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跑车与钢琴
许博一愣,立马t到了某个爽点似的,耸了耸肩。只见许太太回给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儿,娇躯倏然一转。
岳寒站在一旁,自然把话听明白了,却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没脸没皮势不可挡,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还是被一波重重的乳浪拍在了秒速勃起的沙滩上,一张脸立时热得卷了边儿。
“喂喂喂!这里还有小朋友啊,你们……毒性太大了吧?”
随着海棠的娇声呵斥,书房里也接连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许博谐谑的坏笑着,一抬眼正好对上李曼桢的目光。
相望片刻,已经不知道多少勾连着伤风败俗的想象被心领神会,吃干抹净。李曼桢峨眉微蹙,小嘴儿一嘟,似笑非笑的转过脸去,给男人留下一片雪白的脖颈。
许太太浪够了,双手撑开岳寒的胸膛,晕着脸儿客气起来。
“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阿桢姐,家里还有什么,我们再做几个菜?”
李曼桢还没答话,许博抢着说:“不用了,等会儿我领他们几个下去吃。”
“那一定渴了,”许太太乐颠颠的去开冰箱,拿了几听冰镇饮料出来,拿托盘盛了,往岳寒面前一抬,等他拿了一听可乐,端着盘子走进了书房。
许博和岳寒对望一眼,也跟了进去。
这间书房跟主卧一般大。原本用来小憩的一张单人卧榻已经拆除打包。墙角的盆栽和窗边的沙发茶几也被移到了书桌边上。空出大半的地板空间,安排一架钢琴只是稍显局促。
祁婧把托盘放到书桌上,一脸兴奋的凑近钢琴,偶尔帮忙递个工具,大部分时间只是在边上打转转。两个小拳头不时的攥紧又松开,不时抬起的双臂间,巍峨的乳峰随着脚步不停的地震。
海棠凑到许博旁边,羡慕得语无伦次,“姐夫,你可真疼嫂子!”又歪着头打量了一眼岳寒说:
“小子,这琴多少钱啊?”
岳寒被盯得不自在,结结巴巴的说:“值八……八十多万吧,给许哥打个折……”
“乖乖,二手的还那么贵……”小海棠咬着牙的样子像要抢银行。
“已经半卖半送啦,这个档次的琴,市场上可没这价儿!”许博一拍岳寒的肩膀,“回头我得登门谢谢阿姨!”
“你不是说不懂么?这会儿又门儿清了……”海棠嘟哝一句,也凑近了去看热闹。
小伙子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叁个雕工精美的琴脚装好了。一个娃娃脸儿的家伙还特意支起了琴盖,朝许太太特绅士的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祁婧压着雀跃,伸手一捋裙子,坐在了琴凳上。试了几个音之后,扭过头来笑望许博一眼。
回过身时,一串串珠玉般清亮,繁星般梦幻的音节流淌出来,正是那首没奏完的《梦中的婚礼》。
“哇——”海棠的惊叹立时忍不住了。
回望许博和岳寒,两个人的笑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岳寒的下巴和着旋律知音而动,许博的眼睛微微眯着,色欲更浓。
一曲终了,房间里响起了掌声。
祁婧起身行了个英国范儿的屈膝礼,把饮料分给小伙子们。一帮人才出了书房。
许博拿起皮包准备出门,对祁婧说:“今天高兴,不如开个party吧!把唐总,可依还有徐医生都叫来,听你弹弹琴!岳寒,把你的吉他也带来。”
“好啊!”许太太笑靥如花,“那你要早点儿回来!”
许博温柔一笑,“我嘛,得请个假,晚上有个饭局。”说着,转向海棠,“你老公我也得征用,你就给婧婧帮帮忙,别开小差儿了哈!”
祁婧听了脸色明显降温,还是听话的点点头,“那你少喝点酒,早点儿回来……”
“放心。对了,二东那两口子我也给你呼来,还有……嘿嘿嘿!”
