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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限】end

 

在荒废已久的城市里,终于升起一簇久违的火光。

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木料整理好,就等木匠到达后开工,他们便围在营火旁歇息。

从墓地回来的罗洛德提着一根长木棍——这是从大树上砍下来的——随意扫视眾人,发现醒目的金发并没在视线范围内。

「以暮呢?」

「以暮大人刚刚往那边走去了。」七珋指着城市的另一头,「他说他要去做点准备。」

「准备……是这个吗?」他把木棍放在脚边,拣了一个位置坐下,深深吁了一口气。

「团长,你跟那个嚣张的祭司……到底是什么关係?」一个忧心忡忡的橘发青年问道。

看两人的互动不像一般的下属与团长,也不似施恩者与报恩者这么简单……正确来说……应该像是——不不,这个推论绝对是不可能的——

罗洛德的旧团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有人不可置信地摇头。

「这个嘛……他帮我很多忙,算是左右手?」罗洛德答得曖昧不明,附带一个微笑。

「只是这样吗?」青年问的对象冷不防地换成正啃着乾粮的席斯。

问题忽然落到自己头上,席斯差点被食物噎住,他只能含糊地说着,「咳咳……欸?嗯、嗯……既然老大都这样说——」

「可是他们的互动好像太过亲密了吧?」

「这、这个……可是我们也都这样跟老大……」不,这样硬扯好像不行。

快救我!席斯对卡崔克还有肖恩发出求救的暗示,两人不约而同地别开脸。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可以看到星星呢,肖恩。」

「对啊,你看那颗红色的星星,这在神话里面是凶兆呢——」

「席斯,你肚子痛吗?脸色好像不太好。」无论何时总是不会察觉气氛的七珋担忧地问。

「不……我只是为了同伴的无情而感到心寒啊……」

「同伴?你说卡崔克呀?我看卡崔克都有按时让你吃饭喔,也会带你出去散步耶,还会一直欺负你,哪里无情?」

「别把我当成他的宠物!」

但也多亏了七珋的奇怪发言,青年没再继续追问,接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远远走来的人影吸引住,话题因此中断。

以暮的模样显然是刚沐浴完,散着的金色细丝贴在他的脸侧与肩膀,水珠沿着颈子滑入没扣好的衣襟,濡湿了单薄的长袍,布料下的身体线条依稀可见。

他走到营火前,朝罗洛德伸出手,「我要的东西弄好了吗?」

「这个吗?」罗洛德把木棍举起。

「帮我插在那里。」以暮指着一个空地。

待罗洛德把木棍直直插入泥土后,以暮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跪在木棍前,双手交握在胸前,「万物之父,您的儿女在此恳请您——」

祷词?认识以暮一年多了,罗洛德可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祈祷过。

以暮的手指发出光芒,他在空中画出复杂的徽记,「请您为我们打开通往您身边的大门,为逝去的迷途灵魂指引他们应当前往之处,为他们治癒遍体鳞伤、受尽苦痛的身躯。」空中的图案射向天空,在幽暗的夜幕上洒上耀眼的金粉。他站起身,用手抓住木棍,「让我们讚颂您的名,愿我们成为您在世间的锁匙,以此物为凭,请您赐予我们——为眾生的开啟门扉的权能。」

木棍发出强光,光芒迅速没入地面,蔓延到城市的每一寸。

以暮松开手,站姿有些不稳。罗洛德上前搀着他,发现他已经大汗淋漓,呼吸也很急促,连忙带着他到营火旁坐下,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空气似乎没这么沉重了啊……是净化术吗?」一名一样是神官打扮的团员问道:「这么大型的净化居然只凭一个人,而且还没有复杂的仪式与祷词……实在令人佩服。」

「对……这里徘徊的逝者太多……必须要好好净化……另外,别去动那根木棍,它已经成为主神的物品了。」言下之意就是木棍也变成主神的象徵,必须供奉起来。

「好,我会请人处理。」

以暮挪了挪身体,在罗洛德身上找了一个适当的位置靠着,舒服地瞇起眼,「累死了……」

「辛苦了。」罗洛德替他拨开汗湿的头发,还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以暮身上,就怕他着凉,「要再去洗一次澡吗?」

「等等吧……我不想动。」很久没做这么正经八百的事了,他现在累得要死。

「我可以抱你过去——」

「团、团长……」方才的橘发青年战战兢兢地开口,「你……对所谓的『左右手』是这样吗?」拨头发、盖毯子这都小事,抱他去沐浴?我的天,简直进入两人世界了。

「喔……『左右手』?他是这样说我?」以暮懒洋洋地挑眉。

「以暮——」

「团长刚刚确实是这样说的。」

以暮看向席斯,后者立刻跳起来,「为什么又看我?」

「所以他说了吗?」

「老大,不要说我没义气不挺你——」席斯看到以暮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刚刚下好的决心立刻消失无踪,「对,老大是这样说的,需要我模拟一次吗?『这个嘛……他帮我很多忙,算是左右手?』大概是这样。」席斯把罗洛德方才尷尬的神情模仿得惟妙惟肖,连口气也分毫不差。

