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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梁知南随着游泳队的一行人到了餐厅时,才发现这是江橪打工的那家餐厅。

老板似乎早就认识了他们,也早就知道他们今天会到来似的,热情的招待大家入座。

梁知南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才刚坐下,简曼书就坐在她的身侧,就见几个男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前和她打招呼。内容大概就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相互追踪对方社群之类的问题。

兴许是游泳队的全是男孩子,平常生活又总是都在训练,以至於简曼书的出现就像是汪洋里的一根独木,而且还是十分漂亮的独木。

「下个月我们b赛你也来看吧?」

「好啊,一定会到场替你们加油的!」她话锋一转,目光瞥向坐在另外一头的人身上。「不过江橪应该不会需要吧?」

江橪原本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玩手机,这时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也只是当作没听见。

简曼书见他无动於衷的反应,起了想要捉弄他的心,又故意说道:「我前几天要来游泳队拍摄时还被拒绝呢,让我伤心了好几天呢。你们平常是怎麽和他相处的啊?」

唐启生内心暗自喊了一声糟。

毕竟那天简曼书离开以後,江橪就被学长们各种针对和冷嘲热讽,本来江橪拒绝游接力这件事情已经够让他们不满的了,又因为他是教练最看好的对象,更是使得其他人对他抱有竞争心理。

简曼书那天离开以後并不知道在那之後发生了什麽,但她现在这样提起,让在场原来热络的气氛一下子突然凝结。

「曼书。」

查觉到气氛变化的梁知南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简曼书唐突的发言的确有点伤人,她便拉了拉简曼书的手,示意她道歉。

「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简曼书也没料到原本只是想捉弄江橪,小小报复上次他的不近人情而已,没有想到大家的反应会这麽大。

「哈哈没事啦,我相信江橪他不会介意的……」

唐启生还在忙着打圆场,试图让气氛活络起来,却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简曼书的面前。

「我们聊聊。」

江橪平静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简曼书愣了好一下子才知道对方是在和她说话。

「哦、哦好。」

见江橪走出了店外,简曼书也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後离开走到了店外。

梁知南看着窗外,他们两人站在街上,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两人在说些什麽。

这时候却听见了从某处传来的声音。

「这种不为队上考虑的家伙,不过就是长得好看就有nv生急着贴上去,真是令人羡慕。」

「不就是秒数成绩好了一点吗?其实接力不跟他游我们也能拿冠军的,他拒绝反而才好吧。」

令人反感的言语传进梁知南的耳里,她看过去时,发现是一群三年级的学长们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江橪。

「江大少爷可是学校特别关照的对象,是我们高攀不上。」

「那倒是,毕竟他可能会怕我们会拖他後腿。」

梁知南眼见他们越说越过分,yu要开口时,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唐启生拦了下来。

「让他们说吧。」

「可是他们说得太过分了,大家明明都亲眼看见了江橪努力的样子了,不是吗?」她知道他们是因为江橪拒绝游接力的事情而感到不满,可是这样的说话方式太过火,她不能当作没有发生。

「刚刚你也听见了,简曼书来的那天江橪并没有答应让她进来拍摄,学长们抓着这件事情小题大作,甚至那天他们还b了一场自由式,说只要江橪赢了就不再计较他不游接力这件事。」

梁知南这时候才明白方才气氛顿时变调的原因为何,但她很快地就抓住了重点。

「b赛的结果是谁赢了?」

「江橪。」

「那这跟说好的并不一样,他们现在也依旧在拿这件事情针对江橪,不是吗?」梁知南皱眉。

唐启生自然也知道,只是摇了摇头,说。「他们不会在江橪面前说,只在私底下偶尔说说罢了。我是觉得既然事情在上次就已经做个了结了,就不要再把事情闹大,江橪他现在一心一意都在训练上,其实也根本不在意学长们说的那些话。」

耳边依稀还残留着那些话语,亲眼看着江橪是如何拼命训练的,又是如何在繁重的训练下又要兼顾课业和打工,而最令她感到无力的是,明明大家都知道却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只因为江橪不游接力。

江橪对她和小猫伸出援手,而她却连阻止这些低毁他努力的话语都做不到。

梁知南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外,发现江橪和简曼书两人似乎还在谈话,两人的神情依旧看不太清。

直到简曼书亲昵地搭上了江橪的肩上时,对方并没有推开,而是神情平静的又和她说了些话。

一gu莫名的心情油然而生,忽然觉得眼前的情景刺眼,却又无法移开目光。

菜品上桌时两人才正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的目光追随着江橪,对方全然未察觉般迳自走回到了自己位置坐下。

梁知南不禁心想,她究竟是为了什麽……难不成在期待着江橪能够看她一眼吗?