光这几声淫笑,许太太已经有所预感,果然听见许博四六不靠的来了句:“如果马戏团里有大猩猩,狮子王什么的,也可以拉来助助兴哈!”
祁婧正给臊得找不着词儿,身后的海棠憋不住了,“我说,甜得都发腻了啊,多少胰岛素也顶不住你们这么高脂肪无添加的堕落。赶紧的吧,几个孩子都还饿着呢!”
许博“呵呵”一笑,领着一帮人出了门。也不知哪个小子懂事,扔了句感人肺腑的礼貌:“谢谢阿姨!”
海棠姑娘石化当场。
男人们走后,叁个女人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阿桢姐,咱家的那个烤箱能做什么好吃的点心?正好晚上也让大伙儿尝尝你的手艺!”许太太第一个惦记上了阿桢姐这个高级面点师。
李曼桢也似被她的兴奋感染,笑着起身,去房里拿出个白色皮革封面的小本子。
“你们都喜欢吃什么?我这儿可有上百种,不过家里东西差太多,现在就得抓紧准备。”
“不是吧姐!”海棠亮着大眼睛一把抢过了本子翻看,“你们家天天过的什么日子啊?光点心就预备一百多种……”
祁婧略一筹谋,拿出手机,“阿桢姐你做的什么我都爱吃,就怕被你给喂出肥膘来。你们俩研究着,我先去打几个电话。等下咱们一起出去买东西!”说完,走进了卧室。
第一个拨通的电话是打给唐卉的。
两人天天在办公室见面,下班后在一起吃饭逛街的机会却不多,有了这个由头,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骨灰级的闺蜜。
唐卉正好跟可依一起加班赶材料,不免听了一耳朵秦爷草莓味儿的调侃。也不知道是否包含对小男朋友请假讨好女神的不满。
郑重的邀请过艾琳之后,祁婧想到了莫黎和程归雁。
特别是程归雁。
也不知道这位姐姐对那个惊世骇俗的真相有没有排异反应,不方便鲁莽的打电话,就让唐卉把电话给了可依。
“怎么着,是想要全世界都知道老公给你买了新玩具啊?”
领会领导意图之后,可依的刻薄话一个字儿都没浪费。祁婧不但没恼,反而美滋滋的憋不住得意。
“对了,还有罗薇,也归你管吧!”
挂断电话,祁婧又拨给朵朵。那边倒是很痛快就答应了,顺口就问:“要不要我把罗教授也叫来认认门儿啊?”
“啊……好啊!”
祁婧忙不迭的回应着,居然有一种被窥破心机的感觉。她怎么总是一副高瞻远瞩一览无余的调调,连登没登过门都了如指掌呢?
他们俩到底啥关系?
这些天,跟罗翰的相处亲近自然,人畜无害,同时又貌似进入一种摒除邪念,灵肉分离的境界。处于这种微妙的临界点上,祁婧觉得享受,也在进退之间颇费踌躇。
许博既提出来,自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爱都那种地方,作为一个尽量委婉表达骚浪贱的红颜知己,祁良家怎么作妖都可以在放下酒杯后安全撤退。
可作为许家大宅的女主人,这个邀请就难免掺杂了引狼入室的意思,或者说,会不会被理解出更多的不矜持,不克制呢?
本来最后一个电话要打给他的,心里也一直盘算着该怎么说。
“这下省事了,这个朵朵!”
祁婧心里念叨着,走出卧室。海棠已经在一页纸上列了十来个点心名字,有的连听都没听过。
李曼桢列好了采购清单,叁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推着婴儿车下了楼。
周二午后的家乐福人不算多,琳琅满目的货架间,偶尔还有点儿空荡荡的感觉。
海棠和阿桢姐各自推了一辆购物车,分头开始行动。祁婧只负责淘淘,跟在海棠身后,边逛边聊。
“你跟大春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要个娃?”
不是许太太庸俗,实在是替这两口子提着心。之前提到二东上听,就是想给她提个醒儿,被岔开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海棠听了这话,脸冲着货架发出一声轻叹。
祁婧见状试探着问:“怎么,还没过去呢?”
