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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行李的车停在码头,由仆人们慢慢卸船装赵峻柏家的行李,主人们则先行回开平侯府去。
彼时全老太太已领家中老小焦急等候在侯府门外,赵峻柏夫妇下得车来连扑带爬双双跪倒在老母亲面前,母子二人并儿媳妇黄夫人哭得好不感人,还是上官夫人变着花样好言相劝,才勉强把人哄着进家门去。
“怎不见大哥?”进府里路上,赵峻柏搀扶着老母亲问。
全老夫人道:“你大哥知你今日回,极其高兴,只是他要应皇帝召入中商议国是,不在家,事罢即归的。”
“是的是的,大哥是国之栋梁,自然是国事要紧。”赵峻柏听罢老母亲解释,说了些理解兄长的话,还说是自己不争气,在外做不出政绩,这些年来哥哥才没办法把他往汴都调。
那些话也不知赵峻柏是怎么说的,越听越觉得其实他是在通过自我委屈的方式,表达赵新焕没露面迎接是厌恶他这个二弟的观点,让人听后隻觉赵新焕做的好不该,赵峻柏这些年好可怜。
赵睦太熟悉这种套路,此前刚接触过一位同样德性的奇葩康万青,好家伙,这厢又来一个,还是自己亲二叔父。
赵珂第一个发现自己大哥正经表情下的隐隐不屑,贴住他“大哥”用犬戎语咬耳朵:“二叔父怎么这么不像个好人哩。”
赵睦弹老三一个脑瓜崩。
评价一个人好坏优劣并非单凭几句话,谁也不能只听几句话轻易给赵峻柏下结论定义说他是什么人,赵家这个能做的不过是从头到尾客气陪着,即便心不在焉,礼数总归得要周到。
即便如此,各有所忙的赵家三兄弟特意待在家里,如此恭敬陪着了,赵峻柏夫妇仍旧很不满意,觉得自己一家不被重视。
与全老太太哭罢重逢后,赵峻柏先是看赵睦那张脸不顺眼,抽噎着给全老太太告错:“久别重逢实在太高兴,儿失了态,惹得母亲也落泪,连长源都不悦了呢。”
全老太太看眼赵睦,摆手解释道:“渟奴自幼便是那副淡静面容,与你无关的。”
旁边赵峻柏发妻黄夫人擦着眼泪,接过嘴又道:“母亲莫这样说,的确是我夫妇二人太过高兴到有些失态,连二侄子瞧着也有些不高兴呢。”
此话一出,上官夫人同样黑下脸,翻个大白眼情绪全写脸上:话怎么能这样说,今日你们全家到汴都,我家张灯结彩为你们接风洗尘,且不说我特意跑去码头接你们,老太太更是高兴到亲自下厨做二儿子喜欢吃的菜,你夫妇二人此刻是真敢说,张口就是我们家孩子不喜欢你俩。
你们是怕你们这些个儿子们在老太太面前不比我家仨孩子受待见么?至于才回来脚都没站稳便即刻开始耍手段争宠夺爱?
赵家三兄弟自幼受父亲赵新焕教导,主打个从来不惯着谁,既二叔父二婶母如此说了,三人一顿眼神交流,而后便各自找借口同时起身离开,惹不起你我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