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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夏天 第92

 

陈惟朔轻挑着眉梢,语调放的很低,附和道:“好。”“……”程纾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答应,一时间也明显被噎了下。她神色怪异地抬眸又看了眼他,又接着和眼前助理聊着之后的事宜。这件事并不复杂,之所以聊了这么久是因为助理对这种也不擅长。而且从助理的切入点也能看出来,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物。聊到最后收尾之后,助理收拾好东西识趣的起身。见状,程纾撑着凳子刚准备去送一下,下一秒,不算静的会客室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唇起张合,男人低沉的嗓音宛如悠扬的钟鼓:“程记者,先等一下。”这话一出,偌大的会客室像是被按了静音键那般,完全静了下来。挺直的腰背微顿,程纾下意识睁大眼睛,视线在他身旁女生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又看向他。质问的眼神似乎再问他要做什么。陈惟朔起身缓缓朝她走来,宽大的手掌轻攥着她手腕往身旁揽了揽,动作慢条斯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这一瞬,程纾只觉得头皮发麻。被攥禁的手腕小幅度挣扎着,她皮笑肉不笑:“陈总还有什么指示吗?”瞧着这一幕,走到门边的助理立马拉开门就走,没敢多留。长这么大,冯璇哪见过陈惟朔这副模样,穿的一表人才却用美色来勾引女生,这么骚的操作估计也只有他了。她睁大眼睛看的正起劲儿,随后猛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姥爷还在家里等我。”说着,在拉开门的间隙,她笑着朝程纾挥手:“姐姐,下次见哦。”话落,她又极为贴心的合上门。想到里面刚发生的场景,她上扬的唇角像是放不下来似的,立马拿出手机继续和姥爷通风报信。消息发完后,她也不知不觉走到一旁公告栏旁,正琢磨着该往哪个方向走,抬眸的瞬间正好瞧见上面贴的各种一寸照以及自我介绍。其中本月优秀员工中,第二个就是她刚刚看见姐姐的照片。不是,陈惟朔凭什么?竟然谈过这么漂亮又气质的女朋友。而此时的另一边。偌大的会客室格外静,仿若连两人轻微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听着女生刚刚的一番言论,程纾面露呆滞,大脑正不断飞快运转。粗糙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女孩腕骨,陈惟朔眸色缠绵,尾音止不住上扬:“听见了吗?”似有若无的揉捏软软着她的情绪,程纾下意识回:“什么?”“表妹,有血缘关系那种。”唇角噙着明显笑意,抵在手腕上的指腹缓缓蔓延至脖颈。陈惟朔俯身,声音压得很低:“程纾,跟你处过之后,你觉得我还能看上其他人吗?”程纾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明艳大美女的长相,用师娴的话来说,像她这种长相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鼻息交错,隔着单薄的衣物,两人过近的距离明确感到对方隐隐传来的体温。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到耳廓,紧皱的眉眼不禁松动,她强装着神色淡然,藏匿在衣袖后的指尖紧紧抠着手心:“你现在做什么跟我没关系,当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吗?”头顶常亮的灯光闪烁,两人身体紧紧相拥,宛如热恋的情人那般。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男人低沉的嗓音沙哑,他慢慢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跟刘念从始至终都没有关系,当年的事情是两家有生意往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妈的独断专行。我从没想过要瞒着你,更没想过会背叛你,我知道你的性格,也了解你这个人,无论当年我再怎么说你也不愿意听……”“程纾,我知道我以前浑。”他声音很沉,带着薄茧的指腹抵在女孩泛红的眼窝:“但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想娶你也是真的。”眼眶中不动声色蕴满了泪水,她紧闭了闭眼,晃动着腰肢想要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却不曾想男人反而抱的更紧。耳边杂音不断,听着这段话本就蜷缩的指腹攥的更紧,程纾浑身忍不住轻颤。“难道我现在就愿意听了吗?”她张着发哽的喉咙:“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惟朔,我当年给过你机会的,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的隔阂只有这件事吗?”女孩呼出的嗓音微颤,她睁大眼睛,吃吃不让眼眶中溢满的泪水落下。模糊的视线再次落在眼前男人身上,内心建造的防线再次崩塌,像是情绪崩溃,她边说边摇头:“那段时间太过煎熬了,身边所有人都在阻止我跟你在一起”说着,含着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发颤的嗓音哭腔:“陈惟朔,既然都已经成过去式就别再纠缠了,就当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她自小便是个惯于多想的人,身边所有人对她的评价一般都是玻璃心拧巴的人。两人刚分开的那段时间她习惯独处于黑夜中发呆,极静的环境中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起他,想起两人之间发生的一点一滴。那段时间对于她这种情绪极其敏感的人来说,整日过的如行尸走肉般,惨白的面色配上哭红肿的双眼,连师娴看着都于心不忍。就这样过了许久,她终于想开之后和曾可一起尝试着社交,试图用另一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可好巧不巧,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她总能在英国看到和他同样身形的男人。本以为走出来的自己,在这一刻来临时,悬着的心脏又会再次抽痛。太难受了,她不想在重复这样的日子。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牙齿紧咬着唇边细肉,程纾无声抽噎着,直到口腔中溢着淡淡血腥。女孩身形本就纤瘦,微微晃动的身影好似下一秒便会倒下。陈惟朔上前紧紧揽着女孩,指腹擦去眼角泪水,低哑的嗓音轻声安抚:“纾纾,成为过去式的永远不是我们,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爱你。”女孩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微张的虎口间,随着话落的那刻,男人劳劳拖着女孩腰肢,沉下身子吻了下去。密密麻麻的吻全然落下,从唇角到眼尾,随着眼泪流淌的去向,缠绵柔情的舔舐着,最终又回到唇边。耳鬓厮磨,张合的唇齿吻的很轻,一下又一下吸吮着。

