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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小鱼儿从你院里出嫁,日后如何,是你和渟奴说了算,”赵新焕点头同意陶夫人言,又道:“至于渟奴的事,还望你我能同心协力。”
陶夫人保持原观点,也是赵睦观点:“渟奴那般,无论娶来谁家子,无疑都是会耽误人家,我们做父母的,体谅理解渟奴对她而言已是最大支持,又何必再给她多添麻烦?”
赵新焕道:“世子印可以交给东归来,那不过是个区区侯爵位,赵氏宗主位只能给渟奴,权力利益面前,患难夫妻可以同床异梦,手足兄弟可以反目成仇,甚至同袍战友亦能选择刀兵相向,阿灼你试想,若渟奴将来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下,你现在会为她做点什么?你能为她做点什么?”
“她为何要对抗天下?”陶夫人冷硬道:“若是她要做那违背天道事,要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我能做的,无非和她同归于尽。”
“嗐呀,哪就要同归于尽,”赵新焕险些被这女人新奇的想法逗乐,只能再详细假设:“若是她为了天下万民好,而与整个朝廷为敌呢?你清楚的,庶民百姓与士大夫间是种对立关系。”
士大夫和庶民百姓的阶级对立,这关系陶夫人清楚,当年赵家三爷赵礼达就是在变法中选择了庶民阶级,与以贺氏集团为首的士大夫阶级对立,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身膏草野的下场。
想到这里,陶夫人不寒而栗,她的渟奴,终究也要走这样一条流血牺牲、与天下为敌的老路么?
“若是如此,我便理解了你要把宗主位传渟奴的心思,”陶夫人选择让步,道:“只是也还望你能体谅一二我的苦衷。”
九州大陆生民数以万万再万计,而作父母的人啊,从来肯委屈自己去成全孩子,平日赵睦态度是明确拒绝亲长自我牺牲,奈何一边又无法阻止有些行为,到头来,发现父母各有己见,只是她自己徒添痛苦自责和愧疚。
赵新焕道:“你说。”
“渟奴成家后也会搬出去住,我随她一起离开,哪怕不住一起,我要离开这里。”
赵新焕看着陶夫人,眼角轻微抽动的同时咬合肌若隐若现,沉默片刻,点头:“若是你能劝说渟奴答应成家。”
看似是在商量,实则还是在对陶夫人步步紧逼,男人拿准了女人心软爱孩子,所以只要他不同意解婚,有的是阴谋阳谋百计千方把女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