唐启生也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简曼书也重新落座回到她的身侧。

「曼书,江橪他……找你说了什麽吗?」她故作平常的开口。

简曼书眨了眨眼,笑道:「就是随便聊聊,也顺便解开那天的误会。」

不知道为什麽,她总有gu直觉这并不完全是实话。

梁知南抿唇笑着,却越发觉得自己内心微微苦涩,这时候她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这天假日梁知南还在被窝里赖床。

昨晚她因为整理校庆要用的照片整理到了半夜才睡,随着校庆将近,学校也在社群上陆陆续续透露一些活动讯息。

官翊纯已是高三生,一些工作理所当然落在她头上,自然是要替官翊纯分担一些的。

然而手机却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响了起来,梁知南不自觉的拧起细眉,翻了个身,把这个人都塞进了棉被里。

欢快的铃声依旧响亮,似乎没有要挂断的意思。

最後还是梁知南先败下阵来,她伸手去捞手机,迷迷糊糊的接通。

「喂?」

她等了一会儿,另外一头却只有几道敲击声。

梁知南这时候稍微有些清醒了,拿开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上头赫然是江橪的名字。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她迅速的坐了起身。

平常他们私下的交集少,除了之前江橪传过柠檬抓窗帘的照片以後,他们私底下几乎没有在有交流过。

所以当她意识到这通电话是江橪打过来的时候,。

柠檬的年龄在上次检查时得知大概是八个月大左右,仍然是算幼猫,消化系统还在发育,所以要选择能富含能量、易消化的食物最佳。再加上牠并不ai喝水,鲜食是最好的选择。

一进店里,里面的冷空气和外面的闷热感形成了强烈对b,江橪的步伐没有停下,迳自笔直地往前走,像是对这家店早已熟了位置。

梁知南跟在他的後头,直到眼前的人停了下来,她看了下周围发现有许多类型的猫粮,不只最基本普通的乾粮,也有方便携带类型的猫条、罐头、生食、冻乾还有鲜食。

「类型好多……这要怎麽选啊?」

「这阵子我给牠吃过泥状和r0u丝状的食物,泥状牠吃得b较多,而且我发现牠b较喜欢吃一些零食,所以还得多买一些b较适合小猫吃的冻乾。」江橪的眼神专注,对於她的茫然,他显得很是从容。

「你好了解啊,难道你之前有养过猫吗?」

「很久的事情了。」

「那只猫现在呢?」

「……跑了。」他将手里的鲜食罐头交给了梁知南。「某一天的早上就不见了。」

听出他语气里没有什麽想继续深入的情绪,她低头看了一眼他挑好的鲜食罐头,忍不住莞尔说:「我觉得柠檬很喜欢你,一定不会跑的。」

江橪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哦?」

「毕竟牠从一开始就黏在你脚边了嘛!一定是知道你就是牠的救命恩人。」

他忽然唇边扯出一抹笑意,不以为意的说。「说什麽救命恩人。」

「嗯?你说了什麽?」梁知南没有听清,眨巴着眼。

「早知道那天就让你摔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往前走了,她反应过来时气得鼓起双颊,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不免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他有时候是真的嘴很毒。

他们在店里待了将近要一个小时,购物车里被塞得满满的,结帐後出了店门口,刺眼的yan光似乎更加炙热。

梁知南虽带着帽子,但随着一出冷气房,一gu热意便立刻涌了上来。

「江橪,我们去吃冰好不好?」

他压低了帽沿,挡住了yan光,「去哪?」

「有一家我从小吃到大的冰店,很好吃的,我请你!」见他没有反对,她笑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整个人都浸在yan光之下。

梁知南走在了前头,江橪跟在她後头弯进了小巷里,笔直的前进後没有多久,出了巷子口是市区中心。

「江橪,这里!」她回过头确认他有没有跟上,笑着b了b左边。

他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赫然发现那家冰店开在转角处,店面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却丝毫不减人cha0,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就连空位置都要等。

「这里的芒果冰很好吃,你吃吗?我帮你点一碗。」

她的眼神太过诚恳,他默了默,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你点吧。」

「那你先找个座位,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娇小的身子就被淹没在眼前的人cha0里。