像是在讨好。 暗潮光线忽闪的会客室实在太静了, 紧相依的距离连对方狂跳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极静的氛围将身体感观无限放大,攥紧的指尖抵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本就敏感的身体随着男人唇落下的动作, 忍不住轻颤。密密麻麻缠绵的吻不停地落下, 由眼角到泛红的耳尖, 紧挨的身体能明确感到对方因情动而变化的身体,隐忍多年的情|欲也在此刻蔓延。两人初始的情动都来源于对方, 欲|望也是。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紧贴的唇瓣稍稍分离。程纾紧抿着唇, 低眸将小脸完全埋在男人颈边, 颊边残留的泪水逐渐浸湿了男人衣领。宽大的手掌抵在女孩发颤的脊背,他动作很轻, 为她顺着气。狭长的眼眸低敛,陈惟朔望着怀里抽噎的女孩, 眸色里尽是止不住的心疼。他挫败的无声叹着气, 指腹拂去女孩眼角残留的泪水:“纾纾,别再远离我。”男人压低的嗓音顺着耳廓一下又一下震着悬着的心脏, 抵在男人胸膛的指尖暗暗用力。如果……如果这些话在之前说出来就好了。隐隐感到男人动作,她像是累了那般没去躲也没去拒绝,混沌的心情让她一时无法分辨耳廓边回响的心跳声, 是她的还是眼前相拥的男人。。程纾紧闭着双眼暗暗控制着情绪,过了很久,张着发哽的喉咙摇头喃喃道:“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说着, 抵在两人中间的手指暗暗用力将两人距离稍稍分开, 她睁着泛红的眼眶默默往后撤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话落, 半掩的门外传来一阵较急的脚步声。反应过来还在单位,她没等男人说话走到门边, 发颤的指尖抵在冰凉的门把手旁。她长吸着气调整好状态,临走前模糊的视线瞥了眼身后男人。她低声呢喃,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知道我这个人有很大问题,你也知道我也从来不是完美的人。”“可是当年的事难道真的只有刘念吗?”她顿了秒,感受着指尖紧抠手心传来的痛感,缓缓道:“那时电话里面的话我都听到了,当时不说那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她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客室。散下的发丝如自欺欺人那般遮挡着红肿的眼眶,程纾强忍着内心崩溃的情绪,可还没走几步迎面却碰上刚办完事儿回来的主任。“聊完了?正好老张给你介绍那谁……铭铭,对,现在正找你呢。”主任说着,似乎瞧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聊崩了?”程纾摇头,放缓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差异:“聊完了,我先过去了。”“行。”主任嗓门很高,点头应着:“去吧,铭铭还在那等你呢。”此时正逢下班的高峰期,整栋大楼无论哪里都是人。和主任分开之后,程纾没有直接回去办公室,而是直接从另一个方向走上了公司天台。晚冬的夜晚寒冷,凛冽的寒风肆意吹打,昏暗的天色倒映着城市的繁华奢靡以及各种烟火气息。偌大的天台将整座城市一览无余,随着气温骤降,在没有隔档的环境下寒风肆意吹拂。程纾并没有在天台呆许久,等情绪完全稳定下来之后便折了回去。此时过了下班时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路走回工位上几乎每间办公室都有人在加班。她没多留,回工位拿上东西便直接离去。之后的一段时间,程纾连轴转似的连着加了好几天班。这期间她抽空将另一间空房完全收拾了出来,曲夏如许是被室友折磨的不行,动作极快的在一天内完成了搬家。搬家那天她碰巧在公司陪着组员加班,也正好那天曾可从外地旅游回来,三人约着吃饭,为此程纾立马表示今晚她来做东。那天一直加班到很晚,空荡寂静的办公室只坐着她和孟铭铭两人,程纾坐在一旁瞧着身旁小伙子的剪片手法,紧皱的眉头几乎要夹死一只蚊子似的。“等一下。”过了几秒,她开口打断道,随手指他刚完成的片段指尖在空格键落下,“发现了吗?掉帧了,这是最基础的问题,不要出错。”孟铭铭见状连忙点头,又重新进行上一步操作。又过了一会儿,廊道尽头主任办公室灯暗了下来。见状,程纾摆摆手:“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孟铭铭原本想说自己来,可余光落在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又缓缓的闭上了嘴巴。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剪片子,大学时因为这些没少挨批,眼下剩余的如果让他来剪估计要磨蹭到天亮。“姐。”他收拾好东西披上外套,颓废的瞥了下唇角:“那我就先走了,今天麻烦您了。”“没关系,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多练练。”程纾说着,余光落在窗外黑压压的天色,叮嘱道:“快走吧,等会儿可能要下雨。时间确实不早了,孟铭铭也没耽误时间挥手说着再见。等人走后,高耸的写字楼仿若只剩她一人那般。昏暗的环境中,含雾的星眸控制不住似的落在屏幕上男人的侧脸上。和往常那般,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双手交叠坐姿随意又端正,淡然的眉眼静静注视着镜头,眉眼间透漏着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望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程纾垂下眼睑,修长的指尖随之再次落在空格键上。啪嗒一声,屏幕中定格的男人忽然有了动作,紧接着记者的声音也缓缓传来。晁依灵清晰的嗓音缓缓说道:“陈总,接下来还有一个关于您私人的问题,可以答一下吗?”陈惟朔坦然点头:“但说无妨。”“是这样的。”晁依灵笑得很甜:“外界都知道您年少有为,常见陈总带着的戒指,也相传过陈总感情状况,不知现在是处于什么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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