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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上)

 

“啊,晓晓你别误会……”

章澄海欲言又止,她有些担心自己过于仓促,而让眼前的女孩厌烦,但,有些话不说清楚,她害怕女孩会错意。

“什么误会?”

姜晓晓窝在澄海怀里,她略带好奇,小声的问。

“我……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这份喜欢是否和分化成alpha以后,在性欲驱使下产生的占有欲有关。”章澄海试着袒露心扉,“对不起,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alpha继续说,“我生病的那天,我很感谢你能来照顾我,你煮得粥很好吃……我好久没有被人照顾过……真的很感谢。”

“澄海,你……”

姜晓晓几乎是当下就反应了过来,眼前alpha想要和她说的话,不是简单的聊聊,而是,灵魂全然赤裸的袒露心扉,她将她全盘托出,像一场对她的考验。

“嗯,晓晓你先听我说完。”

“……好。”

“乖。”章澄海摸着姜晓晓的发顶,她轻声说,“在分化以后,我对周遭感到陌生,包括我自己,因而我不能保证,我对你的喜欢,有着你那般纯粹。但无论如何,我不想伤害你……而且我并不是很好的人,”她想到了韩郁,漂亮的眼睛蒙上阴影,“我在说爱你之前,还说过爱另一个人。”

“所以呢,澄海告诉我这些,想要我怎么做?”

姜晓晓的语气轻飘飘,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放在心上,她的手指缠绕住澄海垂落着的发丝。

章澄海陷入沉默,半晌才开口,“为什么是我?”

“澄海一定要听一个理由吗?”

姜晓晓本来是有些紧张的,像这样和澄海单独待在一起,能侧耳就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她并没有经历很多次,记忆里只有一次,是某次数学测试前,澄海帮她免费补习,以同桌的身份。而如今,她们不只身体贴得很近,是各种意义上的近,这让她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嗯。”

“这样啊……是想听我夸你吗?那我就满足你吧。”姜晓晓嘴角弯起,像只乖巧的小猫,“澄海你长得漂亮又平易近人,成绩好还愿意帮助同学,班里对你有好感的人就不少,外班也有,你在情人节里能收到那么多的匿名花束与情书,对自己的魅力还没有自知之明吗?所以,多我一个也不多吧?”

她说得很轻松,但章澄海越听,眉心越皱,她觉得她在说谎,她好像在掩饰着什么,这并不是她的真心话,因而,她说,“不对。”

“有什么不对?”姜晓晓眨了眨眼。

“晓晓,你……”章澄海能感受到姜晓晓语气里的小别扭,她叹了口气,“我能分清,你对我的喜欢,和他们对我的喜欢是两回事。”

这份感情浓烈犹如赤裸,章澄海像站在山脚看着熊熊燃烧的山火,仅仅只是凝视,也会感受到触及灵魂深处的恐惧以及一抹挥之不去的兴奋。

如果这场漂亮的‘山火’属于自己该多好。

她只是凡人,自然有着凡人应有的贪婪,但她也不傻,如果两个都要,那便是两个都不要。

姜晓晓同样也不傻,她只是在走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没想过回头。

“所以,你其实知道我的答案,不是吗?”

“哪怕你打我、骂我、不顾我的感受肏弄我,我都不会离开你,在你的面前,我可以没有尊严,像个宠物……又或是奴隶,一个只属于你的奴隶。”

“答应我,别再赶我走了,好吗?澄海。”

女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另一个漂亮女孩的身影。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

眼下的状况并没有让章澄海好受,相反,姜晓晓的想法令她感到些许的不安,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或许她应该把所有的理性都统统关闭,任由感性在爱欲中溺毙。

章澄海的表情被姜晓晓尽收眼底,她看得出她的纠结,左不过是循规蹈矩,世俗规则框住了她,她的手脚都带着无形的镣铐,哪怕内心想要靠近也强忍着,不肯退让分毫。

姜晓晓喜欢这样的澄海,她喜欢看她为了自己而挣扎,为了自己选择隐忍,这令她感到亢奋,也更加心动。

错过澄海,她将再也找不到另一个。

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她的存在。

澄海,只能是澄海。

唯有她能填满她内心深不见底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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