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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我是为了我的良心。”于牧说。
“和莫荃没有任何关系,不管那是谁家的孩子,只要我知道了这件事,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是个医生,你也是。”于牧说。
韩染沉默了,在于牧灼灼的目光中,把视线错开移向旁边。
“我问你,”韩染说,“你是不是一定要拦我?”
“这里面躺着的是我老板挚友的孩子,我是他钦点来做这个手术的人,我今天做不下来,我就完了。”韩染说。
“你做了这个手术,另一个孩子就要死了。”于牧说。
韩染从没想过,一别八年,她和师妹竟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丑啊,真丑啊。
鼻腔酸涩,嗓子肿胀,她几乎要发不出来声音。
她的师妹如八年前一样善良正直理想主义,而她呢,已经在烂泥潭中打了滚,想装得光风霁月也做不到了。
“我会告诉约书亚是谁坏了他的承诺,你还记得你需要他给你写推荐信吗?”韩染问。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拿于牧的前途威胁她,她觉得自己好像疯了,此时她的灵魂仿佛一分为二,一半的她飘在空中,俯视着另一半的她变成她最恶心的模样。
她想要于牧好好想想,究竟是她自己的前途重要,还是一个病人重要。
国心臟病学会的罗斯课题组,于牧这个领域的至高殿堂,于牧为此默默准备了多年,如果她为这个目标抛却现有的一切浮华名利,谁都能理解她。
“那就不劳烦他写了,我不需要。”于牧说。
韩染闭了闭眼睛,无话可说。
她侧身让开手术室的门,闭着眼睛对于牧说:“肾脏已经到了,刚从内部电梯送上来的,你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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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前,医院楼下,莫荃的车横在另一辆车前面。
路易斯坐在副驾驶位置,后排下来了一群穿着黑西装人高马大的外国人,莫荃来的匆忙,甚至连一个保镖都没有带。
“没想到你们找来得这么快,看起来,那个可怜的孩子并不像资料里写的,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路易斯说。
黑西装保镖把莫荃围在中间,路易斯一个眼神示意,有人从后排拎着一个冷冻箱衝进了大楼,莫荃目眦欲裂,扑上去抢,遭遇一群人的围堵,莫荃头脑一热,一拳挥出去。
莫家大小姐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明目张胆欺负人。
她学过两年散打,在一群狐朋狗友里是算是最凶悍的,但她的花拳绣腿平时比划比划还行,在这一群专业保镖中间,根本不够看。
拳拳到肉,莫荃眼前立刻蒙上了一层生理性泪水,路易斯算了算时间,抬手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