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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为了一隻狗的话,能不再遭受这种折磨吗?
其实,另一件没有告诉她的事是,她嫉妒封雪峰上所有的生物。她陪着她在山间行走,看着她温柔地蹲下身来,用着平白柔软了许多的声音溺爱地呼唤着眼前那胆小妖兽的名字,她将它抱入怀中,她看到她的手指穿插在对方的绒毛之中,她——
即使是思齐宗的大师姐,也会因为这种情景而感到嫉妒,嫉妒到无以复加,嫉妒到对方一定不会想到的程度。
“魔尊大……步思帷!停下!……”
她是没救的,一直都是没救的,在修仙界长大的她,和那些她讨厌的人一样,从根子里就开始腐烂了,坠入魔道,只不过是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撕开来了罢了,而她却一直偏过头去,用梁旅落留下的东西粉饰着自己那颗没救了的心,一遍又一遍地无视着自己这么多以来手上所沾染着的鲜血。
那从不是为了孟易觉,孟易觉不会为浮名所扰,更不会为此屠戮无辜之人,她只是为了她自己,只是为了让她自己的心好受,可她却卑鄙无耻地想到——
“啊,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孟易觉啊。”
这样的话语,在心中绕了千遍、万遍,依旧无法成真,只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有关她无可救药的丑陋。
“步思帷?!大师姐?!等等……你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喂!把剑放下……!”
视线内迷蒙一片,头脑内也迷蒙一片,什么都不甚清晰了,环绕在耳边的好像只有某人的狞笑。
会是谁呢?是剑祖?是刚刚的魔族?是这个世界?是命运?还是……无法死去的梁旅落。
她用了梁旅落的遗产,一遍又一遍,贪婪地用着,现在,是梁旅落索要报酬的时候了吗?还是说,是梁旅落的诅咒生效的时候?
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垂于手边的那把剑。
那是一把漂亮的剑,是幼年时,她的师父赠送给她的。
她还记得那天,小小的她第一次来到思齐宗的大殿之上,师父就坐在高位之上,不像后来那么严厉,反倒带了几分慈祥与和蔼。
他慢慢地从高位之上走下来,在幼小的孩童顶上轻拍了三下,这代表着,她,步家的嫡长女,正式成为了思齐宗的嫡系首徒,然后师父拿出这把剑,和她说,这是她的拜师礼,她可以自己为这把剑取名字。
冰蓝色的长剑,闪着柔和的光亮。
她叫它止水。
为什么呢?没有为什么,只是刚刚好那一刻心中所想到的是这个词罢了。
而现在,这把伴她从小到大的剑刃上,却沾满了肮脏而黏稠的血液。
止水,啊啊,止水……就连止水都变成这个样子,她又该怎么去面对“星倾”,又该怎么去面对被她藏在时光深处的“星倾”,她甚至不敢再见“星倾”一面,更遑论将其握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