“我也不知道……”海棠捡了两罐儿奶油,精神明显低落下来,“姐!你说……男人是真的在乎那事儿么?我越来越糊涂了……”
“怎么了?”
“大春他……他不行了……”海棠望了祁婧一眼,愁眉苦脸。
“啊?”祁婧有些愣怔。
据许博所说,那时也曾阳痿过。可貌似只是因为手淫过度。后来被程归雁给治好了才告诉她的。她自顾不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行。”海棠推着购物车边走边说:“他老让我讲以前的那些事,一边讲一边用嘴给他弄……可一进去就……”
祁婧心里一沉,想起坝上那晚,两对夫妻隔着灯窝此起彼伏的激情。那时的大春可是生龙活虎,梅开二度。现在这样,明显是心理上有了阴影。
“后来,我就直接用嘴给他弄出来,他还非让我咽下去……你说他不行吧,要求却越来越多了,让我……让我穿那种衣服给她看,还要摆各种各样的姿势,一边看一边……”
海棠停顿片刻,怯生生的看了祁婧一眼,接着说:“姐,你说他是不是真嫌弃我了,觉得我太脏了才这么……”
“别胡说!”祁婧语气坚决的打断她。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作践我……他肯定觉得我被那么多男人肏烂了……”
“不是的!”
这么刺耳的字眼儿让祁婧本能的抵触,不知怎么就激动起来,盯着海棠的大眼睛,压低了声音说:“你还爱他吗?”
“爱啊……”
“那你觉得他还爱你吗?”
“他肯定也爱我,不然也不会……可是……”
“那我觉得,他只是在找回自信……”
这种事之后男人是怎样的心里,祁婧不懂,但毕竟是亲身经历过的人了,感觉有时候比道理靠谱得多。
脑子里拼凑着许博给他讲过的细节碎片,许太太觉得胸口涌动着一股热流,不吐不快,迅速的组织着语言:
“男人其实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好面子讲原则,有时候他们也挺脆弱的……大春他可能只是确定不了你还爱不爱他,身体上才出了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想想,还有哪儿做得不够。”
越是说下去,祁婧越觉得庆幸,那时候自己是积极检讨,努力反省的,是真正把许博当成了贴心人,无论多难堪,多羞耻,都愿意把心里话跟他说……
“有过多少男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重要的是将来你们怎么相处,其实现在正是一个机会,把你的心掏给他。如果能让他对你有信心,有把握,就算当着他的面跟别的……”
脑子里轰的一下,祁婧的舌头停在了半空。
“跟别的……跟……”
——完了!
这一卡壳,本来可以理解成大胆假设的话也变得说不清了,搜肠刮肚,除了“男人”两个字,什么也接不下去。
最糟糕的是,海棠焦虑又茫然的目光迅速从迷惑转成了惊诧,已经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亮了起来。
“总之……只要感情在,坦诚相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祁婧推着婴儿车向前走了几步,拐进了另一个过道,耳根子都发起烧来。身后的购物车吱扭扭的跟着,没人说话,沉默仿佛把所有的猜测都压成了铁证。
骂了一万遍“你就是个傻逼”之后,许太太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海棠乖觉得出乎意料,也可能是在悄悄消化,半天没再提那茬儿。
直到把清单上的东西都买齐了,走向收银台的路上,海棠才漫不经心的说:“姐,说了你别生气哈……”
“那你还是别说了,没准儿我会!”祁婧汗毛都竖起来了。
“嘿嘿!”海棠的笑声有点儿没心没肺,又阴险狡诈:“我发现大春手机里,你的照片都是加星收藏的……
“你再说我真生气啦!”
“不是姐!您看您这身段儿,您这屁股您这腰,这大扎儿就更别说了!全世界的男的见了,都只能有一个……哎哎哎……好了好了不说了,别生气……阿桢姐,阿桢姐来了!”
