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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争夺和决裂(家中互g吸批/主动骑乘激S宫胞/男友/初心

 

“………”

这样的答案,可谓是在玩文字游戏,把厉程飞都惹笑了。

“行啊,那就试试吧,谁先射,那就干谁,怎么样?”

厉程飞说出这句话,充满了十足的火药味,与此同时,也激发了元谨衡的胜负心。

“好”

话音还未落,元谨衡已经付出行动。人也主动揽住了厉程飞的腰腹,手部收紧,开始在他的口腔里疯狂索取。

要知道,没有人可以让他在这种竞争关系里服输,就算他因为药物的作用被厉程飞干,那也是万不得已的妥协。

他始终是。

“嗯…”

厉程飞被他亲着,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心里的心动值也在急速飙升,混合着不甘的胜负欲,让他付出行动。

他同样抓着元谨衡的腰部,大手在他的肌肤上肆意游移,舌头也顶进了他的口腔,卷着他的软舌和自己共舞。

“嗯…”

元谨衡被他亲着,嘴里的津液都被厉程飞吸了去,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样,吻的异常猛烈。

“唔……”

他被厉程飞咬的说不上话,大量的液体从口腔里流逝,让他有些缺氧。

身上的衣物也被厉程飞脱了下来,几乎是在用撕扯的力度暴露他的躯体。大手也顺势摸了上去,揪住了他的乳腺,用以指头疯狂掐揉。

“奶子真粉……”

厉程飞不怕死的说着,就想看对方因为自己的评价而变的羞耻和愤怒。元谨衡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起来异常平静,但他的动作却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一把将厉程飞的鸡巴握住了。

“鸡巴真小…”

“………”

这下又轮到厉程飞沉默了,虽然他知道元谨衡是在开玩笑,但是这种贬低自尊的评价让他委实不爽。

他忍了几秒,还是用蛮力将身下的人儿按在了沙发上,单薄的裤子也被他撕去,只留下了一条性感的内裤。

这是这段期间以来元谨衡常穿的,将他的阴部勉强用几根带子遮住,比一般的内裤还要方便。

毕竟,他的身体不同常人,淫欲也会更加强烈,再加上药物的后遗症,更是让他时常产生性欲,穿这种裤子也方便他自慰。

“骚逼被勒着了,元总,帮你调调位置”

他阴阳怪气的调侃,视线却早已锁定在饱满的阴户上,移也移不开。

距离上次做爱,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可能因为药性减退的关系,元谨衡约自己的频率也不像之前这么频繁。

他一个正值活跃期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忍得了半个月不做爱,再加上自己对元谨衡奇怪的依赖,让他也没办法找人疏解,只能靠右手解决。

元谨衡静静的盯着他,没有因为他的调侃而羞耻。在他看来,多出的器官只是让他更加爽快的部位而已,并不会改变本人的性格。甚至厉程飞在摸他穴的时候,他还张开了腿根让他看,嘴里也吐出命令的语气。

“帮我口”

这句话没有一点感情,就像两人初次见面时,元谨衡把厉程飞当b的态度。

厉程飞用力捏了一把美人的骚穴,看着他如此淡定的样子,轻笑一声,便开始揉他的阴蒂。

“现在还早”

他今天倒是不想完全听他的了。在元谨衡这里吃过这么多亏,于是打算换一种方式。

元谨衡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腿也有些闭拢,像是不太愿意和他做,厉程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大手罩住了丰满的阴部开始用力揉搓,嘴唇也落到了元谨衡敏感的胸部位置,开始用力的啃咬起来。

“乖…等一下…”

他说的含糊不清,将那粉嫩的乳果吸在嘴里,咬出牙印,呼吸也变得紊乱。

元谨衡被他亲着,身体也开始出现反应。手也没有停过的抓住了厉程飞的阴茎,开始用力的抠挖敏感的马眼。

对他而言,这不叫做爱,这是胜负权的定夺,为了让厉程飞投降,他可谓是想尽了办法。

厉程飞被他摸着自己的鸡巴,积聚的爽感从天灵盖涌来,他嘴里含着元谨衡的乳头,手指也在他的阴户上来回滑动,耳边还是元谨衡勾人的喘息一起围绕着他,阴茎也涨成了紫红色。

“呼……”