冰店两侧笔直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枝叶照shej1n来。江橪藉着身高的优势看见了在树荫下有组客人正巧准备离开,很顺利的就占到了位置。

梁知南很快地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笑意。

「江橪,阿姨说会多给我们多放一点芒果哦!」

见她傻气嘿嘿的笑着,他忍不住弯唇。「这麽好?为什麽?」

「因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吃冰了啊,阿姨都记得我了。」她笑道。

这时候阿姨端了两碗冰上来,见另外一位是江橪,笑着说了句。

「好快啊,知南都到交男朋友的年纪啦。」

梁知南原本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一抹红,然後焦急的解释。「不是啦阿姨,这是我学弟啦!」

「小学弟这麽帅,你也有机会啊。」阿姨笑呵呵地走了,一点也没把她的解释听进去。

梁知南这时候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她恼羞成怒的转了过去瞪他。「你还笑!不准笑!」

他含笑的眼眸依旧,「你这是迁怒。」

梁知南不管他了,拿起汤匙就迫不及待地舀了冰放进嘴里,冰凉的寒意瞬间直冲脑袋,芒果的甜味和沁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幸福的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家店的刨冰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怎麽样,很好吃对吧?」

江橪才刚吃了一口,「还不错。」

「其实我以前小的时候身t平衡感不好,常常走路走一走就会摔跤。」梁知南又吃了一口冰,微微笑了。「为了改善,我曾经上了一段时间的舞蹈,起初的成效并不太好,眼看着其他人走平衡木时轻轻松松就通过了,然而在我的眼里却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吊桥,偶尔几次我甚至会对自己生气,气自己没有用。」

「可是妈妈从来都没有减少对我的鼓励,每一天、每一个早上和每一个晚上……每次只要我进步时,她就会带着我来吃冰。」梁知南俏皮的吐了吐舌,语气轻松。

江橪看着她低头吃冰的模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漆黑的眸子微微黯淡。

「看来横冲直撞是从小开始的。」

「不是应该要觉得这个故事很励志吗?」她反驳。

他低下头,帽子掩去了他所有神情,只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说。「你一直都很坚强。」

一直都站在yan光下,备受宠ai着,她是连救只猫也会拚尽全力的人。

她一直都很坚强,温柔又坚韧的生长着。

「江橪。」

梁知南的眼底映着枝叶碎光,对着他说。

「你上次说报答,是什麽意思?」

他的目光一瞬像是失去了光,在她探究的目光下,他歛下了眼,掩去了所有情绪。

「既然忘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提起。」

随着时间的过去,不在游泳队拍摄的日子也越来越长,梁知南知道自己本和江橪就是两条平行线,如今连这点交集也没有了,能见面的机率也小了很多。

距离上次假日他们两个单独出去的日子,也随之过去了好一阵子,她偶尔会看着聊天室发愣,想打字说些什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头,就这样删删减减,始终一个字也没有发出去。

那日江橪最後的眼神,令她始终无法忘怀。

梁知南还想追问,他却不再提只字片语。

在这段没有交集之後的这段时间,她偶尔也会想着自己到底遗忘了些什麽,在江橪那双眼的背後,又有什麽事是令他不想再去回忆的?

她越来越在意,却同时什麽也做不了。

又过了一阵子,因上次的平面拍摄回响良好,厂商再度找上了梁知南和苏年。

在拍摄期间,两人聊起了天。

「苏年,你和江橪说是邻居,具t来说认识了多久?」

梁知南其实可以很早就向苏年提问的,只是那时候的她和江橪还并未熟稔,但是现在……江橪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双眼,她才猛然发觉除了游泳以外,自己对於江橪一点也不了解。

面对梁知南的提问,苏年却并未出现预料之外的样子,只是挑了挑眉,仔细回想了一下。

「他跟他爸爸搬来我们家对门是在我要升国中的那个暑假,因为我们双方的父亲是好友,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认识到了现在。」

「他的妈妈呢?」

「他妈妈很早就过世了。」苏年的眼眸一黯,但面对镜头时仍保持着微笑。「他们父子关系也不太好,所以江橪在高中以後就自己搬出来住了。」

梁知南大概猜想了一下,只是不由得有点心疼起江橪。

「那麽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曾经有个人帮助过他之类的?」她想,既然他们认识了这麽长的时间,或许苏年是知道些什麽的吧?

