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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马车时不觉得路多远,步行才知马车跑多快,这一截路走得人气喘吁吁,吴子裳把两手插上腰,鼻头脸颊通红,说不清冻的还是热的。
原地喘片刻,吴子裳吞咽两下,气愤道:“翁桂来找我去潭影楼看戏,我说没空,便吵了一架,他竟然口不择言说让我嫁赵睦去,真是气煞我也!”
“翁桂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那你怎么回他?”刘启文笑起来,别看阿裳是个女娃娃,性格丝毫不输同龄少男子。
吴子裳抬抬手示意回铺子,街上实在太冷,边气鼓鼓道:“嫁赵睦就嫁赵睦去,我与翁桂说的,就此别过罢!那种人我实在不稀罕,回头叔父要打要骂,我受着便是。”
进铺门,刘启文收伞,促狭道:“大可放心,翁桂惹你不开心,赵侯便是会闯翁家给你讨公道,也不会说你半句不是。”
“为什么?”一直以来,开平侯府和翁国公府往来挺好,因着两家孩子的接触,听说叔父赵新焕也逐渐走进在野的文人骚客间,得到了波政治支持。
刘启文食指戳她额头:“小妮子,别把你叔父和你哥看成需要看女子维系关系才能做成事的人,你呀,你比刘妍妍还有实力闹腾,上天入海,便是扒了龙王太子的皮,回来家也有人给你兜着底哩。”
“闹腾吧,阿裳,”因为块头大而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刘启文,此刻慈眉善目看着吴子裳,说着真心实意的心里话,也是在悄无声息完成别人嘱托:“天大地大,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喜欢的人,谁也逼不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刘启文日记:
这辈子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yue
57、
旬日后,风住雪停,天大晴,日光映积雪,刺眼睁不开,刘启文悄悄来接赵睦。
鱼符狱外门可罗雀,静候良久,漆黑铁门拉开条缝又合上,一落拓青年被牢子自内撵出。
头罩破烂外披,身着夹粗麻短打,不看脸便知是赵睦无疑,只因那周身清隽气质无人可拟,真是身上套着麻袋他也不像乞丐。
刘启文跳下马车跑过来,还没靠近先被臭得捂住口鼻,他绕赵睦转一圈,沉闷声音从厚实手掌下传出:“他们是让你挖粪坑去了么,先热汤馆泡泡还是怎么着?”
眼睛逐渐适应强光后,赵睦扯下头上破烂外披,声音沙哑:“再不洗洗我都要被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