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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姜予眠父母去世,是老爷子安排他去医院探望;后来姜予眠高考失踪,是爷爷叫他去救人;查出姜予眠轻微自闭,亦是老爷子让他安排住处。
住外面信不过,叫他安排在眼前,所以他把姜予眠带去青山别墅。
亲手促成这段关系的人,最后反过来指责他们走得太近,岂不是可笑。
平日性情温和的孙子处处与他针锋相对,若非那满脸苍老的皱纹掩盖,定能瞧见老爷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别拿我的话当借口,我也叫陆习照看她,怎么就没传出那些糟心事?因为人家知道分寸,不会晚上待在一个房间。”
陆宴臣很冷静:“是么,那您让她给陆习辅导功课,难道是在不同房间。”
他的语气甚至没有疑问,因为答案毋庸置疑。
“你跟他们能一样吗?”陆老爷子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他们都是小孩,就算走在一起,旁人也只会说是朋友关系好。”
这不禁让陆宴臣想起刚来到雪山那天,陆习跟宋俊霖打架,陆老爷子叫他带着人去跟宋家道歉。指责他作为大哥对陆习疏于管教,又觉得他不该对陆习太过严厉。
陆宴臣有一瞬的沉默,鼻间溢出一声轻笑:“陆习今年19岁,也算小孩。”
他平时温和,这明显含沙射影的信息落在陆老爷子耳里极其不顺:“陆宴臣你怎么回事?我叫你注意分寸,你偏要扯到陆习身上。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盼着他好?”
陆宴臣道:“我并未指责他任何。”
陆老爷子声线紧绷:“现在我隻问你,我的话你到底还听不听?”
陆宴臣铿锵有力:“在理的话,我自然会遵从,可爷爷口中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我并不认可,也不打算认。”
“你!”这些年来陆老爷子习惯他的顺从,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拐杖差点落在他身上。
男人挺直身姿,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客厅未关的窗户忽然吹进一阵风,寒冷刺骨。
强韧的拐杖距离他身体不过咫尺。
陆老爷子紧盯着那双深入寒星的眸,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
最终他丢了拐杖,坚硬的杖棍砸地里面“砰咚”作响:“你爸妈走得太早,老头子我管不动你,这个家早该散了,陆家的面子算什么。”
提到爸妈,男人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异样。
这是他与整个陆家解不开的结。
第二天,一夜好眠的姜予眠睡醒后精神好了许多,肚子也不痛了。
蹲在地上收拾完行李,姜予眠亲自去跟宋夫人告别,宋夫人留下电话:“以后常联系,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