他重重的吐了口气,转头又去和元谨衡接吻,被骚水浸润的手指探进了嫩软的幽谷外围,浅浅戳刺,里头的软肉讨好的吸着他,被厉程飞玩的四处晃动。

上方的阴蒂也被厉程飞捏在手中,时不时挑逗一下。将元谨衡所有的敏感全都照顾到,耐着性子做着按摩。

“嗯……”

元谨衡不可抑制的轻喘了一下,被玩的有些发软。厉程飞对他身体的掌握程度远比他自己还要了解,光是阴穴的哪些位置最敏感,哪些地方需要变着法子对待,都被厉程飞熟悉透了。

不一会儿,饱满的阴户就被玩的不断流水,即便没有达到历程飞想象中的效果,也还是让元谨衡稍微破防。

“好湿……要我舔吗”

厉程飞慢慢的说着,在和元谨衡下套。看着他被自己揉的润了一片的骚穴,自己也有些耐不住了。

“快…嗯……”

元谨衡没有让自己难受的想法,淫欲也被他勾了出来。

“快一点……”

他说的急切,好像已经忘了两人之间的赌注,厉程飞也没等,立刻凑上去咬住他饱满的阴阜,吃到了满嘴的骚水。

“嗯……”

多日未碰的阴穴早就在这样的挑逗下肿了起来,里头的蜜水源源不断的涌出,将沙发上的布料全部打湿。

厉程飞吸着这里,感觉自己的鸡巴也在跟着膨胀,看着他日思夜想的部位被自己咬的不断颤动,蜜水喷涌,着实忍的有些难受。

“我想…进去…”

他半询问半笃定的说出了这句话,想看看元谨衡什么反应,元谨衡被他吸着,爽快不已,颤声回了一句。

“我输了才行”

他一直都记得两人的约定,尽管被撩的四处流水,痒意泛滥,也还是会执行下去。

“啧…”厉程飞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被搞的胜负欲一涌而上。他干脆抱住了美人的臀部,伸舌用力舔吻,就想刺激他再度高潮。

“啊——”

密集的快感顺着厉程飞的唇舌传到了大脑,让元谨衡身体发抖。

这种用力的舔吻和之前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像是要把所有的技巧都用上,不断在他的阴户上雀跃起舞。

肿胀的肉核被厉程飞含在嘴里,高频率的震动着。肥软的外阴也被他嘬在口中用力撩拨,啃的湿漉漉的,中间的幽缝被舌头探了进去,狠狠插着他的阴道口,大量的淫水一涌而出,散发着一股骚乱的馨香。

“嗯…哈……嗯…”

元谨衡被他吸的大腿发抖,声线紊乱。前方的茎体早就挺立,滴出了几滴透明的泪水,看情况,应该也快射了。

“爽吗?”厉程飞把头埋于他的幽谷处,瞪着一双锐利的双眸盯着元谨衡的脸。粗硬的指节也在外围浅浅插入,撩拨他的春水。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翘起的阴茎,快速撸动,给予他双重快感。

“嗯——“

这样的袭击让元谨衡无法招架,敏感的身体被逗弄的持续颤动,很快就在厉程飞嘴里吹了。

“哈——”

松懈的嗓音从元谨衡嘴里发出,是他高潮的标志。整具躯体因为高潮紧绷了起来,同时夹紧了厉程飞的舌头。

“呼…”

厉程飞被吸的兴奋不已,看着他美艳的幽谷,前端不可抑制的跳动了几下,也有射精的趋势。

“哈…哈…”

美人大口喘气,想要抑制自己高潮的反应。但他体内的欲火还在不断堆积,即便他想要控制,后遗症和心理因素也在叫嚣着让人插入,化为实体。

他咬紧了牙关,手心也在收紧,压抑的渴望依旧在脑内不断盘旋,让人濒临崩溃。

事实上,他不愿意找厉程飞的原因,一方面是想让两人保持物理距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身体,好像已经离不开他了。

