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赵格明问完话，小助理把女子照片递了过来。女子身上都是瓶盖大小的灰包，密密麻麻，看上一眼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救护车接送时候，做隔离了没有？”赵格明把手机递回去。
“做了，本刘医生想推门进，患者说她情况严重，非要我们做最高程度隔离。”现在接收医生和工作人员已经隔离起来了，患者被安排到了最高规格的无菌房。
赵格明换好衣服，火速来到患者病房。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见到患者那一刻还是头皮发麻。此时患者穿着医院病床，胳膊手臂裸露在外面，上面是拳头大小的黑色疙瘩。这些疙瘩上斑斑点点，比照片上的还难受。
“怎么样了？”赵格明深吸口气，问向旁边助理。
“化验结果出来了，患者身上有一种不知道病菌，王院长正在联系省里教授。”
“会不会传染？用不用做手术？”
“不知道。”这就是病人身上最奇怪的地方。现在初步检查结果出来，女子身上有未知病菌，但不确定有害还是无害。要是确定有害传染，这有可能是持续低温引发的病菌变异。
赵格明走进无菌病房。
“怎么样？”
“能吃能喝。”秦英坐在病床上回答。
“是怎么感染的？”
“不清楚，上午去山里面转了一圈，回来就成这样了。”秦英把给网友的说辞又解释了一遍。赵格明认真观察秦英状态，秦英黑斑密布恐怖了一些，精神状态还不错。
赵格明准备细问，这时秦英突然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踩在棉花上。”她从吃下椰子云到现在已经六小时了，这六小时里，她无时无刻不想放松身体的任由意识飘离。椰子云适合放松休闲的时候服用，显然不是她这种情况。
秦英说完，赵格明态度认真了。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出现菌中毒一样的癔症了？
在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秦英除了检查还是检查。他们第一次见秦英这种情况，秦英外表恐怖，但身体机能正常，除了身体携带莫名病菌，暂时没有其他病症。
中午一点，秦英宏基因检测结果出来，她身体内确实有一种未知生物基因，这种基因正在迅速膨胀，十二小时后逐步缩小。
“这是什么情况？”医学专家们面面相觑。
秦英病情来的太突然，还没等他们研究，又有消失迹象？由于这种病例太罕见，他们当天下午联系了京云卫生部门，下午三点，秦英被空运到京云第一医院。
秦英的计划很简单：假装传染病毒引起全国关注—引起高层医疗注意—遇到高层人员—在确保安全下讲出实情。
秦英开直播时特意查询了龙夏专家，她希望遇到一个国家级院士，在看到对接专家时还是愣住了。
裴元青，龙夏皮肤病专家，国家工程院院士，全国皮肤领域领军人物。这些都是她在网上搜索的资料，就算不关注皮肤疾病，她上学那会儿也经常听到裴元青名字。
“疼不疼？”经过一系列抽血化验后，裴元青捏了捏秦英身上的黑包。
裴元青戴着医疗手套，用手捏了捏秦英的黑包问：“疼不疼？”
“不疼。”秦英打量四周，此时病房里除了裴元青，还有一个身穿防护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
“能不能接受一些问话？”裴元青看了一眼中年男子问。
“能。”秦英点头。
男子拿了个凳子坐在秦英对面，凳子前放了张桌子，他把口袋录音笔放到桌子上，目光如炬的看向秦英：“我是曲云巷，龙夏332军区最高长官，现在时间点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我想请问，你的黑斑是怎么来的？”
当前全球低温，有不少气候学家预测低温天气可能引起适低温病毒。去年开始，国家卫生中心就关注全国各地的小众病毒，秦英症状滋生快，刚一发酵就引起卫生部注意。
大家研究病症时查询了秦英账户后台，发现她从病发前就搜索‘龙夏卫生电话’‘龙夏高层’‘夏音审核细节’这些词汇。由于事情比较特殊，他们往上汇报，这件事由他们对接负责。
“我能相信你？”秦英上下打量男子。
“为什么不能？”曲云巷皱了皱眉，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问题。
秦英看向裴元青，裴元青声望高，但星门的事情太重要，临到关头她还是没有足够的信任感。
“你是不是有重要事情？”曲云巷看出了秦英的不对劲儿。
“我知道我的黑斑怎么来的。”秦英深吸口气道。
“这个黑斑明晚六点以后就能消失。”
“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我不是坏人，除非高原游校长在场，只要有高校长，我什么都可以说。”
……
秦英一连说了一长串。
高原游是京云大学退休校长，年轻时参加过多项爱国活动，一身傲骨。如果说秦英现在信任谁，除了电视上见到的领导高层，也就数这些有风骨，令人尊敬的人物了。
秦英暂时见不到领导高层，但可以见到威望人物。
“胡闹。”曲云巷感觉秦英太过想一出是一出。
现在秦英是病人，他们只能交由医护人员照顾。这期间直接派人查询秦英的人生履历。
第二天晚六点，秦英黑斑消失。秦英履历也被调查的清清楚楚：祖籍三代全为龙南小凤村人，毕业于曲宁师范大学，母亲九年前因陨石灰感染去世，这些年和父亲经营着蔬菜大棚……
秦英履历干干净净，是全国普通百姓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