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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焕正坐着吃茶等待下人传饭,见二弟黑着脸进门,不知他又准备作何妖,常态招呼道:“饭否?一起罢。”
“谁要吃你家饭!”赵峻柏直接戳到赵新焕面前,唾沫星子喷他哥脸上,气势汹汹:“你儿要杀我述儿,我哪里还敢吃你家一口饭?!”
“此话怎讲?!”赵新焕被二弟逼迫得不得不站起身,表情俨肃:“渟奴家里进刺客的事已经转给有司去查,真相出来之前,二弟说话要谨慎!”
演戏么,不是只有赵峻柏会,赵新焕更是炉火纯青,以往从不曾假意对待过弟弟,便让二弟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可以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呸!”赵峻柏往旁边啐一下,指着他大哥赵新焕鼻子道:“你不就是嫌这些年我在外连累你么,你还跑到外面给别人说我偷你钱,证据呢?堂堂中台大相公,说话要讲证据,你拿出证据啊!”
赵新焕也是一头雾水,老二偷拿侯府钱的事他没给别人说过,连儿子们都没说过,他知有些家事和手足间的矛盾多半是因为妯娌们掺和进来才变得复杂,所以从侯府帐房查到钱被老二偷拿时他直接把消息捂得严实,没让夫人和子女知道。
“是我说的,”上官夫人敢作敢当,站出来直面赵峻柏道:“是我在松寿堂陪母亲聊天,母亲亲口告诉我,二弟自归都至今先后三次得母亲应允,而从侯府帐房分别拿走白银一个六千两和两个七千两,这难道还有假?事情你既然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说?!”
其实上官夫人心里也多少有些纳闷儿,这事她只在自己院里和身边人闲聊时嘀咕过,不满老太太偏心眼,拿大儿子辛苦挣的血汗钱去补贴二儿子,其他啥都没说过,可这些话是怎么传到老二夫妇耳朵里的,莫非自己身边出现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放屁!”黄夫人跨步上前和上官夫人吵,两手挥舞配合着语言而动作,修剪漂亮的长指甲几乎划过上官夫人眼珠子:“谁看见我们拿你家钱了,证据呢?你拿证据出来啊,否则告你污蔑!”
上官夫人险些被长指甲划到眼睛珠,下意识抬胳膊去挡护自己眼。
赵峻柏以为素来强势的上官夫人要动手打人,飞快地大力推了上官夫人一把,同时另隻手拽过自己媳妇护到身后,指着他大哥鼻子骂:“赵列宿你要不要脸?!我管你要证据还要不得么?你没有证据就去胡说八道污蔑我,你给我道歉!”
上官夫人毕竟一介女子,经不起赵峻柏突如其来一推,踉跄着撞到凳子重重摔倒在地。
自己媳妇在自己家被别人伤害,饶是赵新焕脾气再好也不能忍,顾不上去拉上官夫人起身,甩手一个大巴掌把本就没站稳的赵峻柏抡跌在地。
列宿当年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即便几年前曾中风偏瘫,身体大不如前,一双手仍旧是曾经降烈马挽长弓的,此刻开平侯一巴掌打下去,直打得赵峻柏口鼻出血眼前发黑,跌在地上久久没能回过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