自从后遗症爆发之后,每次做爱都是厉程飞帮他缓解,已经多了一层依赖的理由,并且,他的身体也不像之前那样,光是靠舔批就能缓解。

现在的身体,多了一个兴奋的点,那就是插入性行为。

原来的他对于这种方式十分抗拒,万分厌恶,但是现在,破了戒的他有了和厉程飞做爱的经验后,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像是被钢筋钉入了身体,如影随形。

即便是平日里,即便不是后遗症发作的阶段,他都会用按摩棒自慰自己,次数越来越频繁,到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才会让厉程飞帮忙,只能勉强缓解一下快要崩溃的身体。

今日的做爱无疑是欲望的导火索,让他压抑在体内的东西骤然爆发,止也止不住。

他不清楚这是后遗症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亦或是自己对厉程飞产生了某种依赖,以至于身体出现躯体反应。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然而还是有人要打破他的底线,逼近他的内心,让他直面自己的欲望,做出了超乎寻常的选择。

“……射给我”

美人轻声的说着,音调近乎听不见,绵软的身体慢慢靠近厉程飞,一把将人按倒在了沙发上。

厉程飞幽幽的盯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下身就被他软软的阴部压住,用力坐了下去。

“嗯——”

猝不及防的插入让两人齐齐出声,飙升的快感在体内蔓延,是骚穴和阴茎的碰撞。

厉程飞意外又欣喜地喘着气,看着元谨衡吞吐他鸡巴的样子,眼睛都红了起来。

“谨衡…”

他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嗓音嘶哑,为数不多的称呼冒了出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元谨衡大口喘气,大脑一阵眩晕,空虚的宫胞被骤然填满,让他发出满足的低吟。

厉程飞火热的盯着他,被他吸的渐渐入迷,粗壮的茎身狂热的在湿透的骚穴中快速耸动,力度大到快要把子宫顶穿,肥软的阴唇被撞得四处摇晃,发出啪啪的拍打声,甬道内的敏感被密集的袭击着,产生出爆发的快感,让元谨衡难以招架。

“嗯—哈—”

元谨衡被他干着,以骑乘的姿势坐在厉程飞的身体上,状况已然失态。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举动到底为了什么,充满了荒谬和意外。本来这只是一场赌注,是一场关于胜负欲的游戏。自己却违背本心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厉程飞的阴茎,主动让他插入自己。

他本可以选择其他方式让厉程飞射出,再不济只是用外阴磨蹭他,想必这家伙也会把持不住,缴械投降。

但是,他好像等不了了,也许是后遗症的爆发,也许是身体的因素,还可能是对厉程飞的依赖,让元谨衡知道,他就想此时此刻让他射精,他需要厉程飞进来。

一切都失控了。

“啊…哈……”

元谨衡骑在上方,被厉程飞顶的左右摇晃,嘴里吐出密集的喘息,头上全是薄汗。

厉程飞瞧着他情动的样子,抱着他的脊背继续发力,想要他俯身下来亲吻自己。

有力的大手抓着元谨衡的臀部,用自己的力量拖住他的身体,下身的茎体快速在骚媚的软穴里极速驰骋,擦出淫乱的水声。

“嗯嗯…”两人的双唇不知不觉地碰在一起,亲密的舌吻着,鲍穴也被鸡巴插到流水,撞出泡沫,糊满了元谨衡的下体。

元谨衡控制着身体的起伏,想让厉程飞明白,是他在操纵他,厉程飞看出了他的心思,将他顶的胡乱摇晃,戾气很快也丧失了下来,只能乖乖趴在厉程飞的身体上,潮吹不断。

“呼…谨衡…你好性感…”

“…射给你好不好?”

他亲昵的咬着他的下唇,盯着元谨衡迷茫的眼神,下身的力度捅得更为猛烈。

元谨衡被他干着,话也说不完整,只能跟随着厉程飞的动作不断沉浮。让他进入他,侵犯他,将他的自尊一一击碎。

“嗯……”

他的身体再次抖动着,因为厉程飞的撞击快感飙升,很快喷出了水液。

厉程飞咬住他的乳尖,疯狂挺动了好几十下,在元谨衡高潮的间隙,按住他的大腿用力往里顶,进入他的灵魂。

“啊啊啊——”

