拉查克问,“把这些酒都喝了我就陪你上楼。”

他俯下身跪在男人腿间,将酒瓶高高举起放在他头上,手指捏着摇摇欲坠的瓶身,“想让我给你口吗?”

男人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刚刚光是看他舔瓶口的动作他就下身一紧,全身像有火燃起一样。

“想让我给你口的话,就把桌上的那些酒都喝了,一滴不剩。”

拉查克起身,把手里倒了一半的酒瓶给他,“需要我喂你吗,这一次我会温柔一点。”

“好,你喂我。”男人死死地盯着拉查克的眼睛说。

拉查克笑着,当着他的面又喝了一口酒,舌尖伸进窄小的瓶口,卷了一点暖黄的酒液到舌头上,几滴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滑倒他的喉结和锁骨上。

男人顿时饥渴贪婪地舔吻着那几滴滑动的酒,拉查克摸了摸他的脸,哑声道“这么馋。”

随后他对着男人张着的嘴倒酒,看着酒灌进他的喉咙里,看着他像被人按着头溺在酒水里痛苦的样子,拉查克心里说不上来的兴奋。

灌了一瓶又一瓶,到倒数和奖杯,以及下面抽屉里一摞一摞的荣誉证书,他本该对这些感到满足,但现在他根本不想看见这些虚空的荣誉。

今天周四,明天他就可以向那个医生问清楚一些事,想到这,瞿思杨难得的笑了。

这一晚他果然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八点医院开门,他的车就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等了一会儿,等到九点半,等到他差不多来医院坐在诊室了,瞿思杨才进去。

他驾轻就熟地找到德谟克的诊室,看着门外的工作牌,他一把推开门。

“什么问题。”德谟克看着电脑,头也不抬,但在界面刷新到病人信息的时候,那张照片让他心里震悚。

“德谟克医生,你还真是不好预约。”瞿思杨坐到椅子上,面容舒缓,看起来很放松,不似医生那样有点紧绷。

瞿思杨偷偷观察着他,看到他一副惊讶又严肃紧张的样子,瞿思杨高兴极了。

“很抱歉占用了资源,”瞿思杨点了点桌面,“我来是想问拉查克的事。”

他紧盯着医生,表情也瞬间严肃,“他有哪些病,麻烦你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我。”

听到他这句话,德谟克忽然释怀地笑了,“你来是为了他啊。”

“他生了很多病,骨痛是长期服用催情药导致的,他还有焦虑症和躁郁症,哦,对了,他的身体很敏感虚弱,药物的副作用在他身上会放大至少三倍,所以他需要吃更多的药来压那些副作用。”

德谟克一口气说完,随后上下看他一眼,“你还想问什么?”

“他为什么会生这些病?”瞿思杨面无表情地问。

德谟克眼底闪过惊讶,莞尔一笑:“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没有。”瞿思杨说。

德谟克点了点头,“也对,他那么爱你,如果把那些肮脏不堪的过往告诉你,你肯定会崩溃,然后抛弃他,厌恶他。”

瞿思杨神情冰冷,对他说的那些话充耳不闻:“情绪发泄完了吗?”

“发泄完了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他的事了。”

德谟克转着笔,压下心头的怨和怒:“他以前是性奴,被很多人玩弄过。”

“他们怎么对他的?”瞿思杨依旧冷静。

“你觉得性奴该被怎样对待,”德谟克嗤笑,“不过就是下药,让他的意识介于清醒和混沌之间,然后折磨他,绑着他,往他身体里塞东西,用刀片割他,用鞭子抽他,用铁链和绳子勒他。”

瞿思杨手指曲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掌心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汗。

“有纸吗?”瞿思杨语气依旧淡定。

德谟克把纸递给他,又说:“四年前我被他父亲安排给他,照顾他,给他开药,在他每次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时候给他收拾,治疗。”

“那时候他多大。”瞿思杨问时手禁不住颤抖。

“15。”德谟克深吸一口气,“他那时候只有15岁。”

“他的病有办法治好吗?”瞿思杨这时候声音才颤抖。

“他正在养身体,今年是最后几年,骨痛会比较频繁,但等残留在他体内的催情药排干净,他就和正常人没区别了。”

德谟克拔下笔帽,“所以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些?我还以为你出毛病了。”

瞿思杨摇头,眼神无光。

“拉查克是他本名吗?”瞿思杨问。

德谟克挑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瞿思杨看了眼手,“没什么。”