苏年的笑容不着痕迹的僵了下,「为什麽这麽问?」

「我问过他,为什麽和老师指定摄影的人是我?他那时候的回答是想报答,可是我不记得我做过了什麽事情……」

梁知南面对着镜头,没有办法看向苏年,而且对方听完以後也并没有马上回应,使她心里不由得的有些忐忑。

「感觉很好哦两位!麻烦接下来表现得亲密一点的样子!」场外的摄影师露出了眼,笑着说完以後又躲回镜头後了。

下一秒,苏年搭着她的肩,缓缓倾下了身,两人的目光终於四目相交。

「这我不知道,可能还是要问他本人吧?」

苏年笑得灿烂,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就听见摄影师说气氛很好,继续保持的同时,他搭在她肩上的手也微微用力。

「你很在意他吗?」

「什麽?」她不明白。

「我说江橪,你在意他吗?」他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次。

「不、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梁知南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对於江橪到底是什麽感觉,那并不是两言三语就能解释得清的东西。

苏年却在看见她的反应以後,笑容加深。

「逗逗你的,别紧张。」

「苏年!」她红着脸瞪着他那张笑意毫无收敛的脸。

苏年只是维持着笑容,目光又放回了镜头前,但她依旧被他圈在怀里。

「……你觉得我怎麽样?」

对方的声音微弱,梁知南还是听见了,她不明白为什麽他会突然这麽问,正想开口时对方松开了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

「拍摄ok了!大家辛苦了!」摄影师放下了相机,大声的说。

梁知南连忙也和大家说声辛苦了,再回过头时苏年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她这才匆忙跟上,急忙喊他。

「苏年!」

他好像没有听见。

走在前头的苏年步伐大,很快的就走了很远,她追上去的路上还和迎面几个工作人员匆匆打了声招呼,但没一会儿眼前的身影就不见踪影,她停了下来,顿时愣在了原地。

总感觉刚才的苏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但又想着平常他这个人总是喜欢逗她,如果这时候再追上去问的话,反而是她变得奇怪了。

过了几日,游泳队正式出去b预赛了。

梁知南早上起来时,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江橪发了条加油打气的讯息,对方已读了没有回应。说不气馁是骗人的,因为她发觉自己挺在意江橪的一举一动,更希望他能在b赛能获得好成绩。

「是说,这才几天不见,你怎麽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官翊纯看着简曼书原本的波浪长发,不知道从哪天起变成了直长发,就连妆容都好像b以前淡了许多。其实仔细看倒是和梁知南有些相像,不过她并没说出口。

「换个风格嘛!」简曼书还拿着镜子擦了一个润se的唇膏,满意的抿了抿唇。

「而且发廊过阵子要拍摄新的照片,刚好换一个清纯风。」

「清蠢吧。」官翊纯忍不住吐槽。

「纯学姊,你刚刚说了什麽吗?」

「我说这风格也好适合你。」

在一旁的梁知南掩唇笑了起来,替简曼书说话。「我觉得曼书这样也很好看啊。」

简曼书听见她的话简直感动的不行,一边回敬了官翊纯一句。「还是知南学姊懂得欣赏,一点都不像纯学姊,大直nv一枚!」

官翊纯的眉角ch0u了ch0u,真是巧了,简曼书损自己的话竟和自家哥哥说得一模一样。

「不是,知南的漂亮我还是懂的。」她为自己辩驳。

「知南学姊本来就长得好看而且又是平面模特,如果纯学姊还是不懂的话那就不只是直nv那麽简单了。」

好,官翊纯感觉自己这时候怎麽说都会被简曼书举一反三,完全说不过她。如果再讲下去她可能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了。