宫胞被内射的感觉热辣又刺激,将原本就处在高潮顶端的元谨衡搞的失声喘气,厉程飞亲着他的身体,同样满头是汗的进行着射精行为,直到那里被自己完全灌满,方才松了口气。

“你输了…”

美人脆弱又无力的看着他,勉强将身体抽离了出来。看着从穴里流出的乳白汁液,甚至沾了一点在手上放到历程飞眼前,想要证明自己。

厉程飞静静的看着他,有一瞬间失神,他深深看了元谨衡几眼,将身上的人儿抱了起来亲吻他,随后又埋入他的身体。

“我输了,彻底的输了”

“你是赢家“

炽热的灯光从室外照了进来,投射在绵软的床上,唤醒了睡梦中的两人。

元谨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受到身旁的体温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大脑有一瞬间停滞。

昨天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放映,是他和厉程飞尽情做爱的画面。

两个人不知道放肆了多少次,到最后,互相体力都有些透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记得身体很热,随后脑子就像断片了一样,昏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

“回家了”

他拍了拍正在熟睡中的人儿,神色平静的看着他。见厉程飞醒来之后,还伸手过来想要抱他,被元谨衡躲开了。

“谨衡…”

厉程飞的嗓子有些哑,可能是昨天太过劳累的关系,整个人都有些软绵绵的。

他再次尝试抱住元谨衡,想要继续睡过去,却被元谨衡揪着衣服,硬是让他下了床,然后,几个面包和牛奶便打发给了他,让他拿回去吃。

“我还有事情,你先回去吧”

他拒绝的意味非常明显,甚至让厉程飞待在这里吃早饭的时间都不愿意给。

厉程飞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丝苦涩骤然划过,伴随着一些隐匿的愤怒,让他出了这道门。

他可能真的疯了,主动上门服务,事后干净离开,可能会所的b都没这么称职。

罢了。

厉程飞深深叹了口气,也不再多想,迅速离开了此地。

而送他出门的那人在他走后,并没有去忙自己的事情,反而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想,他可能需要调整一下自己了。

对于厉程飞,他很清楚,他没办法把他当成单纯的炮友。

那每每看着自己的眼神,每次做爱顺从的动作,还有自己完全接受插入的状态,甚至到昨天主动骑在他身上突破底线的时候,都让元谨衡明白,两人,已经回不去之前的关系了。

他也动了心。

而他现在,正准备亲手掐死这段萌芽。让感情这种充满谎言的事物,死在悬崖下。

时光飞逝,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元谨衡体内的后遗症也在逐步缓解,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需要高频率做爱了。

对此,厉程飞一方面是开心的,另一方面,也感到非常痛苦。

因为,元谨衡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他能感觉到。

以往的两人,约炮的程度是很密集的。对于彼此的身体也很了解,基本上每周都要做个几次。

现在的元谨衡,除了让厉程飞缓解自己的后遗症,其他时候,并不会叫他。

除非厉程飞软磨硬泡,使出各种法子,他才会放松牙冠,勉强配合。

好像因为插入的关系,让两人的联系疏远了,就算后续也只是按照之前的模式来做,元谨衡也不会叫他了。

这让厉程飞有些挫败。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虽然厉程飞曾多次回避自己的感情,但这东西无法骗自己,每天都在发芽成长,心魔孕育,最终,突破了重重阻碍,展现在厉程飞眼前。

之后,他参与到元谨衡的生活里,并不只是单纯的和他做爱,他会去了解元谨衡的喜好,了解他的个性,在他很忙的时候,也会给予适当帮助,不论回报。

这种体贴入微的关怀,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他,甚至为了避开元谨衡不喜欢的事情,在做爱的时候,厉程飞从来不会提插入性行为,一直在竭尽所能的追求他。

