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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师姐隻用了自己的实力。
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法器被一一打散,符箓被一一撕裂,她一次次拚力爬起,又一次次被轻松压下,那种被彻底支配的恐怖,让她意识到,就算自己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胜得过对方。
这就是对方的实力。
朴素,简单,直接,根本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只是挥剑,然后胜出,乏善可陈,无聊至极。
但她就是败给了这样的无聊。
修道不过是她的心血来潮,但那一刻,她坚定了信心:她要追随在这个人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让她与之分开。
父亲是人间的君王,自己是他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权柄在握,但那又怎样呢,这么简单的,就被压製了。
如果是平常人,一定会觉得屈辱。
但她不觉得屈辱,反而被那道耀眼的光吸引,然后甘心臣服,从小到大,她从未服过任何人,可这一刻,她尝到了臣服的快感,太爽了,太爽了,她愿意被那把名叫狂歌的剑永远指着,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颤巍巍地握住狂歌,手指被割破也浑然不知,所有人都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公主露出个几近癫狂的笑,仰视着她们的大师姐。
“师姐……我……”
那是她第一次叫别人尊称。
而师姐隻丢下一句“好好修炼吧”, 就离开了演武场。
没有嘲讽,没有得意,没有居高临下,对方并没有把她的挑衅放在心上, 隻觉得是同门师姐妹的一次切磋。
这种完全没有被放在眼里的感觉让萧饮兴奋得浑身发抖, 她从未感受过这种快感,身体上的痛楚与被轻视的屈辱交织在一处, 好痛, 好痛,可是,太爽了。
她太喜欢被当作蝼蚁的感觉了。
人总是会迷恋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她活了二十几年,所有人都对她卑躬屈膝, 她坐在王座上, 放眼望去全是伏拜的人头。
她倦了。
她第一次遇上这么强大的人, 也是第一次遇上对她这么冷淡的人, 即使是天元宗当时的宗主, 也对她客客气气, 但师姐没有, 她专注于修炼,就连别人在拿两人做比较这件事,她都一无所知。
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管是出于对师姐的崇拜, 还是出于对师姐的好奇,又或者对那种被压製的迷恋, 总之,师姐带给她的一切, 都是那么新鲜。
新鲜到她愿意用尽办法,来接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