「好个义气。」

「刚刚跟卡崔克一起无视我的傢伙没资格说我!」

以暮坐直身体,偏头睨着罗洛德,「也对,是左右手嘛……」他伸指挑着罗洛德的下顎,用诱惑的神情舔着唇,「你自慰时用的『左右手』,嗯?」

「噗!」此话一出,所有不管在吃东西或是喝水的人全都把口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以暮——唔!」罗洛德被以暮猛然揪住衣襟,后者强硬地吻住他,比起白天的吻更加炽热浓烈。

「呜、呜哇!」

即使面前有成千上万的敌人也面不改色的佣兵们,被这画面吓得大惊失色。

「现在我们的关係很明显了吧?还需要做点别的事证明吗?也好,反正我今天当称职的祭司一整天了,需要调剂一下。」以暮索性赖在罗洛德身上,挑衅地揽住他的脖子,抓着放在旁边的手就往衣襟里头塞,「我很欢迎观眾的……哼……」

「团、团长!这样桀怎么办?」泪眼汪汪的男人衝到罗洛德面前大喊。

什么怎么办?他已经变成两半了啊!而且你们还帮忙分尸!证据就躺在那里!

「还有你故乡的那个未婚妻!」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是说他前两年才收到她的喜帖!

「还有那个旅馆的吟游诗人?」

谁?是谁?

「或是酒馆的舞女——」

眾人七嘴八舌地把罗洛德的风流烂帐全摊在以暮面前,只见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熟知以暮个性的席斯等人老早就准备避难了。

本来只是搂着罗洛德的手收紧,逼他看着自己,以暮头偎在他胸前,用前所未见的柔声说道:「罗洛德——」金眸从下方看着流着冷汗的罗洛德,唇角一扬,「我很喜欢你。」语调放软的细细低语,同样的话说在他嘴里,比白天的桀更增添了份挑逗。

像被雷劈到的罗洛德呆若木鸡地瞅着怀里的人,以暮继续说道:「我很喜欢你……或者说……是爱。」

「嗯?啊!喔……」猛然回神的罗洛德只能点头应和。

肖恩十分同情地望向彷彿被施展石化术的眾人,「终、终于发表独佔宣言了啊……」被以暮这样一讲,谁还敢打罗洛德的主意?

以暮稍微撑起身,把脸埋进罗洛德的颈边,气息轻轻吐在他敏感的地方,亲暱地耳语,「哼……才一句话就让你有反应了吗?从刚刚就发现你用那种飢渴的眼神盯着我,你到底多下流?」他咬着罗洛德的耳垂,「想要就吻我——由你主动。」

果然还在生气啊,他还以为这位难搞的祭司大人转性了,才不到一天就对白天的事情释怀──这怎么可能呢。

罗洛德露出苦笑,手臂环住以暮的腰,转头吻他。

刚刚是石化术,现在就是致命一击了,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团员还昏了过去。

以暮十分满意地抚着罗洛德的唇,得意洋洋地扫视眾人,「很好,那现在——我们去洗澡吧。」

在废墟外不远处,从山壁上渗出的涓涓细流在低洼处形成如镜的池子,深度不深,刚好到成人的腰部。

在这夏季的夜晚,沁凉的水紓解不少热度——即使如此,仍旧消不了正在池边纠缠的两人体内旺盛慾火。

「嗯……以暮……」罗洛德背靠在池边的大石上,低头看着正在用嘴爱抚自己性器的人,比平常更粗鲁的动作令他感到不适,但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一来到池边他就被以暮推进水里,然后像隻待宰的鸡一样被剥光,任由以暮玩弄着他的身体。

「哈……嗯……什么?」

「你还在生气?我已经说过帕斯托尔的事也是──」

「哼……那件小事我已经不介意了。」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别的事?罗洛德挑着在水中载浮载沉的金发,「唔……那是……刚刚那些话?」

本来温柔爱抚的手指倏地掐住他性器的顶端,罗洛德差点痛呼出声。

「我看起来……有这么小心眼吗?」舌头再次回到已经肿胀的慾望来回移动,「会气你……以前搞遍男女老幼的事?」

男女老幼?他有这么不挑吗?就算来者不拒,这个范围也太大了。

以暮的舌头移到下方的球体,「还是……那该死的……木精灵小鬼……」接着熟练地滑上挺立的顶端,轻轻用牙齿啃咬着,「或是……你说我是……『左右手』……哼……」他一口气将罗洛德的欲望含入口中,加快唇舌的动作。

「慢、慢点……要……啊……」罗洛德知道自己到极限了,在爆发的前一刻拉开以暮的身体,浓稠的液体直接喷洒在他的脸上。

以暮用手抹去带着热度的液体,煽情地把沾着黏稠的手指放到唇边吮,「那些杂事……我也一点都不介意,完全——不介意。」他凑近罗洛德的胸膛,舔着胸前的突起,接着使劲地咬了一口,「什么小村庄的农家子弟、剧团的潦倒女演员之类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就算当时一团混乱你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啊!听你在鬼扯!你根本就介意得要死!