元谨衡很清楚这些细节,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种下了坚硬的种子。

这种温暖,时时萦绕着他,只要有厉程飞在的地方,似乎就多了一丝生气。

他天性凉薄,很难被什么东西影响,但厉程飞的爱慕,已经浸染了他的骨髓,麻痹了他的心脏,将他的身体拖到了最高处,看到了不曾见过的风景。

他也悄无声息的心动过。

但有些事情,注定只是昙花一现。遇到了没有结果的人,开出了花,终究是会腐烂的。

就像元谨衡这个人,从一出生开始,他就是错误的,而他的经历也让他明白,他这一生,都不配拥有,所谓的爱情。

海俞酒吧。

三楼。

骆云青一脸愁苦的看着他朋友对自己诉苦,感觉这人的脑子是不是被外星入侵了?傻到可笑。

以他对厉程飞的认知,这人一直都是一个理智且优秀的人。怎么到了这件事情上反而像失了智一样,连自己被利用了都不清楚。

“别喝了,再喝没人送你回去”他警告着,看起来是嫌厉程飞麻烦,但实际上,他还是挺担心厉程飞的。

一个从不酗酒的人,居然破天荒的想喝酒买醉,虽然这种行为很愚蠢,以前的历程飞也不屑于做,但是现在的他好像只有依靠酒精才能勉强麻痹掉自己心中的烦躁,动作也一杯接一杯的,停不下来。

“那就不送了”厉程飞晕晕乎乎的说着,想到了前天发生的事情,突然扯出嘴角笑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元谨衡有人了。

在很久之前。

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正牌男友。

“别别别…别喝了…”

“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嗯…”厉程飞慢慢回应着,脑袋混沌一片。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前几天,遇到元谨衡的画面。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厉程飞被元谨衡叫到了公寓,要做什么,大家都明白。

许久没做的厉程飞,当然不会拒绝,而且,元谨衡比平日要主动不少,两人也很投入。

当时的他本以为这是什么好兆头,做的热切,却没想到,原来空空的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相框,那里,有着元谨衡和他男友的照片。

这明显是很久之前拍的了,穿着也不符合最近的时节,两个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脸蛋,一脸幸福的望着彼此,饶是厉程飞也能看出其中的甜蜜。

他木着脸问了一句,以为是自己的误会,却没想到,元谨衡开口就承认了,还说了一句让人惊讶的话。

“在一起挺久的了…他能接受我和别人做…所以没关系…”

“嗯…等下他应该就要回来了…今天回国…”

眼前的人面容较好,神色缱绻,说出的话却像利剑一样,刺穿了厉程飞的心脏。

厉程飞的动作立刻停顿下来,大脑发晕,人也从元谨衡体内退出,压不下这口怒气。

“想拒绝我就直说,没必要这样”

他说的冷漠,实际上心里还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他说的话不是真的。

然而,致命的开锁声从门外传来,有人进来了,没过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客厅响起,两人便在卧室打了个照面。

“你好”

他笑着说到,并没有因为碰见厉程飞而感到尴尬,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元谨衡亲昵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穿上衣物跑过去抱住他,随后,激烈的亲吻声在卧室响起,还有他男友邀请的声音。

“要一起吗?听谨衡说,你技术不错…”

“……”

厉程飞有些麻木的听着这句话,感觉一直以来建立的悸动被轰的粉碎。

相比于单纯的照片,这种可以被证实的扭曲观念,是压死厉程飞最后一根稻草。

他所有的尊严和爱慕都被元谨衡撕扯嚼碎,连带着他的思维一起,被埋葬在了悬崖底。

不一会儿,激烈的亲吻声愈演愈烈,像是密集的刀子一样传进了厉程飞的耳朵,让他的大脑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丢进了火炉,转眼间就烧得面目全非,就连呼吸也是被压抑的,氧气逐渐殆尽。

“不用”

男人努力将自己的破碎隐藏在喉咙里,感觉喉管都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强装冷静的离开了这里,开车回到家中,手里拽着的花束都被他捏到变形,直接刺破了掌心。

以往的记忆在他脑内浮现,像是在嘲笑他的痴情。内心种种对元谨衡的渴望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玻璃渣子,扎向了自己的心脏。

让他有种万劫不复的痛苦。

“再见”他轻轻说着,将手机里偷拍他的照片全部删除。人也将放在家里的生日礼物丢进了垃圾桶,让它化为尘土。

他想,他可能再也不会去找他了。

从此以后,永不交集。

**

三年后,冬季。

无尽的飞雪在空中飘落着,带来一股子寒意,厉程飞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揉了揉眼睛,有些乏力。

“辛苦了”jan拿着一大堆资料走了进来,看着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厉程飞,给他倒了杯水,随后,就聊起了国内的事情。

“听说了吗?飞扬集团破产了…”

“………”

“飞扬?”厉程飞挑了挑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表情依旧无波无澜。

“这么冷淡…”jan调笑的说着,“听骆青云说,你和飞扬集团的元谨衡不是有过交情吗?怎么旧人落难…不去帮一帮?”

