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所求 第109
这个时候赶回去和程仲亭吃饭刚刚好。可是她刚从这边电梯下来，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那两个人交谈着进了另一个电梯。是沈言吾和林与卓。池欢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这两个人怎么认识？不过科技圈就这么大，都是做生意的，认识好像也很正常。池欢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打车去找程仲亭了。此时程仲亭已经看完最后一份文件，递给了佳倩的时候，嗓音有些沙哑：“接下来我会放两个星期的假，要紧的事就打私人手机。” 池欢都气哭了池欢赶到餐厅的时候，佳倩刚拿了一堆文件走到大门口。她笑嘻嘻的跟佳倩打了个招呼，佳倩也冲她直笑：“太太，程董要放长假啦，肯定要带你到处去旅行咯。”虽然佳倩说得轻松，但池欢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嘴里答着，“哦，那太好了。”佳倩一转身就皱起了眉头。什么放长假，手里好多项目都停了，这一看就是董事长在逐渐架空他的权力。池欢坐到程仲亭对面，双手托腮，看他时一张小脸有些哀怨。程仲亭给她整笑了，朝她抬抬下颌，“哭丧个脸做什么？”“你真的要放假吗？”“嗯。”程仲亭把菜单给她，示意她点菜，“你也别想那么严重，这几年做生意我也累了，不是想去北海道，想回小樽吗，这次就满足你。”池欢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程仲亭这人动动嘴就能把人哄得团团转。但是听他说要带她去北海道，心里还是高兴的。程仲亭说：“你看什么时候请假合适，我让人去弄签证。”池欢点点头，“好。”他的事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索性让他自己去处理，这段时间他想休息，就好好陪他休息。池欢吃完饭就回去找主管签年假了。程建宁的司机丁泽按时按点的给陈碧笙汇报池欢的动态，得知她休年假，陈碧笙问丁泽：“她是打算出远门？”丁泽：“仲亭少爷的人办了签证，两个人是要出国旅行。”陈碧笙勾唇笑了笑，挥手让丁泽走了。丁泽刚离开咖啡馆就接到陈碧笙电话，得了吩咐，也没跟程建宁请示，就照陈碧笙的安排去做了。隔日池欢早起，和程仲亭一起收拾行李。池欢从衣帽间给程仲亭拿了几件t恤放进行李箱里，歪过头去看他，“这个时间北海道也没有雪诶。”程仲亭一副大爷姿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那你是要换个地方？”池欢抿唇笑笑，摇头：“倒也不用。我喜欢那里。”程仲亭意味深长笑了一声，那笑叫池欢想起那时两人在小樽时的放肆，脸就红了。有点羞恼，转移注意力的将一堆衣服扔到程仲亭身上：“你为什么不收拾？你是我儿子吗，什么都要靠我。”程仲亭起身，走到行李箱跟前单腿跪下，“行了，小小年纪就知道抱怨，都长鱼尾纹了。”于是池欢就蹲在他面前，双手托着下巴问他：“那我以后满脸皱纹了，你还爱不爱我？”程仲亭手一顿，扭头眯了眼看她。池欢脸更红了，但还得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直视他。最终也没等到程仲亭回答她，池欢手机一响，就起身去接电话了。“什么？”“在哪家医院？”程仲亭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在原地蹲了一阵，起身走过去。“好，那我马上过来。”池欢挂了电话，眼眶都湿润了，哽咽的喊他：“我爸、我爸受伤了。”程仲亭握住她的手，“别急，我跟你一块儿去。”“可是……”“旅行什么时候都行，爸爸只有一个。”程仲亭驱车，带池欢去了医院。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茶楼二楼的网咖有社会青年起了冲突，池大州是老板，自然要过去看看情况。结果被那群社会青年误伤，从楼上滚下去磕到了脑袋，送医院的路上一直呕吐，严重脑震荡。