比起被桀附身控制身体、罗洛德隐瞒佣兵团消息的事──以暮最在意的是这个吗?

虽然哭笑不得,但罗洛德还是为自己在以暮内心佔据重要地位这件事窃喜不已。

「看你那表情根本就不相信我有这么宽宏大量啊?」沾着滑溜液体的手指握住罗洛德略显疲态的欲望抚弄,不一会儿又在他手中展现活力。

「唉……以暮,那都五年以上的事情了。而且……」罗洛德的手顺着金发落到他背上轻抚,「你在神殿不是也——」

「我可是都浅尝即止,哪像你要断不断的?」

对以暮的质疑感到不满,罗洛德把他压倒在石头上,「喔?浅尝?像这种『浅尝』吗?」他二话不说,抬高纤瘦的腰便挺入,

「啊!」以暮弓起身体,两手紧紧抱住罗洛德。

「还是这样——」他扣住以暮的脸,唇舌强行撬开他的嘴,粗鲁地侵略里头的每一吋,最后还用力咬了他的唇。

以暮舔着自己渗着血丝的下唇疯狂地笑着,「呵、哈哈……啊啊……再来啊,更激烈点……还是你……这样就满意了?」

罗洛德压住贴着自己蹭的身体,在上头又咬又吮地留下许多印子,每留下一个痕跡就会狠狠地挺入,引起以暮更放荡的呻吟。白润的肌肤因快感增添了一分血色,还有一块一块的红印。

在以暮的上半身肆虐完了后,罗洛德显然尚未满意,把以暮的一隻脚抬到自己肩上,洩忿似地啃着他的小腿。

以暮闷哼一声,挑眉看着他啃完这隻还换另一隻。

直到身下的人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记后,罗洛德才放轻力道,舔上以暮的唇,嚐到一丝铁锈味,手指握住他的欲望。感觉到以暮的身体绷紧,他加剧了手与腰部的动作。以暮紧扣住他的肩膀,硬是把愉悦的喊声压抑在嘴里。

罗洛德手中尽是以暮高潮的证明,被颤动不已的热度包围的欲望也到达极限,在以暮体内埋入属于他的情慾。

被本能与衝动操使的脑袋稍微冷却了点,罗洛德看着即使欲望得到发洩也没有任何欣喜的以暮,想到这阵子他为了自己也花费不少心思,感到有些歉疚,低头想吻他,「以暮……」

「哼……现在才心疼吗?不必了……」以暮躲开他的吻,「去花点心思……在那小鬼身上吧……」

他最在意的事情竟是桀吗?

明明再三确认过桀用尽剩馀的意志了,现在只剩下树木的部份还存在——

是在嫉妒?

内心暗暗为以暮的不坦率感到好笑,罗洛德俯下身,贴在他撇开的头颅旁,「以暮……桀对我来说……只是个弟弟。」

「他可不这样想,而且你刚刚确实——」以暮推开他,在石头上翻了个身侧躺,背对着罗洛德,「想挽留他,有人对你示好你就捨不得了吗?」即使身体被操纵,意识却是很清楚。

「我只是想跟他说声抱歉……毕竟……我现在心里也有人佔据了。」他把手搭上削瘦的肩膀。

「哼……」背对他的身体似乎似乎没这么抗拒他的碰触了。

嗯?看起来好像气消了点,难道——

「以暮,」他跟着躺到石头上,从后方搂着以暮,柔声道:「我很喜欢你……或者说……嗯……我很少讲这种话,不太会说,但是……」

怀里的人身体变得僵硬,原以为以暮会发怒,没想到仍是一声不吭,也没转过头。

「所以除了你以外的人我也不会碰,以暮。」他越说越流畅,「现在只有你……」

还是没动静,不会睡着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可是哭笑不得。

罗洛德好奇地撑起上半身,想从观察对方的状况。

以暮用手臂挡住他的视线,「滚开!不准过来!」

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罗洛德确实看见——以暮满脸通红的模样。

「你害羞了?」看来又发现他一个弱点。

「白痴!混蛋!谁——」没什么力量的手臂当然抵不过时常练武的罗洛德,以暮被强行扳开手,身体也转了个方向,毫无遮蔽地面对罗洛德调侃的眼神,只好咬着唇别过脸。

「你脸很红啊……连耳朵也……」真想咬。

「谁叫你讲那种噁心到极点的话——」

「你真可爱。」

「不准用那种形容词!」

躲开以暮乱踹的脚,罗洛德轻啄他的额头,「好好,我道歉……」还是点到即止,免得等等玩过头,要是恼羞成怒可就麻烦了,他可是费尽苦心才让以暮的怒火削减了一点。

即便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但以暮似乎没再排斥罗洛德的碰触,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或是把玩他的头发。

「以暮……刚刚在营火旁边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很开心吶……虽然已经相处一年多了,你从没说过『喜欢我』呢。」每次不是『喜欢你的身体』就是『爱吃你这道菜』,令罗洛德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沦为性玩具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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