“我和他不熟”厉程飞皱了皱眉,似乎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桌子上的茶杯也被他端了起来,喝了几口水,然后,便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资料我放在那里了,你先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再叫我”jan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办公室。

“哒哒哒…”

静悄悄的空间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厉程飞搞完了大部分工作,也觉得差不多了。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热水,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看着窗外密集的飞雪,下楼,开车回到家中,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人,是他在国内的朋友,也是搞房地产的。他随意和他聊了几句,顺便谈了谈飞扬集团破产的事情,只是当饭后谈资。

“飞扬集团破产,多半是李先成这个变态搞的,你也知道,飞扬集团的元总,长得不赖是吧?估计是被盯上了”

“李先成?”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厉程飞皱了皱眉,随即快速在大脑中搜索了一下,一段明显的记忆便浮现了出来。

李先成这个人,是当时给元谨衡下药名单中的其中一个。

他记得很清楚。

这人在业内的名声并不好,人虽有钱有势,但他做的事情却极其下流无耻。性侵儿童,轮奸少男,强奸妇女…这种事情,李先成做了很多,好在他的资产够他挥霍,至今也没被人逮到把柄。

“当时那场酒宴,我也去了,元谨衡给李先成泼了酒,我们都看到了”

“不用说,他脑子里什么想法我们都清楚,像元谨衡这种长相,就对他的胃口”

“可惜”朋友随便谈了几句,又转移了话题,厉程飞和他聊了会儿,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冬日的飞雪总是异常寒冷,虽然美丽,却透着锋芒,厉程飞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痛苦。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本以为可以通过物理隔离让自己切断这种莫名的情感反应,然而事实证明,他没法完全断掉。

偶尔深夜之时,总会做关于元谨衡的梦。虽然两人的关系,远远没有达到恋人的程度,但对厉程飞来说,就好像,是把念他刻进了骨头。

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厉程飞就沦陷了,即便他从不承认。

甚至这人后来的行为让他厌恶,让他崩溃,但那种控制不住的吸引,却流入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逃离。

“帮我调查一下,嗯,飞扬,尽快吧”

他打通了国内秘书的电话,进行了交代。之后,人就挂断了手机,看着空荡的天花板,略微失神。

几月后。

“资料已经给您发过去了,基本可以确定是李先成做的…国内这边,元谨衡可能会进局子,张律也说…多半会败诉”

“我知道了”厉程飞平静的回应着,挂断了电话,一种深深的刺痛感骤然蔓延。

距离上次交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期间他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和元谨衡彻底断掉。

事实上,他并不想管元谨衡任何事情,他也没理由去管,但是最近搜集到的一些信息,让他明白,他没办法置身事外。

桌子上厚厚的资料,写满了元谨衡的过往,上面有元谨衡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亲属的信息。厉程飞看着看着,心情万分复杂。

元谨衡自幼无父无母,被福利院照顾,之后被一个叫元里承的人收养。这个人看起来品行端正,工作也不错,谁知道最后会因为性侵儿童的事件被送进监狱,劣迹斑斑。

还是被元谨衡送进去的。

元谨衡从没有在厉程飞身前提过自己的身世,看起来也和常人无异,但他和厉程飞做的时候,对插入性性行为的拒绝以及只想要做攻的信念,让厉程飞明白,他大概有一个不太快乐的童年。

并且,他在厉程飞眼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直都保持绝对的冷静,情感不会外露。就算两人的关系持续了很久,厉程飞也对他完全服从,也好像掐不动元谨衡心里的躯壳。

好像,他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感觉到爱情的靠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接受,而是保全自己。

