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姚平仲偷袭金营
赵佶离开京城后,截留了许多南方送到开封的重要文件和物质。赵桓很生气,上朝时臭着一张脸,心里的台词是:难道我摊上的是假爹?李纲说:“当初是我劝他禅位的,我再去把他请回来好不好?赵桓说好。赵佶回来了,住在龙德宫。和所有退居二线的领导一样,赵佶在一些必须签署的文件上书名老拙,称赵桓为陛下。赵佶本来是五月端午那天出生,嫌端午不吉利,改为十月初十,并把这一天定为天宁节,举国欢庆。退居二线后的第一个天宁节,赵桓率领紧要的大臣和皇亲到龙德宫贺寿。家宴上赵佶先喝了一杯,又倒上一杯请赵桓喝。赵桓坚决不喝老爸倒的这杯酒,无论谁劝都不喝,坐了一会儿便以不打扰老爸休息为由从龙德宫退出。赵桓怕徽宗害他,不过虎毒不食子,徽宗应该不会害他。而且当着许多皇亲国戚文武大臣的面,赵桓死了他面子往哪儿放?赵桓走后,赵佶在宫里嚎啕大哭。这日正值钦宗设朝坐殿,进本官俯伏启奏:“兀术大兵五十余万已近黄河,望陛下即速发兵退敌。”赵桓问:“谁能担任统帅指挥抗金?”李纲答:“白时中、李邦彦身为宰相,抚慰将士抵抗金兵乃是他们俩人的职责。”白时中道:“臣观满朝文武全才,无如李纲、宗泽。圣上若命李纲为元帅,宗泽为先锋,决能退得金兵。”钦宗准奏,于是任命李纲为东京留守,负责保卫东京抵抗金军。正在这时,内待报告说皇后已经准备动身离开开封了。宋钦宗一听脸色都变了,急忙离座说:“朕不能留在这里了,朕要同皇后一起启程。”李纲跪下一边流泪一边磕头,以死挽留赵桓。赵桓对李纲说:“朕今接受卿的请求留下来。治兵御敌的事由你全权负责,万万不可稍有疏忽。”辅左大臣劝宋钦宗向襄阳一带逃跑。李纲对赵桓说:“道君皇帝把宗社授给陛下,您却打算弃之而去,这合适吗?”赵桓默然不答。宰相白时中、李邦彦说都城守不住,只有避一避。李纲反驳说:“天下的城池哪个能有都城坚固?而且宗庙、社稷都在这里,怎能丢掉呢!为今之计,应当整顿军马团结军民,坚守都城等待勤王之师。”当天夜里,宰相白时中、李邦彦连夜进宫劝赵桓尽早离京,赵桓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动身。第二天早上李纲入朝,看见禁卫军整装待发,皇上的乘舆也准备好了。李纲着急地大声问道:“你等究竟愿意留下来守卫宗庙社稷,还是愿意跟随皇上逃跑?”禁卫军齐声道:“父母妻子都在这里,我等愿意死守京城!”听了禁卫军的话,李纲急忙入宫对赵桓说:“陛下已答应留下,怎么又要启程了?禁军父母妻子都在这里,陛下强迫他们护驾出走,万一中途四散回都,谁来保卫陛下?况且金兵已经很近,如果探知乘舆尚未走远,用健马快追,陛下如何抵挡得住?”赵桓这才醒悟过来,下令召回皇后。为了稳定人心,李纲立即晓谕军民说:“圣上决心守城,敢有再说离开京师者,斩!”禁卫六军一齐高呼“万岁!”李纲正在部署守城,金军就到了都城西北的牟驼冈。赵桓得到消息大吃一惊,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李邦彦说:“都城兵微将寡,勤王兵一时又到不了,除了割地求和,没有别的法子。”李纲反驳道:“金兵孤军深入,所带粮草不多,我们万一出战不利,可以闭城固守,同时急招各路勤王之师,那时内外夹攻,一定可以打败金军,千万不能割地求和!”可私下里赵桓却接受李邦彦的意见,派使者李棁前往金营议和。