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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岚风清和虚寒子,以及其他几位尊者都脸色难堪,再见到青长时上前后一直保持了沉默,全都一言不发,等着青长时下一步动作。
青长时面色沉冷,是生平难得的正经神情。他抓住她的手,用力之大,几乎将她的皮肉锢得泛白。
他将怀里木雕的言灵像拿出来,塞进她的手里,让她紧紧地攥着,声音冷硬,对她一字一顿地高声说道:“这是我们神官一族的言灵像,你对着它发誓,你说,你这一生,绝不会入魔,绝不会危害苍生,如有违誓,必将立刻五雷轰顶,顷刻神形俱灭,魂飞湮灭!”
他将她的手指紧紧地摁在言灵像上,在这满室的议论纷纷里,用最大的力气,厉声喝道:“你对它发誓!”
元浅月嘴角淌血,破碎的嗓子沙哑地重复着青长时的话,每说一个字,鲜血就会和着字眼往外冒。青长时摁着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言灵像,不管手上染上了多少温热的鲜血,都不曾松开过。
等到元浅月说完之后,青长时才松开手,他指节发红,关节泛白,言灵像跌落在地,顷刻化作一地散沙。
四周指责和猜疑的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
青长时扫视四周,眼神冷硬如刀,被他看到过的地方视线皆避让三分。
元浅月跪在地上,他站在元浅月身边,仰头看向台上的尊者们,语气坚定,高声说道:“几位师叔们亲眼所见,我神官一族言灵像已作见证。月师妹不会入魔,也不会危害苍生,她出生入死,斩妖除魔,行事无愧于心,为人恪守本心,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九岭,对得起师门组训。”
他目光灼灼,丝毫不避锋芒,望着台上神色晦暗的岚风清,定定地说道:“容弟子直言不讳,元浅月是临渊派的最后一位弟子。元朝夕入魔之后已经跟元浅月只有仇敌关系,又何来元浅月害死他们一说?程松,明厌,扬浩辰,拚尽性命将她救回来,不是为了让她在这里承受骂名,而是希望她能成为朝霞山最后的传承和希望。”
他们都曾是他最好的朋友,花前月下一壶酒,仗剑天涯一匹马,风光肆意,潇洒快活。
这样的情谊,亦值得生死关头,性命相托。
青长时笑了笑,神色浮现些许追思,轻叹一口气,说道:“浅月,你选的这条路,太难了。”
他不再多劝,干净利落地收起了红釉瓷瓶,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敲了敲桌子,又说道:“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佛佑寺的苦心主持来了。”
元浅月嗯了一声,她前脚刚离开佛佑寺,玉临渊就凭着九霄做凭证,离开了佛佑寺。
九岭现在还没放出玉临渊已经脱离掌控的消息,不过佛佑寺定然有所察觉。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瞧着玉临渊单独离开了。
青长时扶了扶扇子,神色略带思索,心有余悸地抚上心口,说道:“我刚刚还遇到一个戴面具的女子,是苦心主持带来的女居士,名叫照夜姬,也不知道是何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