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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清早开弓,刚进林子没多久,刘启文不走寻常路撇开护从带着凶猛猎犬直奔山深处,讨巧遇见头觅食的半大野猪,他想开头彩当场将之捕杀,很快出手与猎犬一起同野猪厮杀作一团,以前他还搏过熊瞎子,很不怕区区半大野猪。
意外的是,他伤野猪后肛一刀后野猪发狂大力甩他飞倒撞上大树,整个人都懵了,猎犬低声咆哮着拚死搏斗护他,不敌,野猪尖锐獠牙眼瞅着直撞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浑身麻木的刘启文凭本能挣扎爬起,借身后大树作为护盾飞速闪躲,下一刻只听耳边咔嚓重响,树叶枝桠簌簌掉落,是野猪獠牙直插入巨大树干中。
牙卡树干中一时拔不出来,野猪挣扎着开始震耳欲聋的疯狂嘶吼,猎犬挡到他身前伏身咆哮,他被摔得不轻,眼瞅着野猪獠牙要挣出树干,一人委实难以应付。
彼时幸有赵睦带护从锐丰飞奔而至,三人合力杀死那隻野猪,刘启文劫后余生,兴高采烈要发信号弹报头彩,被赵睦一把把信号弹按下。
“你做什么?!”刘启文吼一声大力甩开赵睦手,刚围杀罢野猪的人眼睛带着红血丝。
赵家护从上前一步护少主,赵睦抬手拦下锐丰。
赵睦被甩得差点趔趄,拦住锐丰后,不甚在意弯腰抓起几片颜色仍绿的树叶去擦杀野猪时刀上所染血污,刘启文再掏出信号弹,欲发,赵睦终于开了尊口。
“二王爵那边还没动静。”
翟王曲王!!刘启文手上力道堪堪收住,就在即将拔掉信号弹拉环时,接着,他用力咽口唾沫,喉结上下重重一滚,两行冷汗顺颊而下。
击鼓开赛前枢密使贺经禅当着皇帝面拍胸脯,说拿头彩者定是二位小王爵其中之一,刘启文当时压根没听见那些虚伪奉承,他爹也揪着他耳朵叮嘱不要出头冒尖,可叛逆与争强好胜堵住了他耳朵,赵睦此刻再次提醒实在算是救他一命。
倘他的信号弹就此发出去,场外看台上的群臣及部落首领属国使臣该怎么想?这不是当着所有人面啪啪打枢密使贺经禅脸么,简直不想活小命了,更何况,连人家能骑善射的部落子弟都没发信号弹抢彩头!别个“阿猫阿狗”跟这儿当什么出头椽子。
诚然,堂堂枢密使自是不会跟他刘启文这么个屁都不算的半大小子计较面子与威严问题,刘启文父亲和祖父就说不准了。
祖父刘欣元在计省,虽与贺经禅官级品阶平起平坐,事实上他与中书使两位都处处被贺经禅压一头,当今朝堂是贺家说的算,谁不怕他们?
赵睦委实没想过刘启文会来找她道谢。依着对这大块头了解,赵睦没有说什么“举手之劳”“无需挂怀”的客套话,那只会让刘启文觉得自己在她这里很没价值,遂点头道:“你最后捉的那几隻兔,能不能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