李纲问赵桓为什么不派他去。赵桓回答说:“卿性格刚直,前去议和不合适。”李纲奏道:“金军兵临城下,勤王之师又没有到来,暂时议和也可以。但议和条款要恰当。如果朝廷迫于威势答应他们的要求,金军就会轻视我们,那样后患无穷。”赵桓不听,仍让李棁出使金营。果然李棁到了金营,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带回了金军提出的议和条款:给金军五百万两金子,五千万两银子,牛马一万头,绸缎一百万匹,称金帝为伯父,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派宰相、亲王到金营为人质,把金军送过黄河。李邦彦劝赵桓接受这些条款,而李纲坚决反对。他说:“金军索要的金帛,竭尽天下之财都无法满足,一个京城怎么够呢?三镇是国家的屏障,割给金军,还怎么立国?至于人质,宰相可以去,亲王不能去。应该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去同金军商谈条件,只要拖几天时间,勤王大军就会到来。那时金军所提条款就不必实现了,他们也不得不赶快退去。”李纲和李邦彦等反复争辩,赵桓却默无一言。但是等李纲一退出去,赵桓就交给了张邦昌一个“美差”——与金和议。这次和议,基本上把张邦昌逼进了死路。张邦昌向钦宗要割地圣旨,钦宗不予,要河北印绶,又不予。可见钦宗根本没有让他回来的意思。不过这次和议促成了张邦昌与康王之间的革命友谊。钦宗派康王同去,估计对康王也是早有忌惮。去金国做人质是有生命危险的,很可能有去无回。宋徽宗有31个儿子,却只有年仅19岁的赵构挺身而出。而正是因为赵构敢于为国赴难,不但在靖康之变时幸免于难,而且彻底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康王拜别钦宗,钦宗召集两班文武问道:“今有康王愿至金营为质,你等众卿,谁保殿下同去?”当有新科状元秦桧出班奏道:“臣愿保殿下同往。”徽宗道:“若得爱卿同去甚好,等待回朝之日,加封官职不校。”当下钦宗退回宫内,百官退朝。赵构回家跟夫人告别后,进宫去见母亲。宫人报告说韦妃去了太上皇的寝宫,赵构赶紧跟了过去。他刚一进门,就看到母亲跪在地上,正抱着太上皇的大腿失声痛哭,头上的首饰掉了一地。太上皇神色尴尬,还有几分不耐烦。徽宗说,九哥有胆有识,你应该为生下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他愿意为国尽忠,你干吗不让他去啊?韦妃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我也没办法活了。言外之意,陛下您有31个儿子,他对您来说只是三十一分之一,就是死了您也不心疼。太上皇说,这样吧,我现在就晋封你为贤妃,你的寝宫可以安在孤家的寝宫边上。如果赵构能够平安回来就封他做太傅,加节度使。可韦妃还是抱着太上皇的腿哭个不停。赵构走过去向父亲行了个礼,又把母亲搀扶起来,说孩儿是自愿的,能为国尽忠我很高兴,母亲不要哭,也不要为难父亲了。宋徽宗听到这话非常高兴,尴尬的局面可算解除了。赵构又向徽宗施礼,说儿子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请父亲多加保重,说完就告辞了。第二天,宋钦宗带着文武百官为赵构等人送行。分别时赵构跟钦宗讲:“如果朝廷有机会出兵,不要管我,该打就打,死了我也认了。”跟他一起出使的宰相张邦昌一听这话就哭了。赵构回过头来对他说:“相公这是何意啊?大丈夫报国理所当然,我刚19岁,年纪轻轻的都不怕死,你那么大岁数,哭个什么劲儿呀?”
