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亲了?”
“他待我很好。”
方芸生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那他可有妻子,有无子嗣?”
李知昼摇头,“妻妾子嗣皆无。”
这可奇了,京城权贵人家的公子哥,既无妻妾也无子嗣,难不成是有隐疾或是喜欢狎妓?方芸生想问,不知如何开口。
方芸生眸中的讶异太明显,李知昼看出了她的犹豫,解释道:“他不喜烟花之地,我问过府里侍女,他从前应当是不近女色的。”
这下彻底放心了,这样的男子莫说权贵家少有,世间也少有。
赵廷先道:“既然他在晋州,那带来叫我和你方姨母瞧瞧,也算是见了亲人。”
“好。”
田阿婆做了李知昼喜爱的阳春面,还是熟悉的味道。李知昼边吃边夸田阿婆,说京城最有名的紫霞楼都不如田阿婆的手艺。
用完饭,赵玞搂着李知昼去她房里,她们俩脚步轻轻的,踩着地砖的格子走,这是她们儿时的最爱。
关了门,李知昼忽然道:“圆圆,我不会在京城待很久,我要离开。”
赵玞“啊”了一声,“那你要和他和离吗?”
“不,他不会愿意和离,我会找个法子逃出京城,”
好复杂,赵玞搞不懂了,“那你还回晋州吗?”
李知昼拉着她的手坐在榻上,道:“王家去京城找过我,因着晏家的权势没能带我回来。如若他们知道我和晏家没有任何关系就不好了。我不回晋州,不想连累你与世叔姨母。”
她接着叮嘱:“不要将此事说与他们听,平白让他们担心。”
赵玞不理解这些事情的曲折,她只知道,无论李知昼做何打算她都会支持。她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告知阿爹阿娘。只是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记得写信给我。”
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挚友,她们一同经过牙牙学语,豆蔻年华,如今再也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
赵玞想起一件事,她翻出梳妆台抽屉里的木盒,宝贝似的拿倒李知昼面前,“你猜这里是什么?”
盒子不大,也很普通,李知昼猜道:“手镯?”
“不对。”
“耳坠子?”
“也不对。”
赵玞干脆不叫她猜了,直接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条一样的项链。
“这两条碧玺项链是三个月前阿爹去东州时带回来的,他说这料子极难寻,找到两条一样的就更难了。他看到这两条项链就想到了我们,所以特意买了回来。”
她拿出其中一条,项链通体是澄净的白水晶,坠子是松花色的碧玺蝴蝶,雕琢得精巧可爱。
赵玞仔细地替她戴上,然后欣赏了一番,“好看,衬你这件水绿色的衫子,”又催促道,“快,给我也戴上。这么些天我一直没戴,就等着你回来。还以为要等个十年八载呢。”
她的语气很是抱怨,李知昼不禁失笑,边替她戴上边哄她:“下次我去哪里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赵玞满意了:“这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