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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奚带上肢体,努力向她描述清楚自己的感受。
“有一艘船,在海上独自漂泊了很久,但是遇到的每个港口都无法收留她,不是因为她不想停下来,而是她没有自己的锚,没办法停船靠岸。”
“所以……”
“你就是我的锚。”柏奚说。
裴宴卿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动,险些潸然泪下。
对柏奚来说,裴宴卿就是这混沌世界唯一触碰得到的确定,她所有的勇气和希望,有她才可以靠岸。
裴宴卿看着她道:“我会永远做你的锚,让你可以出海,也可以随时靠岸。”
永远太遥远,充满了新的不确定,柏奚不愿意想,也不敢奢求。
于是她隻说:“谢谢。”
裴宴卿这次必须纠正她:“不要和我说谢谢,用‘好’来代替。”
柏奚张了张嘴,道:“好。”
又自发地凑上去轻轻印了一下女人的脸颊。
裴宴卿满意道:“后面这个也加上。”
“好。”
“怎么这么乖?”
“因为我找到了我的锚。”
裴宴卿感动又好笑,捏了捏年轻恋人充满胶原蛋白的脸。
柏奚脸颊眷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埃尔法保姆车往酒店的方向驶去。
两人在抵达所住楼层后,裴宴卿跟着柏奚进了她的房间,柏奚习以为常,但是女人在她房间绕了一圈,说:“收拾行李。”
“去哪儿?”
“搬家,同居。”
柏奚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直接默认了对方的话,开始收拾行李。
因为不赶时间,裴宴卿在她的房间里站着看她收拾,边开玩笑道:“你这么听话,不怕我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吗?”
柏奚低头迭衣服,淡道:“拐卖人口是犯法的。”
裴宴卿已经习惯她一本正经的冷幽默,笑了笑,上前帮忙。
柏奚抬手阻止了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是你的事,我帮你我开心。”
柏奚想想,主动让了一半位置给她。
裴宴卿的自理能力仅限于一个人能活,家务做得多好是不能苛求的,从小没有条件让她锻炼。倒是柏奚,动作麻利,又快又好,不像是初见时预想的富家千金。
裴宴卿想起之前的猜测,如果她母亲十几年前去世,那她这么多年是和谁一起生活?
——宋……是谁的姓氏?
——是……我舅舅。
——你舅舅和你妈妈不是一个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