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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肯定理解,夫妻和睦才能家宅兴旺嘛,”庞敏说着提高声音,引来其他官员注意,道:“只是可惜,明公不要她,那她就是没价值的,不如扔给街边流氓乞儿,也算是她最后一点用处。”
此言一出,琴声乍断,名唤月白的女子匍匐跪倒在地,颤抖着连声求饶。
好一个软硬兼施之计谋,只是可惜他赵明公软硬不吃。
只见赵长源思量中拿起酒盏示意从人不听倒酒,从人大意,失手洒酒在他主君衣袍上。
赵长源也不恼,攥着湿漉漉的袖子起身告辞,语焉不详道:“这酒洒的真是时候,恰我也不胜酒力,庞公与诸位尽兴,我先走一步。”
要把瘦马给乞儿是吧,你随便给去,与我何干。
轻飘飘一力拨千斤,顿时换庞敏下不来台,无可奈何,他也只能恭送摄政离席。
乌泱泱一群康州官员送摄政回去休息,行至落脚的院门口,赵长源借口不胜酒力,坐在了门外小石墩上,护从锐丰先一步带人进屋掌灯,众目睽睽下,摄政护卫们从摄政辅相睡觉的屋子里绑出名衣衫轻薄的女子来。
女子大声哭诉着自己是摄政的人,锐丰单膝跪地更大声地告罪:“卑职护卫不力,竟让刺客闯入,请相台降罪!”
摄政住的地方出了刺客,康州牧庞敏脱不了关系,那女子非说自己奉命前来侍奉大官人,摄政的护卫一口咬定她是刺客,摄政遇刺等同天子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这一宿,康州所有官员注定无眠。
消息传到庞敏耳朵里时,州牧吓得登时酒醒而两腿发软,由谋士搀扶着往摄政下榻院落赶,声音颤抖:“赵长源满脸和气,人虽年轻,性格也不错,朝廷上下都说二摄政林相严厉赵相宽容,这几日接触那姓赵的也好说话,谁料到他忽然给你整这出来?刺杀摄政等同刺杀天子,这罪名谁担得起!”
谋士也是忐忑不安,老脸唰白,声音颤抖比他主公还厉害:“早知道就不安排女人上他的床了,赵相骗了我们所有人!”
“游行罢工的事!”庞敏忽然刹住脚步,抖着手抓紧谋士,低声叮嘱道:“你赶紧派可靠的人过去把后续事情处理干净,决不能有任何蛛丝马迹让摄政抓住,快去!”
谋士得了命令拔腿狂奔,踉跄险些摔倒也不敢耽误瞬息,连滚带爬去办事,留庞敏在原地紧握双拳用力吐纳,反覆告诉自己要稳住,赵长源自入康州至今几日时间全部在他监视下,不曾有片刻脱离,他可以保证自己没有任何把柄被拿在赵长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