而在他们两个一直在斗嘴的过程中,梁知南看见了游泳队的人在社群上发了文,这才知道江橪顺利通过了预赛。

她翻了翻自己手机,却依旧没见对方有任何动静。

於是她最後只好在那人的贴文底下道了声恭喜,暂时的先将把江橪不回覆自己讯息的事情抛诸脑後。

三人将运动会的宣传事宜和小美讨论过後才解散,简曼书像是脚底生风依旧跑得飞快,梁知南是最後走的,她把剩下的照片档案都存了档确定没有问题以後才离开社办。

她还未下楼,远远的就看见明明第一个先离开的简曼书还在,站在楼梯转角处看上去十分惊喜的模样,接着匆匆下楼。

梁知南并未多想,走过去时也早已没有了简曼书的身影,猜想她是遇见了朋友。然而等她再走出教学楼时,却在门口发现了伫立在门口的人。

「苏年?」

男孩回过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se,只是微微g着唇。

「好巧啊。」梁知南有些意外。

「不巧,我站在这等你有一小会儿了。」

梁知南眨了眨眼,接着就又听见他说。「江橪今天进准决赛了,我想你应该也有看到消息了。」

「啊,我看到的时候有传讯息恭喜他的,可是他好像很忙,还没有看……」

「他b赛期间是不用手机的。我今天刚好要去他家一趟,你要跟着去吗?」

「咦?我可以吗?」她瞬间又惊又喜的样子逗笑了他。

「当然可以。」苏年失笑,却不忘逗她。「怎麽感觉去见他b见我还开心?」

「哪、哪有这回事!苏年你最近怎麽这麽坏啊!」梁知南一瞬间红了脸,连忙挥了挥手反驳。

苏年哈哈笑了几声,最後在她没有杀伤力的眼神下收敛了笑意,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後脑勺,嗓音低沉,眼底却笑意未减。

「我们走吧。」

江橪离开市立t育中心时,天se几乎已经暗了。

他们这次二十个人参加预赛,几乎有一半的人都进入了准决赛,几个人便怂恿着要去庆祝吃饭,教练也因为今天的成绩非常满意,便大方的说今晚他请客。

「江橪,你去不去?」

「不了。」

「欸难得的聚餐,而且还是教练请客,不去多可惜啊?」唐启生觉得有点没意思,g着江橪整个人贴了上去。「去嘛!」

「不去。」

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以後,就往反方向走了,然而唐启生依旧没有打算松手。

「可是刚才简曼书还特意问我你今天的情况欸,我都和她说你会去吃饭了,结果她到了现场你不在的话不是很尴尬吗?」唐启生扒着他,继续说。「一个nv生这麽明显的意思,你就给个面子嘛!」

江橪感觉自己额角的筋突了突。

「你们尴尬关我什麽事,是你自己答应的。」

唐启生摇摇头,「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游泳队是一个tea,tea你懂吗?」

眼见公车就快来了,唐启生一个大男人的重量还压在自己身上,他的嗓音逐渐不耐。

「放开,车来了。」

唐启生也看见了,不si心的又问了一句。「真不去?」

江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答案显而易见。

「好嘛不去就不去。」唐启生终於松开了手,收敛了玩笑。

公车进站,唐启生看着江橪上了车,直到车尾红se的煞车灯消失在转角处,他才转回身又加入了同学们的话题。

江橪坐在了窗边的位置,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映入眼帘的是江父一小时前给他发的一条讯息。

他看了许久,直到屏幕暗了下来,他也没再打开。

梁知南没有想到第一次到江橪家是这麽突然的。

起初苏年就是这麽随口一提,结果自己却兴冲冲地答应了,等那个惊喜的劲儿过去以後,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莽撞。但现在人都已经在路上了,她看了看身侧平静的苏年,觉得自己这时候再提出不去的话会显得自己更加莽撞。

「我们这样突然打扰是不是不太好?他才刚b完赛应该需要多休息?」

一路过来多少发觉梁知南有些不对劲,这时候听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她刚才是在犹豫什麽,苏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眉微微一挑。

「但我看你在学校答应的时候挺快的,是刚才没想到吗?」

「我、我就是问问!」

当苏年领着她搭进电梯时,她才後知後觉的问。

「江橪他们解散了吗?」

「我猜已经在家了吧。」苏年看了手腕上的表,回答。

电梯到达十一楼,苏年率先走了出去,梁知南跟在身後,直到停在了一扇门面前。

她见苏年按了门铃,才真正意识到这应该就是江橪家了。

然而几秒过去,依然毫无反应,苏年又按了几下。

没过多久,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

「谁啊……」他低哑着嗓子,看见来人时顿了顿。「你们怎麽来了?」

江橪穿着黑se背心黑se长k,眼神微微眯着,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我爸让我带东西过来给你,下午也知道你进决赛了,顺道过来给你道声恭喜啊。」苏年边说边熟门熟路的就走了进去。

「嗨……」梁知南愣在原地,一时竟觉得有些尴尬。

江橪看了她一眼,面上没什麽表情,只是侧了侧身子,说。「进来吧。」

她在门口脱了鞋,举止拘谨的站在门口,江橪不疾不徐地从旁边的鞋柜里拿出全新的室内拖给她换上。

「有点乱,随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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