“你别有的没的瞎想,他就是跟我说说而已!”虽然此地无银叁百两,祁婧还是勉强找补了一句。
回到家已经快叁点了,趁淘淘没睡着,祁婧进屋再喂一遍奶。安静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刚刚的尴尬越发让她不安起来。
都怪自己,安生日子过够了,非得在别人的家务事上多嘴,一不留神,把自家的大秘密给捅漏了。
“一定是那个家伙,半夜里跟家政嫂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让自己潜意识里放松了警惕!”
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表面上嘻嘻哈哈,肚子里不知怎么男盗女娼的复原真相呢!与其让她自己瞎猜,不如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
至少,还能嘱咐她千万别传出去,尤其是大春,许博在兄弟跟前还是要做人的。
再说了,这种事虽说不得,听上去大逆不道,却未必是错的,更不是什么下流的罪过。这一年来的日子有多舒坦,多开心,多享受,谁能比自己更清楚呢?
跟海棠认识时间虽然不长,却可以肯定,她是个聪明率真的好姑娘,一直把自己当成知心姐姐,连那么不堪的过往都和盘托出,足见信任。
而自己既然说漏了嘴,再含糊其辞躲躲闪闪的,于事无补不说,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想到这,祁婧朝外面喊:
“海棠,你来。”
“哎!”随着一声响亮的答应,海棠走进了房间。
“把门关好。”祁婧轻声说。
海棠利索的关了门,重新坐回床边,“姐,啥事儿?”
祁婧被她貌似天真实则古怪的大眼睛一眨,竟不知从何说起,闷了半天才开口:“你觉得,我跟你姐夫……我们的情况怎么样?”
“什么情况?”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海棠直接指出含糊其辞的地方。
“哎呀,就是……就是夫妻感情呗!”
“好啊!好到羡慕死人了,不管当着谁都又是亲又是抱的,我都替你们害臊!”说着,海棠忍不住掂了掂淘淘守护着的大奶子。
“那——那你觉得,他为什么并不介意我找别的男人?”
拼着呼吸不畅,心跳加速,祁婧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这次可一点儿假设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事实的陈述。
然而,海棠姑娘却仍不满足,凑近了许太太肩头,压低了声音问:“你真的找过了?”圆圆的小脸儿上,大眼睛占了叁分之一,满满的都是激动!
祁婧红着脖子别过脸,再叁鼓勇之后,又回过头来,盯着海棠的眼睛点了点头。
“是岳寒?”海棠的眼睛更大更圆更亮了。
祁婧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那是谁?”海棠的胸脯开始不住的起伏。
“你不必知道是谁……”祁婧这时候反而不紧张了,开始气定神闲的娓娓道来:
“我告诉你的目的,一方面是不想让你瞎猜,还要严格保守秘密!另一方面,是想让你明白我在超市跟你说过的话。”
“一个重感情的男人,未必需要肉体上的占有来证明爱的真假。而且,感情上的满足,也不是贞操这种东西能提供的。”
“你想让大春知道你爱他,要给他的是一颗完全敞开的心,守规矩的身体不但远远不够,甚至不一定是必须的。”
听着听着,海棠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愣怔片刻,忽然眼圈儿一红,两颗泪珠“唰”的滚了下来。
“姐!你说我是不是不可救药了?”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下晴转小雨出乎了祁婧的预料,担心的问:“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哭。”
“姐,我实话跟你说吧!”海棠一抹眼泪,“昨天晚上,我去见了个人……”
“见谁?”
“就是那个裘老板,裘志国,你应该见过的。”
“裘志国……我见过?”祁婧一脸懵逼。
“就是……就是那天……你跟朵朵去救我……那个……”海棠的泪水又决了堤。
又瘦又高面目阴森的男人形象浮现出来,祁婧一下想起了那个把海棠抱起来肏的裸体男人,心头不由一颤。
“哦!他怎么……”说了一半,似乎明白了什么。
海棠看她表情,点了点头:“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禽兽,号称黑白两道都走得通,其实就是个大混子。我来北京就是为了躲着他,没想到,冤家路窄……”
“那他昨天找你干什么?”