医生顿了一顿,“我和你说这些,是想你厌恶拉查。”

他看了眼瞿思杨,“现在看来,我失败了,你好像更在乎他了。”

瞿思杨不善地瞥了他一眼,椅子往后一挪,起身离开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德谟克用力扯了下嘴角,但怎么也笑不起来,眼里苦涩又失落,看着滚到一旁和笔分离的笔帽,他忽然意外地笑了出来。

“你会得到爱。”

那天从酒吧出来,拉查克就一直疯疯癫癫的,从去到赌场,拿带着毒的针头用力插毒瘾者的手臂,到出赌场,拿着一个小弟的枪对着一棵树连开四枪,最后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个哑枪,还意外地说了句,“真没子弹了。”

到最后,去到别墅后边养狼狗的地方,在这他似乎能闻到克拉德的血肉腥味。

他站在围栏外边,闭着眼呼吸,感受着早就消散的气味。

“你说的对,你怎么说的哪句话都这么正确,”拉查克睁开眼,悠哉地靠着栅栏:“你说我长得漂亮,会有很多人喜欢我,果然,我变成一件精致廉价的商品后,确实有很多人来买我。”

“你还说我命硬,怎么也死不了,拉查克点点头,“确实,我确实命硬,撑过一次又一次折磨,到现在我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没有人能杀死我。”

“你还说过我会是个大人物,”拉查克摇摇头,“存款几亿算不算个大人物呢,在康普顿和墨西哥的毒区,赌区混得风生水起算不算是个大人物呢。”

拉查克继续摇头,兀自说着,“当然不算,不过是个不断胀大的恶性肿瘤罢了。”

“你最后和我说过一句,我永远也不会得到爱,直到头发花白,牙掉光,直到死也不会有人爱我,”拉查克长长的“嗯”一声,哈哈大笑,“你又说对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全部都是你赚钱的工具,我和妈妈让你赚的盆满钵满,让你名声大噪,让你在地下城一夜成名,你怎么一点也不感激我们。”

拉查克掏出枪,对着其中一只狼狗,自言自语,“我觉得我杀你不够狠,你觉得呢。”

话音刚落,枪响传入林子,鸟群振翅的声响传出。

又连续开了几枪,那五只狼狗全部都被他枪杀了。

拉查克拿着桶,打开栅栏把那几只狼狗放进去,又踢了一脚地上克拉德的头骨,头骨顺势滚了两圈,拉查克笑着看眼,然后也把头骨放进桶里。

他去水池边把头骨洗了洗,又把五只狼狗的皮撕下来,铺在一起,把他们肚子剖开,内脏掏出放进桶里,腥臭很快吸引蚊虫过来,不一会儿拉查克就被嗡嗡声烦的不弄了,把那些没弄好的都一把放进桶里,又把头骨扔进去。

最后去仓库拿了汽油倒进去,点火开烧。

拉查克掏出手机和那个着火的大桶拍了张照,照片中他笑得很开心,收了手机,右手郑重地放在心口,默念:“至此,我的父亲,玛萨莎的丈夫克拉德完全死去,只剩灰烬。”

“再见,祝你在地狱幸福。an。”

天碧蓝,晴空万里,宽阔的草地上一只银色到小腿高的铁桶熊熊燃烧。拉查克迎风离开,走向空无一人的别墅,一直没有回头。

卡维尔去医院接瞿庭回家,到别墅的时候特意给瞿思杨打了个电话。

“他没把你辞退吗?”瞿庭问。

卡维尔摇头,下车帮他打开车门,“他并没有辞退我。”

下了车,瞿庭深吸一口气,正要开门进去,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

安娜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嘴角噙着笑意:“伤好了?”

瞿庭后退一步,和她隔开距离,他愧对安娜,所以不敢直视她,只能低垂着眼问:“你怎么来这了?”

安娜侧过身,留出点空让他进屋,“我是负责监督你的。”

等他进屋后,安娜将门锁上,将早就准备好的水给他,瞿庭看了眼,毫无防备地喝了。

“里面下药了。”安娜在他喝完的时候说。

瞿庭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怪她吗,他没有资格怪罪安娜。

“不是毒药,”安娜上楼,“你会睡一觉,至于什么时候醒就看你的能耐了,另外,瞿思杨以后都不会过来了,过几天我会和我的妻子去法国……”

安娜转过头,“别墅里的每个房间和角落都装了监控,别想带奇怪的人回来。”

瞿庭坐在沙发上,靠着抱枕:“你再婚了?”

