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前日
在众人想象中应该焦头烂额的镇北侯则正安逸地坐在廊下,欣赏着她面前的美人。
卫安怀一身厚实的貂毛,从头裹到脚,蜷缩在懒人椅中,懒懒望向天空,时不时的,偶有一抹黑影掠过天际。
北越的冬天对他而言还是太冷了,卫安怀慢慢地从炉上端起热羊奶啜饮一口。
“你日日来此,这么清闲,莫不是离开北越太久,你大权旁落,下属把你架空了,呵!”卫安怀无视沉云之灼灼的目光,语气清冷平静,仿佛前几日的怒火是大梦一场。
沉云之不在意他的话语中暗含的奚落,问他:“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冷。”
“太闷了,呆不住。”
沉云之笑了,“是我的疏忽,等会我让人开东厢房,那是我专门为你建造的书房。”
卫安怀有点讶异,接着说:“我素来不喜奢靡,如今所居乃峻宇彫墙,所穿乃华冠丽服,日食万钱,实在不适,你将之撤了吧。”
“这可不会答应你,以莲慈倾世之容,当着华服美玉,食山珍海味,不然岂不屈就美人,而且你的喜好太素淡了,本来脸上就没多少血色,被那寡淡的衣服一衬,更像那风中的苦黄菊了。”
“无耻恶贼,欺我太甚。”卫安怀气恼,调戏他还嘲弄他,这人太欠了,只恨他体弱,且受制于她。他站起来就要回房,沉云之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道歉:“别生气了,宝贝,是我失言了。”
卫安怀厌之,他掰开沉云之的手,自顾进屋去。
沉云之望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否是他认为自己寿将终焉,看淡了天命,她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衰败之意,他平时的起居坐卧竟透着一股行将就木之感。沉云之叹了一口气,不该如此,他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该任他这样默默远离。
突然的,卫安怀发觉自己腾空而起。
“沉云之,你放下我。”卫安怀挣扎。
“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我无话可说。”他仍在挣扎。
沉云之失了耐心,一把将他扔入床上的那片绯红之中,反正他穿的厚。房中婢仆见状退出门外。
屋内很暖和,沉云之按住往里退的卫安怀,扒去他的大衣。
“不要,放开我。”卫安怀死死攥紧系带。
“脱了,屋里没必要穿这么厚。”卫安怀最终还是不敌沉云之,沉云之将大衣扔到衣架上,将人按倒,狠狠地吻住。
“唔唔放开”卫安怀拳打脚踢。
“换气,傻瓜。”
趁着换气的空挡,卫安怀急忙翻身,却被沉云之紧紧按住,不得动弹,接着吻了上去。哪怕卫安怀咬破她的嘴唇,她也不松口。
“唔”卫安怀渐渐耗尽力气,瘫软下来。
一盏茶后,沉云之才放开了他,卫安怀在她身下不停地喘息着,苍白俊逸的面容染上了云霞,很是动人。
沉云之心思一动,张口就道:“今晚我要和你圆房。”
卫安怀大惊,他抬眼向沉云之望去,视线相交中,沉云之看到他那双缀满寒星的黑檀色的双眸渐渐失去光彩,微微颤抖的眼皮暴露出了他惊慌失措的内心情绪,犹如被天外陨石震碎的冰面,开出了一个缺口,无法再继续保持古井无波,任人窥见了他负面的,脆弱的内里。
“我不愿,你若真心爱慕我,就不要这样对待我,你我无媒无聘,理应发乎情止乎礼,你屡次轻薄我,已是大错特错,不要一错再错。”卫安怀抗拒,试图说服她。
“而且太医曾言,我身体根基极差,精水稀薄,根本不能行房,强求轻则短命,重则断命。”卫安怀急急忙忙地补充,为了制止沉云之,他也顾不得了,还故意说的更严重些,话音刚落,他羞得脖子都红了。
“莲慈,我可不是什么守礼的人,何况我太贪恋你了,我想和你水乳交融,已经想了整整五年了,我想扒了你的衣裳,啃遍你的全身,强占你的身子,让你上上下下都布满我的烙印。”沉云之掐住他的下巴,吮吸着他的耳垂,语气缠绵。
卫安怀挣脱不开,他听见这么下流的话,寒毛卓竖,激烈地大喊:“住嘴。”
沉云之单手将他消瘦的手腕按在被褥上,膝盖压住他的乱动的双腿,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腰带,在卫安怀绝望的目光中探入他的中衣,揉捏他的乳首和下体。
“你看,你都有反应了,可以的,养了这么段时间,你的身体早就没以前那么差了。”不一会,沉云之将手从他裤腰里抽出来,室内日光灿烂,卫安怀清楚地看到了沉云之指尖的液体。
卫安怀几近崩溃,他的身体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房中温暖如春日,卫安怀却像陷入了寒冰地狱一般,体内的血液几乎冻结,他不敢面对的,不敢提起的就这样被撕破开来。
不管心里如何厌恶作呕,自己身体生理反应却不能控制,欲望就被轻易地撩拨起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卫安怀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在仇敌的身下被她亵玩,不受控制地露出丑态,给卫安怀造成了另一层打击。
“我把你掳来北越可不是让你做客的,你逃避不了的,我的莲慈。”沉云之神情逐渐邪谲,语气专横,夹带着恶欲的丑恶一面翻涌上来,誓将她的囚徒拆吞入腹。
“你就是个畜生。”卫安怀悲怆,声音虚弱无力。
“千般辱骂也改变不了你注定的结局,你只会是我的,永远。”沉云之放开他,唤小厮进来为他更衣。
突然,卫安怀起身往床柱撞去,沉云之冷眼看着,看着他仅挪动了一寸便重新跌回床间,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在剧痛之下转为死灰,冷汗如雨而下,看着他捂住脑袋哀嚎不止。
几息之后,她抱紧他,输入温和的内力,掰开嘴强行喂了两颗补气丸,看着怀中昏厥过去的人儿,她深感烦恼,第三次寻死了,就该让你吃点教训,这人太过清正了,历经了太多的坎坷艰难却不愿就此沉沦于难堪污秽的境地里,宁愿一死,也绝不肯屈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