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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凌霄轻叹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能见见他们,浅月,他们现在如何了?”
元浅月低下头,她的视线模糊了,她听到自己的嗓音响起,她轻轻地说道:“大师兄程松同舒宁影有了孩子了,搬去了灵药峰的别苑,不常住在朝霞山了。”
“二师兄明厌每天都在灵兽峰,新上任的灵兽峰峰主叫孟同宏,看不惯二师兄这德行,逼着明厌在山上豢养灵兽还债呢。”
“三师兄扬程浩去云游天下了,他以前就是个世家子弟,最喜欢仗剑走天下。”
“师尊,我们都过得很好,只是聚少离多,不常见面。”
——只是她已经一百多年没见过她的师兄们了,她真的,很想念,很想念他们。
这是一个对抗命运的故事。
越要珍惜,越要叫她失去,越要渴求,越要消逝于掌心。
我想写出一个流星般决绝而惨烈的人物,她伸手要抓住命运,将命运踩在脚下。
再见一面
朝霞山上张灯结彩,都在准备程松的婚事。
那时苍凌霄与魔族妖女对战,竟然出乎意料地受了伤,此时尚在伤中。元浅月独自去了东海,潜下百丈深海,九死一生为他摘回仙草。
她被海底蛮兽所袭,背上落了三道永生不能痊愈的可怖伤疤,从左肩到右腰,横亘整个背部。
寒毒侵体,伤口狰狞,她伤都未大好,却根本不在意这伤会不会留疤,只顾着披着白狐裘,挣扎地过来护在苍凌霄的床前,殷切地看着他。
灵药峰的前任尊者亲自悉心照顾苍凌霄。他接过用元浅月用命拿回来熬製好的药,苍白着嘴唇,心事重重。
仙人缥缈之姿不曾褪色半分。
苍凌霄神色落寞地看着她,眉间像是落了千万年的雪。他用极轻复杂的语气,轻声叹息说道:“浅月,辛苦你了,你舍命替我摘下草药,就当我欠你一命。日后,大可向我讨要。”
元浅月紧了紧狐裘,她苍白着脸,看着他,恭敬而温顺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事情都是浅月的分内之事。只要师尊没事,那浅月也就放心了”
元浅月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也没有任何觉得自己险些丢掉性命,为他拿回仙草是什么值得抱怨或嘉奖的行为。
她只是真心实意,无怨无悔地做了她应该做的事。
就像师尊以前为他们所做的一样。
程松与舒宁影即将成亲,程松,明厌和扬浩辰他们忙里忙外。苍凌霄为了不惊扰他们,并没有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除了元浅月的其他徒弟,为了不让他们分心,也没回朝霞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