安娜没有理他,继续说:“我请了保镖公司的人监督你,你的所有行程他们都会向小瞿报备。”

“别再折磨小瞿了。”安娜对他说。

自从接管公司,瞿思杨就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时间,每天不是去公司就是在去公司的路上。

复习和学习新课程以及论文只能抽空完成。

他戴着耳机,看着腿上的笔记本,专心致志。

司机偶尔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他,都不敢急刹车,生怕打扰到他。

车停在停车场,瞿思杨摘下耳机,面无表情地把电脑放进公文包开车门走了。

到公司,卡维尔一直在一楼大厅等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左耳戴着一只黑色的蓝牙耳机。

看到瞿思杨进来,他立马迎上去把这几天公司的安排告诉他。

瞿思杨认真且耐心地听着,卡维尔说了几分钟,最后问了一句:“股份转让需要召开股东大会,是今天召开还是?”

“今天召开。”瞿思杨表情严肃,“我父亲就你一位特助吗?”

他转头看向卡维尔,那个年轻的美国精英。

“是的,”卡维尔浅笑,“您需要再招特助吗?”

“不用,”瞿思杨思索了两秒,“我父亲都让你做些什么事,除了公司还有哪些?”

卡维尔毫不犹豫,微笑着说:“除了公司的事,瞿总的一些衣食住行安排和商务以及旅游活动也是由我负责的。可以说瞿总每天的行程都要经由我安排和过目。”

电梯停在69层,瞿思杨大步走向办公室,卡维尔跟在他身旁一起进去,边走瞿思杨边问:“他给你开多少年薪?”

“7760万美金,不算上奖金。”

瞿思杨不轻不重地“嗯”一声,把包放好后,转身对上卡维尔有些期待的眼神,他问了句:“你有什么要说的?”

卡维尔低头笑了下,把文件夹里的一张照片抽出递给他,“这是之前您参加比赛,一直潜伏在对面那栋楼等待射杀您的狙击手,叫蒙塞·冈萨雷斯,来自委内瑞拉,雇佣他的人我已经查出来了,是来自墨西哥的一个庞大的毒贩家族——伊撒尔家族,目前确定的雇佣者是罗萨·伊撒尔。”

瞿思杨意外地看他,“你怎么会调查这件事。”

“了解您的经历是我应该做的。”卡维尔说,“您的人生经历还真是不凡,不仅获奖无数,还经历过这种事,另外……”

他又从文件夹抽出一张照片,只有一个背影,但瞿思杨一眼认出是拉查克。

“他和您是什么关系?”卡维尔问,“你们正在交往吗?”

瞿思杨盯着他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秒,“什么时候拍的?”

“那天你们去了酒吧。”卡维尔说,“不要玩火自焚,相信瞿总听说过这句话。”

卡维尔把照片给他,“这个叫拉查克的人是康普顿最大的毒贩,名下拥有多所毒品加工厂,另外,他也是整个美洲身价最高的赌徒,他极其残忍,嗜好杀人和虐人,您知道吗?”

瞿思杨眸光微冷,问:“你想说什么?”

卡维尔握着文件夹的手攥紧又松开,释然一笑:“和谁交往是您的自由,我没有资格过问,您如果后面让我处理有关他的事,我也不会拒绝。但请您不要像您的父亲那样……”

“瞿庭怎么了?”瞿思杨把两张照片放在桌上,背靠着桌角看他,“说来听听,你对瞿庭有哪些意见。”

卡维尔笑容僵了一瞬,摇摇头:“我对瞿总没有意见。”

“有意见就说出来,没关系,对我有意见也可以直接说,”瞿思杨看了眼窗外,“以后可能要已经麻烦你。”

卡维尔侧头看他,瞥见他敞开领口内侧已经变暗变浅的吻痕,“您……成年了吗?”

瞿思杨莫名其妙地看他:“当然成年了。”

卡维尔紧抿着嘴,点点头,“股东大会什么时候召开?”

