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27
儘管不是所有天启者都会吃饭，防治中心依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唐寻安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抬头，看见了对面正在打游戏的周启明。
週启明往他身边扫了眼：“唐队，早啊。陆医生呢？”
唐寻安顿了顿：“太累了，还没起床。”
陆言昨天发的讯息，的确说的自己太累，想休息一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周启明手上的游戏机「啪嗒」一下，掉进了面前的菜汤里。
隔壁正在和元辰低声说话的雁北，头顶开出两朵绿色的小花。
元辰放下了叉子，有些迟缓地说着：“认识你这么久，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开绿色的花，和其他颜色的花有什么不一样吗？”
雁北特殊的畸变，并没有瞒着其他实验体。
只是他在研究所多年，也只开过黑白两种颜色的花。
他有些担心雁北的身体。
雁北垂下眼眸，言不由衷地回答：“……我没事。还有，这次任务，会遇到猎犬，可能还有火鸟。你真的可以吗？”
元辰挪开了视线：“我明白。”
“他们已经是污染物了。”
元辰回答：“污染物又如何，错的又不是顾峥。就算别人都不理解，但是我以为你至少——”
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了一些，但重新变得沉默起来。
因为周围，已经有视线看了过来。
这次参加任务的，有03、05、06，唯独没有08。就是因为心理评估师认为，08还不适合出来执行任务。
08和05同样抗拒。不一样的是，05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沉默抗议；08则是控制不住发怒，表现出明显的暴力倾向，以至于工作人员不得不重新在08身上加上限制。
在第一研究所关了几十年，元辰的脾气变得很好。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陆言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在早上8点，走出了房门。
兔子屠夫已经在他的兜里睡着了。
他揣着屠夫证，不出意外的话，今晚12点，会被里世界的规则认定为「黑色屠夫」。
好处是，其他屠宰场工作人员，不会对他心生防备。坏处是，如果遇到了天启者，很可能会被追着打。
但总的来说，加入「屠夫阵营」会比加入「天启者阵营」行事会方便许多。
所以，陆言没有丢掉工作证。
倒楣的人类只会在午夜0-6点，随机进入里世界中，所以在白天活动的屠夫会少很多。
陆言打算趁这个机会，逛逛屠宰场。
整个屠宰场，以x市市中心为核心，覆盖面积接近200平方公里。入口就是当初陆言见过的猪肉巷。
因为城主的空间能力，屠宰场在世界各地，其实都有通道，能让其他污染物来到菜市场买肉。
上次来到猪肉巷的时候，有王鱼帮他撑伞。现在好大儿已经傻了，陆言只好把帷幕往下拉，遮的更严实了一些。
虽然这里的屠夫不多，但意外的，来菜市场的污染物并不少。
陆言的怪异，在这么多污染物里，不算札眼。
[屠宰场除了招募了许多新屠夫外，还在世界各地发放了传单。说的是屠宰场1110到1115日举行肉宴，买肉七折。]
[当然，这些停留的污染物，在11号来临的时候，也是出不去的。算是吕知为自己找的炮灰。]
[这门生意，吕知清楚自己做的不是很道地。不过，只要把所有外来污染物都杀了，然后推到天启者头上，屠宰场的口碑就还是清清白白的。]
会来这里买肉的污染物，除了城主这种死宅，或是对特殊肉类有需求的高级污染物外，基本上都是自己实力不够，不敢出门狩猎的污染物。
这也是屠宰场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白天，屠夫们依然磨刀霍霍，因为期待着晚上的狩猎，看起来都充满了干劲。
菜市场的中间，有一块空地，烧红的烤炉上，架着屠夫们昨天抓来的一隻肉猪。
陆言站在外围听了一会，原来是这隻肉猪品质最好，膘肥体壮，被选为猪王，今天售价最高。狩猎到他的屠夫，也得到了屠宰场的奖励。
这隻肉猪被一根细长的铁棍，从头串到尾。在烈火的烧烤下，滴出黄色的油脂。
兔子屠夫探出脑袋：“妈妈是想吃肉吗？我可以用自己的剪刀换。”
污染物没有通用货币，交易都是以物换物。
陆言摇了摇头：“我不饿。”
除了西城区外，陆言花了12个小时，走遍整个屠宰场，知道了这里屠夫们的活动范围。
晚上八点，他回到了房间。又一次开始擦拭起自己的武器。
但这一次，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如果凑过去听，大概能听到许多地址。
脑海里，建构出的屠宰场地图，在不同区域，亮起了一些红点，最终，透过一条白色的细线，串联起来。刚好绕成一个圈圈。
这是陆言的猎杀名单。
……
……
对x市的许多人来说，一直到10号的23:59分，这个世界都跟过去没什么不同。
儘管电视里，污染病有关的新闻让大家人心惶惶。那些奇怪的污染物，也成了不少人恶梦的来源。但总的来说，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
直到时间往后延后了一分钟，来到0点。
明明是深夜，x市上方的天空，却亮了起来。
亮的是红光。
作者有话要说：【唐寻安的日记】（ooc，请勿代入正文）
年11月10日晴
言言偷偷溜出去了。
是不是，是不是去见07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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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雁北还没开过绿色的小花。
绿色小花=失恋，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