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脱了之後我得面对怎麽样乱七八糟的场面??
但药箱里只有应急用的避孕药、阻隔剂等,他胡乱地翻找了一阵子,药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药丸有一些洒了出来,针剂险些被摔碎,里面只剩下了一包棉签。阿尔弗雷德捂着嘴,他想要吐,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标记带来的怀孕幻觉。
过分的焦虑,让阿尔弗雷德开始胡乱使用留在柜子里的备用药物,过不了一会儿,他坐在了椅子上,全身上下都在因为那个疼痛的标记而冒冷汗,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时,好似是有一针剂的麻药打进了他的大脑,连呼吸都是麻的。
天亮了之后,兰格带着几个助手,敲响了阿尔弗雷德的门。
站在兰格身后的显然是一名化妆师,戴着口罩,是一名beta,由于阿尔弗雷德刚刚被标记,屋子里还有不少阿尔弗雷德身上冒出来的信息素,兰格自己使用了阻隔剂,他眼神严厉,好像一名前来教训孩子的家长。但你知道的,他并不能够教训阿尔弗雷德,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把阿尔弗雷德的过错和失误全部抖出来好好数落一顿,而是需要去应对接下来的麻烦问题——这个标记伤口该怎么办?如果下午的时装展演会需要阿尔弗雷德露出后颈呢?情绪焦虑到失控的阿尔弗雷德应该怎么面对狗仔队的闪光灯?兰格的眉眼之间全都是担忧,他知道,如果阿尔弗雷德因为那个alpha影响到了身体,甚至怀孕,那么这就意味着在一场惊天大新闻之后,他的演艺人公司将会颜面扫地,而阿尔弗雷德自己,也会失去所有作为偶像的价值。
幸好,阿尔弗雷德说自己早就吃过避孕药,伊万也没有对他进行完全标记,这倒是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不行,不能盖。”化妆师拿着粉底液和托盘,努力地将伤口旁边的红痕遮盖,但一来,化妆品并不能直接覆盖在伤口上,二来,即使完全遮盖,也做不到真正让伤口销声匿迹,只要稍微靠近一点,两排牙痕还是清晰可见,但要知道阿尔弗雷德有很多镜头都是近距离拍摄。
“上防水创可贴,再用粉底盖。”阿尔弗雷德不耐烦地回过头命令道。
一层透明的防水创可贴也许能避免伤口被化妆品感染,但那毕竟是oga最为敏感的腺体,防水创可贴让阿尔弗雷德极为不适,甚至感到了窒息。他不舒服地摸了摸那层把自己的生殖腺体从空气当中隔绝开来的防水膜。这其实本来就是极为愚蠢的举措,但现在并没有别的退路供阿尔弗雷德选择。
“你能应付吗?阿尔弗雷德,我没有告诉弗朗西斯。”兰格收到了弗朗西斯发来的信息,如果五个小时后阿尔弗雷德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还不能到弗朗西斯面前的话,那么用来试衣服的时间就会减少。
“管他的,我自己的事情都还……麻烦得很。操,兰格,这玩意儿真的好难受……”阿尔弗雷德的腺体开始疼到发痒,伤口得不到新鲜空气,更容易滋生无氧细菌了,再加上不让腺体透气,阿尔弗雷德开始不自主地开始隔着防水膜挠那块脆弱的衍生皮。
“那么先剥下来,等到上台的时候……噢,或许也有些麻烦。”兰格是一个会把事情考虑周全的人,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不在舞台上,并不代表他不在公共视野当中了,过去经常会有狗仔队跟着阿尔弗雷德的车拍照,他必须谨防这一点。
“戴上围巾怎么样?”那位化妆师提议了。
围巾……一提到围巾,他就想起伊万那个家伙……阿尔弗雷德头痛地接过了那条棕褐色的针织围巾,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自己的后颈周围,只是在适合的地方留出一丝可以用于透气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站到镜子前,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如果没有变态的粉丝或者记者一定要他现场接受采访的话,他还是能够应付的。但看看现在的日历,冬天还没有到来呢,系上一条围巾未免有些难以解释,但阿尔弗雷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车上时,阿尔弗雷德提心吊胆地坐在车后座,a市区已经来到了早上最为忙碌的时刻,路上有些拥堵,车前镜后是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车流,阿尔弗雷德的车窗让车窗外的人并不能够清楚地看到里面,如果旁边那些行人看到大明星阿尔弗雷德正在过马路,那么一定会追上来的。以防万一,阿尔弗雷德还戴上了墨镜,配合这愚蠢的围巾,活像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间谍。车子穿过了大楼丛林,从繁华的街区驶出,又融入另一块同样繁华的街区,前面熙熙攘攘的景象让阿尔弗雷德只感到万分疲惫。他将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中间,望着前方,墨镜下的蓝眼睛透出异样的迷茫,他好像还是不敢相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那只是一个痛苦的噩梦,一个骇人的、绕在他心头的魇。
他不会觉得伊万留给他的标记是幸福的,尽管阿尔弗雷德热爱与伊万暧昧,热爱将伊万对他的一切感情都化在每一次的商业合作和用于赚钱的亲密动作里。
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车门被打开了,阿尔弗雷德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西装革履的保镖已经拉开了车门,恭恭敬敬地请他下车,这些人到现在为止尚还以为阿尔弗雷德是alpha,于是又亲自带领阿尔弗雷德来到了大厅内部,脚下的地毯踩起来就好像是柔腻的棉花,阿尔弗雷德只是凭借着职业技能在尽力维持自己的平衡,刚刚被标记的oga是不可能拿出百分百的状态来面对第二天的工作的,尤其是在没有爱抚和事后照顾的一夜狂欢之后。
弗朗西斯站在大厅的中央,正在忙前忙后,助听器挂在他的耳朵上,但即便兰格来到了他身后的不远处,弗朗西斯还是没有抬起头,直到兰格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设计师才站了起来,面对大明星的到来而感到激动不已,喜溢眉梢。
“早安,兰格先生,还有,琼斯先生,您的脸色……”弗朗西斯对于人的变化极为敏感,有时候对方换了一个小小的耳环也不能逃过他的眼睛,也许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弗朗西斯已经把全部的神经都专注在了视觉上,这也许就是他的作品往往如此惊为天人的原因。
“不好意思,没睡好。”阿尔弗雷德随口搪塞。弗朗西斯顿了顿,显然有些怀疑,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笑着让阿尔弗雷德看看今天的样品。
“那个……您的搭档好像很忙,没有跟您一起来吗?”弗朗西斯望了望身后空荡荡的走廊,虽然阿尔弗雷德的精神看起来差极了,好似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炸药桶,但他还是委婉地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
伊万?操。现在阿尔弗雷德最不想提到的就是伊万。
“布拉金斯基先生另谋高就了,毕竟他和阿尔弗雷德也只是一时的时装搭档关系,不是吗?”兰格替阿尔弗雷德挡住了火山爆发的口,站在阿尔弗雷德的跟前,为他挡下了这句话,做出了回答。
弗朗西斯盯着兰格的脸,又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目见阿尔弗雷德不佳的脸色和兰格遮遮掩掩的态度,两绺柔顺的金发垂挂在他的额头边,他顿了顿,慢慢地开口道:
“是的,的确如此。只不过,我私底下还以为琼斯先生和他的搭档真的是一对。”
“怎么可能!”阿尔弗雷德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弗朗西斯似乎因为一位绝佳的模特离开而情绪有些下滑,“这么说或许不恰当,但我的确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