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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卿把脸埋进她母亲颈窝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低声道:“好。”
裴椿心存忧虑。
裴宴卿性情淡泊,少有执着之事,唯独在爱字上栽了跟头。她怕她不撞南墙心不死,又怕她撞到南墙头破血流。
裴椿:“晚上你和你乔姨打个电话。”
裴宴卿:“嗯?”
裴椿:“让她传授你一点追人的技巧。”
裴宴卿:“好的。”
裴椿:“我天别再让她给你讲爱情故事了!你看看你,恋爱脑上长了个人!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的女儿?”
裴宴卿:“哈哈哈哈哈。”
母女俩在书房里玩闹了一通。
裴椿又问道:“你喜欢的那个,她好像有很多秘密,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
裴宴卿摇头:“还有,她叫柏奚,不是‘你喜欢的那个’。”
裴椿:“她还叫宋眉弯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懂不懂?”
裴宴卿:“懂,但我们俩是恋人,不是敌人,我不用赢她。”
裴椿:“你连她到底叫什么为什么改名都不知道,不对症下药怎么抱得美人归,谈恋爱耍点阴谋诡计怎么了?”
裴宴卿不说话,但抿着的唇角明显不讚同。
裴椿妥协道:“行,那她家庭情况怎么样?”
“不好。大概率无父无母。”
“孤儿?”
“不清楚,但她很有钱。”
“不把几个亿放在眼里的那种?”
“那倒没那么有钱。”裴宴卿笑了一下,她渐渐想通了,这笔遗产赠予属于婚后财产,将来假如她给不了柏奚爱,至少能给她一大笔钱。
但这话不能跟她妈说,裴椿会骂她恋爱脑。
其实裴椿自己也是恋爱脑,但她爱上的是值得的人,叫作情比金坚。
……
柏奚童年搬过好几次家,最后在y市定居。家里人很小就把她送去学古典舞,有时候忘记来接她,老师就会留她在家里住;初中开始上寄宿学校,直到考上大学,从一张小床搬到另一张小床,她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有“家”,却仿佛无家可归,像个漂泊的旅人。后来她知道了,那不是她的家,更不是她的“家人”。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柏奚能够迅速适应任何陌生的环境,哪怕她内心始终游离,却不妨碍她在裴家的客房睡得正香。
裴宴卿坐在床沿,看着年轻女人毫无防备的睡颜,目光怜爱,指背轻抚她的脸颊。
有人说爱一个人最高级的形容是可爱,而相对的另一个词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