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年少时纯纯的爱,总是那麽的让人怦然心动。”
“我录下来啦。”
李芝瑶哭笑不得:“你们别闹了,我和他不会有什麽的。”
费了好一番口舌,李芝瑶才让几人接受这个现实——虽然大师兄的确很优秀,也的确很好,但真的不适合她。
於是已经下山的大师兄得到了几人深刻的同情。
但李芝瑶觉得,应该被同情的是自己吧!
等晚上结束了宴会,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子里,迎接她的却是一只已经气得冒泡泡的醋坛子。
一晚上被醋坛子这样那样,还不知他从哪里学到了一些糟糕的东西,因为实在过火,她第二天连走路都下意识打晃。
幸好百鸟朝会比完了,不然她可就刷新不了这个醋坛子的最快记录了,她摸着手腕上刚刚消退的痕迹,这样庆幸的想着。
刚想和某个还在爬来爬去巡视领土的新生小藤蔓约法三章,却听窗外一阵扑簌簌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一只纸鹤落到了窗棂外。
这是谁发来的讯息?
她心念一动,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委托别人查的那件事。
难道说,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陈年的旧账
“你可知师父去了哪里?”
从洒扫的童子那里得到了曲生道君的去处, 李芝瑶很快赶到了山峰顶端一颗老树下, 找到了在那边悠哉哉喝酒望天的师父。
自从大比过後。不知是不是李芝瑶的错觉, 总觉得师父比以往更为沉默, 甚至生出了些厌世的味道。
那种感觉很不好说, 有点像是草木即将枯萎之时, 散发出的颓唐死气。
这种感觉让人心里十分不安, 不过李芝瑶也知道师傅已经停留在金丹大圆满很久了,却迟迟没有突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结, 还是喝酒喝多坏了心境,总归不是什麽好事。
“师父,”她冲着树上轻声叫唤, 但树上的人却依旧在喝酒, 没有理睬她,李芝瑶抿了抿嘴, 想了想, 还是把声音抬高一些, 继续喊道, “师父!”
听到这声呼唤, 树上的男人才停了举起酒壶的动作, 反应了几秒後,他侧头看向树下。
梳在头顶的发髻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散乱,垂落了几缕发丝到脸颊边, 李芝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竟然看到了几丝白发!
“师父!”李芝瑶心里一紧,握紧了手中的纸鹤,说道,“当年的事,恐怕另有隐情。”
男人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所说的真相,抬起酒瓶,看着还想继续灌酒,却被李芝瑶下一句话停住了动作。
“如今,依琳师姐她是一个人。”
男人猛地睁大眼看了过来,脱口而出,“什麽?”
此前不久。
几人一同喝茶下棋时聊到过师父这段悲剧的情史,门派上下竟然无人不知,这件事当时显然闹得很大,所以八卦起来也毫无压力。
不过这八卦倒是让新入门的两位师妹有些惊讶。
李芝瑶是惊讶看起来潇洒不羁的师父竟然还有这样畏畏缩缩的时候。但罗妙清却是惊讶,“可我看着那位依琳师姐的面相,此时应当是孤身一人,又哪里来的夫婿。”
这话说出来,几人都十分震惊地看向了她。
学修习道法之人有许多也会一些相面占卜之术,但真正修行到很深的却是极少,只因世上皆有舍有得,太过在意已经注定的命运,便会失去奋斗的心。
因此在座几人除了李芝瑶还懂一些帝王用人学,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了解过这一方面,此时听她说起,便全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擅长推演卜算的天衍宗的人说出来这种话,那定然是有十分高的可信度的。
沈桥:“既如此,她又为何诓骗於师父?”
淩炎也也有些不满,毕竟师傅此时不过百岁,却已寿元将至,一方面是因为天天喝酒不思修炼,原来的底子都坏了,另一方面却实在是心结难解。
虽然其实这件事是曲生道君有错在先,落得如今的情况也是自己作的,但是作为师父的徒弟,他还是心疼师父的,更何况关乎生死。
罗妙清思忖片刻,说道,“不如我卜算一二,或许可以”
“小姐!”她身边的侍女十分不赞同,“您还记得之前曾经答应过家主什麽吗?一年绝对不动用龟甲超过百次,您今年已经用了多少次了,若是反噬怎麽办?”
李芝瑶一听,立刻拦住了她,“别耗费心力干这个,我来想办法。”
於是,她当夜便动用了这几年积攒起来的人脉,找人去打探了这件事背後的隐情。
只是这事情毕竟已经过去许久,所以一直到如今,那边才终於传来了消息。
此时,听到李芝瑶说出这句话的曲生道君神色一怔,皱眉问道,“你说的这话是什麽意思?”
李芝瑶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道:“恕徒儿冒昧,当年的事可是有什麽隐情?我觉得此中必然有误会,若不说出来,恐怕这一辈子都解不了,师父,难道你甘心吗?”
曲生道君攥紧了手中的葫芦,指关节变得发白,最後还是长叹了一声,放松了身体倒回了榻上去,将当年发生的那些事详详细细的说给了她听。
这事情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就是他那段时间发现自己经脉出现经常性的堵塞现象,让他那精通医术的朋友帮自己看,却什麽都没看出来,如此一来想要进阶下一层便很困难了,金丹期的寿元虽然长却也有限,与元婴期绝不可比,而心上人却晋级顺利,这样算来,两人很有可能无法白头。
他一方面不忍心拖累双修伴侣,另一方面也不想放弃自己深爱的人,於是总找了好友借酒消愁,尤其在双修仪式前一天,心中的忐忑压得他几乎不能喘息,便跑出来窝在深山老林,直到被好友找到,一起在那里对月酌饮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