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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泊阳赵氏宗主之嫡长,她名下产业十分不少,然则她把耕田、山林及农庄茶园果园蚕户甚至是商铺等,都按照自己想要的经营方式试改了,寻常主家收佃户佃农租在六番四至七番,她作为主家已连续两年只收利三成。
虽所得亦巨,她把钱又投回各处产业,建成私塾学庠,请来夫子学究教授庄田子弟读书,赵睦自己实在是没留下什么钱财。
而且她心里别着口气,不想同贪官污吏低那个头。
吴子裳也不问赵睦把钱都弄去了哪里,冷静分析道:“把人先捞出来是头等,送礼贿赂是窝囊,大大违背你为官初衷,我亦知你非那等愿意违背律法之人,可目前而言许多事我们还是不得不低头。”
说到关键处,她会屈起两根手指轻轻敲桌面用来提醒重点,是不知何时学的赵睦习惯,偏她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捞出肖九,打点好与余林太爷的关系,咱们再拐回头全力去对付那家贼,把贺姐姐带回来,彼时余林太爷收了咱钱,你又有开平侯府做后盾,他便是再拿贺氏说事,终究在那家买户面前也得帮衬你,不然你让他收多少钱就吃几年牢饭,你可是大理寺官员诶!便是届时他反咬一口诬赖你行贿,你跑手续的那些证据也能证明你是被逼迫的!”
听罢吴子裳这通有理有据精妙绝伦的分析,赵睦忍不住笑起来,嘴边梨窝深深:“你倒是很拎得清楚孰轻孰重,既如此,下午一起去趟余林县?”
“好呀,”吴子裳此刻是嘴巴在前跑脑子在后头追,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拧巴中,开口就是欣然答应:“事情交给我,成后请我吃饭。”
“没问题,请你吃饭。”赵睦轻声应,连日来压抑在心头的酸涩痛苦,终于在此刻得到某种不可名状的释放,即便只是与阿裳说了几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真实案例,一位老中医凭一己之力治好了他孩子肠道上的肿瘤,为他孩子又续命二十年。
只知道那肿瘤非早期,不确定是中期还是晚期,总之当时到首都求医,花费高昂,西医委婉的意思是必死无疑,老中医不肯放弃,自己坚持给孩子治疗,花费半年左右时间,愣是把孩子又从鬼门关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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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陶夫人亲口吩咐“儿子”带阿裳去看病,心想那二人稍其后归家也正常,加之赵新焕同来了其蓁院,陶夫人自是要先应付他。
“这是国子监祭酒董公诚家嫡出第六女,你看看。”赵新焕递来画卷一轴,自己敛袖坐下,端起洪妈妈倒的茶喝两口解渴,道:“比渟奴年幼两三岁,董家书香门庭,清流人家,他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品性当不会差。”
陶夫人在洪妈妈帮助下打开画像看,人确实瞧着不错,“幼渟奴两三岁,那不也算得上和阿裳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