就像那天中午突如其来的合照,突如其来的人,还有他的假男友收钱陈述的事实,都在向厉程飞传递一个信号。

他可能喜欢自己。

只是,他也不想让厉程飞伤害他,所以只有选择,把头缩进了龟壳里。

用最决绝的方式,来拒绝厉程飞这个人。

“我就当你…是喜欢我的”厉程飞喃喃自语着,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突然下定了决心。

“帮我订一下今晚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李先成的有关信息也发给我,盯紧了”

“是”

**

是夜,昏暗的夜,漫无天日的夜,元谨衡在这里,已经不清楚自己呆了多少天。

他败诉了,被判了三年,人也被关进了牢里。

要说他现在对于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没有把李先成这个禽兽亲手送进牢狱。至于其他的,他倒没有多余的想法,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大嫂,洗澡水给你打好了,我帮你守着”

“快去吧”

“嗯”元谨衡点了点头,对于大嫂这个称呼早已习惯,他看着陈峰微笑的脸颊,笑了一下,随后进了隔间开始洗浴。

他是在入狱第一天遇见陈峰的,这个人人高马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对象。

起先,元谨衡还以为他对自己另有所图,防备的很死,直到最后这人说出厉程飞的名字,他才知道,他竟是他的眼线。

最初知道这个消息的瞬间,无异于烟花爆炸,让元谨衡的心思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和厉程飞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大概率老死不相往来,却在最落魄的时候,得到了最意想不到的帮助。

虽然他打心眼里没奢求过什么,但是陈峰的存在,帮他规避了许多风险,也让他在这肮脏的牢狱里,舒服的生活了下来。

温热的水流顺着肌肤滑过,将元谨衡稍微消瘦的身体清洗得干干净净,他擦着自己的发丝从隔间走了出来,照例去自己的床位睡觉。

然而此刻,一向在上铺打鼾的陈峰却没了踪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里,元谨衡叫了几声,也没听到陈峰的回应,让他感到奇怪。

“陈峰…陈峰…”

他又叫了几声,想再次确认一下,然而还是没人应他,只得让他放弃。

午夜很快就来了,漆黑的夜将白色的天空吞噬,元谨衡在床上睡着,不多时,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像是铁链被打开的撞击声。

他敏锐的抬起了头,警觉的盯着门缝,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陈峰的脸也露了出来。

“呼…”

元谨衡长呼一口气,勉强放松了自己,见着陈峰的笑颜,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见他身后跟着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的很黑,头上戴着帽子,下半张脸也被口罩挡住,看不清原样,但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元谨衡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再也移不开。

是厉程飞。

“………”

“………”

两人碰巧望着对方,在视线相触的那一刹那,空气骤然凝结。

陈峰本以为会见到大哥和大嫂相拥的一幕,却没料到是这样僵持的结局,他咳嗽了几声,说了句自己有事先出去一趟,然后便把门锁上,快速喘了口气。

“…要…喝水吗”

一向冷静的元谨衡遇到这种情况,突然像是当了机的木偶,不知如何表达。

他在厉程飞面前,一向都是理智而又冷静的存在,对于客套话的熟练程度也是信手拈来。

然而,现在的他却没办法做到收放自如,就连开口也是如此艰难,仿佛说再多也无法表达心中的情绪,只能以沉默来填充空虚的寂静。

厉程飞同样也是如此,见他问了自己,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也没再开口。

两人慢慢挪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保持一定的距离。像是两尊冰雕一样,散发着奇怪的气息。

厉程飞有些紧张的握着杯子,勉强喝了几口水。眼神轻轻的在元谨衡的身上扫过,留下了一地的叹息。

“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陈峰有没有什么疏忽的…”

“没有,谢谢”他淡淡的回应着,语气也不似之前这么僵硬,尝试着慢慢温和下来。

“那就好”厉程飞松了口气,看着他套在狱服里消瘦的身体,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和疼惜。

他知道的,终究是太晚了,没能将官司打赢。

李先成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证据藏得很好,即使厉程飞在竭尽全力地撬开他的嘴,却也比不过李先成的手段,亲手将元谨衡送进了牢狱。

“我…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低沉的情绪,元谨衡第一时间进行了安抚,不想让厉程飞为自己担忧。

厉程飞点头嗯了一声,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脸上。眸子里的情感慢慢显现了出来,让他有些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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