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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明氏集团总裁明若愚病故,消息传出便惊动商界,无论昔日敌友,皆前来吊唁。
明逸身披孝服,站在一旁神情麻木。
其实她并不需要做什么,江澜将她保护得很好,她只需对前来吊唁的人们,点头,笑,就好了。
可心中的悲伤却无法抹去。
牧师念完最后一句悼词,漆黑的棺椁被盖上第一抔土,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哭泣声,明逸望着那方深坑,泪水终于从眼眶滑落。
她再一次,失去了妈妈。
天空飘起蒙蒙细雨,覆在身上,如一层细密的绒毛,忽然,一把伞撑过头顶。
江澜打着伞,黑色的伞沿微微倾向她,细密的雨珠侵上她的发,就连睫毛都沾满了。明逸刻意地看她,像是在挑衅,又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在寻求安慰。
忽然,江澜的眼垂下来,漆黑的眼瞳中两点光亮,如寂静深夜的两柄烛火,摇曳闪烁。
“别怕,”她说,“我会照顾你。”
明若愚过世,二把手江澜成功接替总裁一职,方才上任,便大刀阔斧地裁了总公司谈判部全员,集团上下一时人心惶惶。
明逸来到明家已逾一月,在这一个月中,见到江澜的次数屈指可数,自从她接任明氏集团总裁后,便更难再见了。
刚到明家时淋了雨,又逢噩耗,明逸难受了半月,终于发作起来,高热不止,吓得王姨连夜打电话给江澜。
其实吃过药后,明逸的烧已经退了大半,只是身体依旧酸软无力,头脑昏昏。
第二天一早,明逸在房间就听见江澜焦急的声音。
“明逸。”门被推开,江澜走了进来。
她穿着黑色通勤装,像是刚下了班就匆匆赶过来的。江澜贴着床沿坐下,伸手探她的额温。
“还好,不算烫。”江澜似乎松了口气。
“澜姐,你怎么来了?”明逸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江澜贴心地在她身后垫上枕头。
“王姨说你发烧了,我不放心,回来看看。”
明逸嗅见江澜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用雨水浸泡过的柚子和青柠,昏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不少。
“嗯。”
话音方落,两人便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打破沉默的是明逸的咳嗽声,江澜起身给她接了杯热水,亲眼看着她喝下。
“怎么又咳起来了。”江澜神色中泛出担忧。
明逸忽然伸手,试探性地轻拽江澜的袖管,将语气放得软糯无害:“澜姐,这房子太大了,只有我和王姨两个人住,空荡荡的。”
明逸望着她,似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