“买房子,找我给打个折……”
“借口吧?”
“不是,他真买了,两套,订金都付了。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没底,他是个特别阴狠的人,昨天签字的时候,电视里就放着那天的……”
说着说着又要哭,拼命忍住了,“他手里还有很多我的视频,都是露脸的,我老觉得他另有所图,肯定有,就是猜不到他会怎么对付我……”
“那他昨天有没有对你……”祁婧担心的问。
海棠擦着眼泪摇头,凄然一笑:“怀里抱着俩呢!”
见祁婧叹气,也跟着颓然一松,望着虚空继续说:
“这些事,我都不敢跟大春说,怕他受刺激……你说,我怎么可能给他一颗完全敞开的心呢?我跟他亲热的时候动作都不敢太大,怕他有什么想法……”
听了这话,祁婧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慷慨陈词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力所能及的选择。相比海棠面对的人间之恶,陈京玉简直就像只臭虫。
“海棠……”拍了拍那娇小圆润的肩膀,祁婧安慰着,“你也别灰心,世上没有渡不过去的河,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姐会帮你!”说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海棠擦了眼泪又擦鼻涕,深深吸了口气,摇头苦笑,靠在了祁婧肩膀上,拎起淘淘软乎乎的小手,揉捏着。
“真的……不能说么?”
祁婧一愣,旋即了然,这人心大起来直叫人忍无可忍:“你个死丫头,眼泪还没干呢,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大春,看他还每天存你照片儿不!”
“你!”
“嘻嘻——姐!我保证!我保证还不行吗?用我的性命保证,谁也不说!”
“……”
“姐——我最丢人的事儿都告诉你了,我谁都没说过,真的!”
“绝对保密!”
“绝对!泄露半个字我一辈子得不到大春的原谅!”
“……”
十分钟后,两个人走出房间,在李曼桢的指挥下,参加了制作美食的战斗。
刚把战场铺开,门铃响了。
祁婧放下电动打蛋器,跑去开门,竟是岳寒。手里还拿着一摞厚厚的乐谱,看上去都是有年头的收藏。
“姐,我吉他坏了,今儿晚上就听您弹琴得了。那个……可依叫我先过来打打下手,帮帮忙。”
这不会说谎的孩子,连许太太这样没心眼儿的都一眼能看出来。这么听女朋友的话,吉他就是摔也得摔坏喽!
“好啊!可依最会办事了,专门派了个心灵手巧的来,去洗洗手吧!”
祁婧热情的接过乐谱,招呼着走进书房,刚转身出来,电话又响了。拿起一看,心跳开始加速,连忙钻进了卧室——打电话的,居然是陈志南。
“喂,领导!”祁婧尽量让声带放松。
“哦!呃——那个……不忙吧……说话方便吗?”电话那头的领导同志居然连个称呼都没说。
“方便,您说……”
祁婧尽量简洁的应答着。忽然觉得,此刻的陈志南恐怕比岳寒还更像个忐忑的小男生,脸上便浮出引人遐思的笑意。
“是这样的,快过五一了,咱们单位想在节前组织大家放松一下,吃个饭,唱唱歌什么的。初步定在礼拜五,你有时间吧?”
本该芳姐通知的事,大领导亲自宣旨,足显皇恩浩荡了。措辞虽低声下气了些,官腔还是习惯性的浑厚饱满,光是那磁性十足的男中音就听得祁婧心头怦然。
“领导,我都是快辞职的人了,就不去了吧?”
不知为什么,忽然特别怀念那天晚上车里的莽撞襟怀,彷徨求告,祁婧故意推辞着。
“那怎么行?你可是咱们单位的业务骨干,就算辞职了,也得让大家送送你嘛!”
“那好吧,我去。在哪儿?”
“哦,爱都a座四楼,下午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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