张邦昌、秦桧同了康王前去金营为质。只见金国的武士们在大帐门口排成两列,刀出鞘,箭上弦,横眉怒目,杀气腾腾。张邦昌先进营去。秦桧保着殿下立在营门之外。斡离不把赵构留在军中十多日,赵构每天该看书看书,该练武练武,一切若无其事。张邦昌则是每天都哭,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看到赵构整天悠哉游哉地念书,斡离不感到很奇怪,装作很随意地踱进帐中,斜眼看着赵构,问他看什么书。赵构说是《孙子兵法》,斡离不一听仰天大笑,说你们学兵法有什么用,就你们那样的兵将,不过是我们的刀下之鬼。赵构手指斡离不身后的一张宝弓说:“这张弓是你的吗?”斡离不说,“是我的铁胎宝弓,大金国除了我没有人能把它拉开。赵构说要试一下,斡离不随手把弓递给赵构,说你当心,别把手指头割下来。赵构神色自若地搭上箭,拉满弓,突然间对准斡离不,吓得斡离不赶紧窜出帐外。赵构面色不改地将弓竖起,一箭穿透大帐射了出来。斡离不一看,这么一个19岁的小孩居然能把铁胎宝弓拉开,他倍感诧异,又隐隐不服,便说你敢跟我比试比试射箭吗?赵构欣然应允。斡离不立了一个箭靶,说咱俩一人射三箭,看谁射得准。斡离不先射,他第一箭高于靶心一寸,第二箭正中靶心,第三箭低于靶心一寸,三箭在一条线上。射罢,他将弓递给赵构,一副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样子。赵构微微一笑,拉弓扣弦,连发三箭,皆中靶心,三箭也在一条线上,而后箭箭头射在前箭箭尾上,水平更高。金太子谓:“此必将臣之子,假为亲王来质。”语斡离不道:“康王恐非真的。若是亲王生长深宫,岂能习熟武艺,精于骑射如此?可遣别的皇子来质。”斡离不心亦惮之,复请遣肃王赵枢为质。赵构和秦桧得以回朝。赵构因为不怕死而得以免死回到宋营,而肃王成了人质留在了金营,最后跟父兄一起死在了北国。赵构在金营里坦然自若的表现,不仅使自己免于一死,也赢得了金军统帅斡离不,也就是完颜宗望的敬佩。赵构一回来,太上皇和他的皇兄非常高兴,晋封赵构为太傅,加封节度使。节度使虽然是一个虚衔,但级别相当高,相当于今天的上将,享受大军区正级待遇。赵构年仅19岁就官居高位,文封太傅,武封节度,一下子成为皇族当中的一颗新星。这时京畿北路制置使种师道及统制官姚平仲等率军到来,共有二十多万人马。钦宗听说勤王之兵来到甚喜,即召二人叙谈。钦宗道:≈ap;这女真将帅欺朕太甚!要了这样,又要那样,朕已忍无可忍。≈ap;种师道躬身奏道:≈ap;女真可以说不知兵事。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况隆冬难过,冰雪初消,民家藏粮早己不多。金人多用骑兵,既无麸豆,就要青草。于今青草未曾报芽他那几万匹马吃些什么?这京城有李兵部防守足可无虞。再相持一些时候,他不战自退,然后臣等以大兵追击。那怕他不败!≈ap;钦宗手抚短须目视李纲。李纲起身奏道:“种经略之言是也。金兵围京师的号称十万,其实只有六万人。现我勤王之师已有二十余万,怕他甚的?现在派两支精兵分守黄河南北两岸,断绝他的后路。