池欢都气哭了。虽然爸爸现实世故，有时候说话做事挺怄人，但他始终是爸爸，是小时候把她举在肩膀上踩过雨后大水坑的爸爸。程仲亭开着车，一路安抚她。到医院后，池大州已经被转入病房，暂时没了生命危险。那些社会青年也被拘留了，调查结果就是寻常滋事斗殴。程仲亭听着岳母说话，淡着脸一言不发。“之前去算八字，人家大师就说你爸今年必遭一劫，他还不信，这下灵验了，大师就是大师！”“……”何丽娜成天没事就信那些神叨叨的，池欢无语，也懒得接她的话。拉了妹妹到外面去问，“真的只是寻常斗殴？我爸人品那么差你确定不是仇家找人来报复？”池玥有点火了，“姐你怎么回事？咱爸都这样了你还在骂他呢！”池欢便没再说了。不过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哪怕真的是误伤，也不至于伤到这个程度。他们一家都在病房里，程仲亭悄无声息出去接电话，“查到了？”赵柯在那头冷笑：“那堆小混混是拿钱办事，爷枪还没掏出来呢接活儿的头子就吓尿了。”挂了电话，程仲亭背着池欢抽了根烟再进去的。他最近真是很自觉了，以前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知道程仲亭和媳妇儿没走成，晚上老赵打了电话过来，说冯女士情绪不好，一天没吃饭了，既然没走，干脆过去看看。“我妈那边儿不太好，我看看去。”他拉着池欢，避开了岳母和妹妹，在阳台上双手搂住她腰。池欢通情达理，“你先去吧，晚点我可以自己回家。”“那不成。我得来接你。”“嗯。”池欢心里软乎，垫脚亲了亲他下巴，程仲亭这才离开岳父病房。程仲亭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找茬的人就来了。当时池欢和池玥在病房里陪着刚醒来不久的池大州，何丽娜出去给她俩买吃的加餐。结果刚一出病房门，就撞上穿得一身奢侈高贵的陈碧笙。以前何丽娜挺喜欢她的，但是自打知道她去勾引女婿的父亲，对她那点儿好感就全败光了。其实人挺奇怪的，要是何丽娜以前对她没好感，也不至于见到她的时候会这么反感。她没好气的看了陈碧笙一眼，没打算跟她打招呼。陈碧笙却叫住她，“何女士，谈谈。”何丽娜很惊讶，甚至有些惊悚：“不必了吧，咱俩也不熟……”陈碧笙笑笑，昂首宛如优雅天鹅，“我倒觉得挺熟的，毕竟你帮我养了这么多年女儿，你说是不是？”“……”何丽娜满脸骇然，一时间惊恐得说不出半句话，憋了好久才呵斥一句：“你神经病！” 把门撞得砰砰响说完就赶紧走了，两个女儿要吃面包喝酸奶，她得快些去买回来。结果半个小时后她买了吃的回来了，陈碧笙还等在病房门口。何丽娜忍无可忍，“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别以为你现在攀上了程建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你……”她结婚早，没读多少书，嘴也笨，总是词不达意，这就让陈碧笙钻了空子。陈碧笙在心里鄙视这么蠢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带囡囡的，一边冷着脸说她：“你什么？别装了，是不是你的女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早晚认回囡囡，现在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提前准备，别到时候舍不得把她还给我。当然，你养了囡囡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气得何丽娜面红耳赤，差点没站稳：“你不要脸！”她不进嘴笨，还不会骂人，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两句。大概是门外声音有点大，池欢和池玥听见了。池玥侧目往门口看一眼，隔着道门也瞧不见什么，“姐，外面是不是发生医闹了？”池欢把手里没削完的苹果递给她，“我去看看。”一打开门，就看见气急败坏的妈妈和那个挺神气挺端着的自以为高贵的女人。何丽娜人老实，池欢看她那样子就觉得她被人欺负了，赶紧把她拉到身后，冷着脸说陈碧笙，“陈女士，医院这么宽敞，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陈碧笙看着她，眼底隐匿着一种柔软和疼爱，但是池欢看不见，池欢能看见的只有自私和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