瞿思杨看向办公桌上的钟,时针和分针都指向九,“九点半。”

会议十一点才结束,僵持了很久。

那些股东是不赞成瞿庭把股份转让给年轻,没有任何工作阅历的瞿思杨的。

即使他已经是一个理论天才,但那些保守派笃定他会是一个实践白痴,会带领这个日收入接近一亿美金的公司走向破产。

这一次会议并没有成功,瞿思杨没有得到瞿庭的任何股份。

瞿思杨也不气也不恼,这次会议不成功,那就过段时间再开会,反正那部分股份迟早会到他手里。

“瞿总午餐想好怎么安排了吗?”卡维尔问。

瞿思杨摇头,“没。”

卡维尔将手里的平板给他,“第一家餐厅距离公司15公里,口味值四星,服务值五星。第二家日料店距离公司31公里,口味四星,服务三星。第三家……”

瞿思杨把平板还给他:“去最近的一家。”

“好,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俩人进了电梯,卡维尔按了一层:“我们直接下去。”

瞿思杨刚想说什么,但卡维尔就已经抢先一步说了:“我觉得您不需要再去办公室一趟,您没有带任何文书,如果你需要在吃饭的时候看课,这个平板足够,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坐车去餐厅。”

“你还挺会安排的。”瞿思杨说,“你也是这么安排我父亲的行程的?”

“您比您父亲的安排简单的多,而且您有自己的规划,我只需要润色即可,但瞿总就不一样了,我需要帮他计划一切,让他同时在六个女人之间游走并且不被发现同时出轨,可真是太难了。”

瞿思杨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抬手挡了挡不太收敛的笑容:“你还要帮他安排这个?”

“嗯,”卡维尔表情正经,“虽然这种事很让我为难,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瞿思杨手插口袋,看了眼别处:“那你可以放心,我不滥交。”

“好,我很放心。”卡维尔翻着相册,继续说,“委内瑞拉的那位狙击手已经死了,罗萨,也死了。”

“分别是谁杀的?”瞿思杨皱眉。

他没想到那个幕后指使者也死了。

卡维尔顿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瞿思杨转头问,“没调查出来?”

“不是,都调查出来了。”卡维尔看了眼资料,“狙击手是被罗萨的手下杀害的,而罗萨……似乎是被拉查克杀死的。”

听到那个名字,瞿思杨心底一惊,心想: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最不爱多管闲事吗。

“我知道了,都确定吗?”瞿思杨重重呼出一口气,平复内心的震惊。

“罗萨的真实死因存疑,但拉查克确实害了他,我雇佣的私家侦探跟踪到拉查克去过罗萨的私人别墅,之后又去了伊撒尔家,待了将近四个小时,并且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我猜测……是他在伊撒尔家分尸罗萨,然后又顺便洗了个澡。”卡维尔抿了抿嘴,“一切都只是我和那个侦探的猜测。”

瞿思杨问:“他和罗萨是什么关系?两个人都是毒贩,多少有点利益联系吧?”

卡维尔看了眼瞿思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您不要生气……”

瞿思杨眼神怪异地看他,“怎么了?”

卡维尔说,“他们算是性伴侣关系,并且维持了两年之久,至于拉查克先生喜不喜欢他,这我就不知道了。”

“拉查克先生……他有一段漫长的滥交史,我觉得你在和他做爱之后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卡维尔认真地说,“并且他曾经是……”

“我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不用你提醒。”瞿思杨语气还算正常,但其实他已经有点生气,说不上是因为听到和罗萨的关系,还是那句让他去医院看看。

滥交史……

瞿思杨咀嚼着这几个词,他早该知道的。从第一次见面看到他和别人接吻,第一次和他上床时他表现出的经验丰富和游刃有余……以及在做爱时他知道如何给对方提供情绪,知道如何迎合对方,或者是在前戏的时候说一些暧昧又真实的调情的话……

拉查克的一切行为都表明他绝对不是一个有着浅薄性经验的人。

但这个词他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受和恶心,他从来讨厌滥交的人,厌恶对感情不忠诚的人,但他又偏偏喜欢和痴迷于拉查克,这个行为与自己本身思想背道而驰的人。

纯情很难做到吗,或者它对一部分人来说特别难做到吗。

瞿思杨上了车,但卡维尔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瞿思杨让司机先别急着走,调下车窗问他,“怎么不上车?”

卡维尔惊讶道:“我不和您一起去吃饭。”

“为什么?你中午有什么安排?”瞿思杨问,“一起去吧,有工作也暂时放一放。”

卡维尔还想拒绝,瞿思杨又说,“路上继续和我说说拉查克的事吧,我发现我对他还不够了解。”

卡维尔欣然一笑:“好,听您的安排。”

坐上车,卡维尔问:“您还想了解他什么?”