让他粮秣弓箭都接济不上。我再派兵攻打,金兵粮草将尽岂能久留?那时于他渡河之时两边夹击,必然大获全胜。”钦宗点头道:≈ap;此计甚好,姚卿以为如何!≈ap;姚平仲奏道:≈ap;孤军深入不易善归,诚如种、李两公所奏。不过肃王尚在金营,臣当乘其不备,带一支精兵杀入金营,生擒斡离不,迎接肃王而回。≈ap;种师道奏道:≈ap;姚统制此言虽壮,却非万全之计。那斡离不扎营我京师郊外,如何不戒备森严?万一不成却教金人笑话。≈ap;姚平仲见种师道面奏钦宗不许他立功,心中便有些不乐,默然无语。钦宗自也觉得种、李所言不错,便向李纲道:≈ap;便依卿所议,约需多少日期方可举事?≈ap;李纲奏道:≈ap;臣身任亲征行营使,必负全责。约三日到五日便可以布置妥贴。正说着内侍来奏,金营议和使王讷入宫求见。≈ap;种师道听说不觉愕然,问道:≈ap;深宫之内,这外国使节为何不等宣诏便直撞进来?≈ap;钦宗叹口气道:≈ap;种卿不知,这金人使臣好生无扎,每次见朕长揖不拜,出言只是你我,朕为社稷宗庙计,都忍耐了。≈ap;种师道奏道:≈ap;陛下且宣他入来。臣当面责他无礼。≈ap;说时见殿下一人身着胡服登阶而上。内侍在金阶上叫道:≈ap;陛下有旨,宣金使王讷上殿。≈ap;那王讷大步上殿,见李纲之外尚有两员大将,便站立殿门向钦宗略一拱手。钦宗指着种师道、姚平仲道:≈ap;此系种经略,姚统制。≈ap;王讷拱手声喏,姚平仲起身答札,种师道却不动身,因道:≈ap;足下姓王,想是汉人投金为仕,父母之邦君臣大义谅未忘却。老夫略抱贱恙奉旨赐座,无君命恕不起立。≈ap;他声音苍老两目如电。王讷便在阶拜了两拜。钦宗命起立别殿叙话。王讷拱手称是,由内侍引退。钦宗向种师道微笑道:≈ap;今日他向种卿拜跪,说明种卿威震蛮夷,有卿在此朕宽心多了。我自与金人说话,卿等且退。≈ap;于是李、种、姚一同出宫。却说这姚平仲本是西河经略使姚古之子,现任西路都统制,和种师道兄弟都是山西巨室。他十八岁时与夏人战臧底河,杀彼甚众。睦州方腊作乱时,道君遣童贯讨贼,童贯复取平仲偕行。及贼平,平仲之功冠军,不愿推赏,乃谓童贯曰:“平仲不求官赏,但愿一见主上耳。”童贯忌之。如王渊、刘光世者皆得召见,独平仲不得召。这次种师道率军勤王,他也率领本部二万余人马驻营西郊。这日奉钦宗之诏入宫陛见,那姚平仲发觉自己威望不如老种,一气之下又生出别的事故来。却说姚平仲那日由宫内退出,回到西郊自己兵营里闷闷不乐。心中暗自思忖,我姚氏也是山西望族世代阀阅,我父子镇守西陲哪个不知!官家却特地看重老种,一切都由他主持。难道我姚氏父子就退不得金人,兴不得宋室?叵耐王讷那厮见了老种十分敬重,却不晓得我姚平仲也是一位名将。他越想越是烦恼,教左右烫了些酒来吃。次日上午,姚平仲独自去见钦宗。钦宗在便殿接见,因道:≈ap;卿独自入宫求见,必有本奏。≈ap;姚平仲道:≈ap;现我勤王之师号称二十万,超过金兵两倍有余。有这些人怕他甚的?京师国本所托,非同其他城市,岂可让金兵长此围困?只有出其不备,与金人一战。否则日久军心堕丧,臣等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国家了。≈ap;钦宗道:≈ap;种师道也曾仔细向朕奏明,等到春分时节援兵到齐,那时再与金人决一死战。≈ap;姚平仲道:≈ap;军家胜败争于俄顷。现去春分还有九日,此时和议已成,金人昼间掳掠晚间饮酒,十分松懈。正好趁此时机偷袭他一次。臣部有一万五六千人,只此便可强袭。≈ap;钦宗道:≈ap;依卿之计,何时可以出战?≈ap;姚平仲道:≈ap;事不宜迟,便是今晚三鼓,明日天明我当生擒斡离不那贼,并迎奉肃王殿下回营。≈ap;钦宗沉吟一番道:≈ap;终日困坐围城受那金使逼迫,朕也是十分不耐。卿既有此壮举朕便依你,你可回营准备,联自命种、李二人接应。≈ap;姚平仲大喜,谢恩出宫。钦宗又召李纲入宫告知此事。李纲听罢大惊道:≈ap;姚统制太看轻斡离不了。金兵虽是日间掳掠晚间作乐,他傍我京师立寨,又和我西路大军对峙,如何不时刻提防。若凭万余步卒便可冲破贼兵堡垒,臣早己为之,何待今日?≈ap;钦宗道:≈ap;朕已许他出战势难反悔。而且久困围城徒受金人欺诈,朕也不耐烦。姚平仲自负必操胜券,何妨教他一试。≈ap;李纲一看日影已到申牌时分,料已不及向姚平仲拦阻,便奏明钦宗调兵接应。又到种师道营中商议。种师道惊道:≈ap;不想姚统制任地贪功性急,既是他已备战,我也不能坐视。但全军出战万一不胜,西郊复为金兵所得,那就内外隔断益发不便了。只有分去三停之一的人马前往接应。李纲听了力赞此议,便请姚平仲过营商量。姚平仲听说有人接应后益发胆壮,忙碌着准备厮杀。到了初更时分,姚平仲部属奉得将令,饱餐战饭结束停当。二更时分营门大开,全部人马摘下马铃熄了灯火,就在半明半暗中蜂涌而出。姚平仲手挽大刀,骑了一匹紫骝马,在万余人马前领军进行。却说斡离不在牟驼岗拥驻七八万金兵,虽是昼夜作乐,他如何不晓得正与西郊大兵对峙,自有不断的细作在各处打听。那姚平仲队伍由街道绕出郊外,细作早已飞报到中军帐内,斡离不听了加紧戒备。姚平仲带领步卒浩浩荡荡杀来并无阻碍。看看将近牟驼岗,只见斡离不营寨里灯火照耀,欢笑弦管之声由半空里传出。姚平仲一马当先横刀大喝道:≈ap;儿郎们都随我来,先捉了斡离不报功。≈ap;这万余士兵都随姚平仲向金兵营寨冲去。那金兵营寨却不见有甚动作。姚平仲以为金兵不曾准备,正好勐攻他的中坚,忽然营寨里放出几声号炮,接着那寨墙上万支飞箭象暴雨般射来。姚平仲人马纷纷倒地,他自己右臂也中了一箭。姚平仲将箭拔了,依然挥动大刀督率队伍进攻。但那金营的箭只管陆续射来,姚军连续反扑三次都被箭雨挡了回来。姚平仲到了此时方知金兵已有准备,原来所定计划都行不得。姚平仲横刀跃马撞杀一阵,最后只带了七八骑落荒而走。这时新月沉山,满天疏星寥落,落月余光反映了半边天,尚有半边天翻着鱼肚色。回头看那北郊,红光照映了半边天脚,正是战后余火兀自未熄。这时一位裨将在马上道:≈ap;胜败乃军家常事。我军溃败下来多走西郊,统制回去收拾起来还可以集合六七千人。与勤王之师会合作战,再立功绩也不为晚。≈ap;姚平仲道:≈ap;我曾在官家面前夸下海口,要活捉斡离不,迎回肃王殿下,于今大败还是小事。那斡离不被我搅乱一夜如何不与我朝为难,纵然圣上宽容我,我又有何目见那种师道老儿。说着回头看那东京城,一片浩浩大影铺展在平原上。因在马上欠身道:≈ap;臣万死不足以报陛下,只有永远埋名宇宙了!你等随我作战并无罪过,可以去见老种求他收容。我便去也。≈ap;说着一抖缰绳,坐骑四蹄掀起便向南阳大道飞奔而去。这随从将校料是追挽不及,只得由他逃去。姚平仲来到青城山,度采药者不能至,乃将乘马放走,自己得石穴以居。朝廷屡下诏求之,弗得也。至于淳熙年间始出,紫髯郁然长数尺,其行速若奔马。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