瞿思杨偏头看他,“我想知道在我遇见他之后,他还和谁有过性伴侣关系。”

卡维尔抬眉,这真是个火药味和醋味满满的问题。

这必须谨慎思考,组织好语言才能说。

忙了两周总算清闲点,虽然股份转让还没有成功,瞿庭那边同意转让,但公司的老员工迟迟不通过,非要等一个月后再说。

瞿思杨合上日历,距离开学只有十天不到。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手里转着黑色签字笔,看着面前还未放完的网课。

十二点,午餐时间。

瞿思杨本来打算在公司附近吃,但卡维尔突然问了一句,“不去找他吗?”

“你已经很久没去找他了。”卡维尔手里拿着冰咖啡,掌心被水汽捂湿,“去看看他吧。”

瞿思杨觉得不对劲,怀疑卡维尔调查出了什么,他试探地打量卡维尔,后者则一直保持着微笑,对他点了一下头。

“他出什么事了?”瞿思杨已经准备好走,已经把车钥匙拿在手里。

“一周前被加州警察带走了。”卡维尔喝了口咖啡,走到门口那,“早点过去吧。”

瞿思杨关上抽屉,忍不住看了眼手机,难怪他这段时间给拉查克发消息他都不回。

一路闯红灯超速,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被他压缩到了45分钟,到赌场时,乍一看还没有看出来不对劲。

他找到阿斯顿,问他拉查克在哪,阿斯顿放下手中的一摞筹码,瞥了他一眼。

“被带走了。”

瞿思杨无语,“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和我说?”

阿斯顿嘴角上扬,不屑道:“为什么要和你说?你和大哥关系很好吗?”

自从罗萨被拉查克剥皮,阿斯顿就再也不相信任何说喜欢拉查克的人了。

瞿思杨现在不想耗在这和他解释,他迫切想知道拉查克被关进了哪所监狱。

“你知道他被关在哪所监狱吗?”瞿思杨问。

阿斯顿看他一脸着急,内心有些动容,他转头看了赌场那些人,人多嘴杂,他于是把瞿思杨带到外边说话。

“加州南部的一所监狱,”阿斯顿说,“保释金43亿美金。”

“你要保释他?”阿斯顿抽出根烟,“我大哥走时跟我说,他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

瞿思杨脸色凝重,“我会帮他交保释金,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不用了,”阿斯顿说,“有这点钱花在自己身上吧。”

瞿思杨靠在墙上,扫了他一眼:“你不想让他出来?”

“当然想。”阿斯顿没有犹豫。

他比谁都希望拉查克被释放。

但他更清楚的知道拉查克不希望欠瞿思杨人情。

“你手上有多少钱?”瞿思杨问。

“还差13亿。”

瞿思杨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拍拍他的肩,“够了,走吧。”

监狱阴冷,虽然人多阳气重,但该冷的地方即使用火烤也还是冷的。

拉查克右手蹭伤,皮肉被蹭掉了一层,被他打的那个黑人已经在抢救了。

监狱的护士帮他包扎,因为畏惧,涂抹碘伏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眼前这个人来监狱一周已经打了七八个人了,被送进来包扎伤口数十次。

“呃……上一次的伤口撕裂了,我再帮你包扎一下。”护士手忙脚乱地帮他拆手臂上的绷带,抹药,绑绷带。

拉查克手撑在后面,无神地看着护士身后的人体图。

“好了好了。”护士深吸一口气,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你可以走了。”

拉查克扣上衣服扣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路过药柜时顺手拿了一瓶止痛药。

他倒出一颗放进嘴里,干咽下去。

白色的药片在喉咙里卡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被他咽下,苦味瞬间在喉头溢开。

到饭点,他去食堂吃饭,看着那些像泔水一样的饭,他差点没吐出来。

嘴角抽了抽,拿了个还算看得过去的贝果和牛奶走了。

刚坐下没多久,之前来找他挑事的黑帮就如同狗一样跟过来了,坐在他旁边,眼神恶臭地看着他。

拉查克被他们包围着,暂时没有办法脱身,其他囚犯都朝这边看过来,议论纷纷,像在看戏一样。

“那是加州发生性侵案最多的一所监狱,”卡维尔在电话那头说着,他坐在副驾驶,平板快速翻着资料,“这所监狱里有三四个小团体,监狱霸凌和群殴是极其常见的。你们现在到哪了?”

“还在路上。”瞿思杨语气镇定地回他,但内心早就如同火煎一样难熬。

“我快到了,我会在门口等你们。”卡维尔抬头看了眼眼前不断清晰的监狱大楼。

挂断电话,瞿思杨忍不住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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