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姜棠吃完饭,收拾碗筷,虚心请教一下,“所以,周医生,你的择偶标准到底是什么?高富帅公子爷?温柔事业男?你总得说一种标准。”
“起码得让我动心。”周柠琅说。
“哦。明白了。这是最难抵达的标准。”姜棠说。
转去厨房之前,姜棠问,“周末我们在音乐房子有个乐队演奏,你来看吗?我给你留个位置。”
“好啊。”周柠琅点头答应。
周三来到,早上下了点雨,地是潮湿的,门诊楼里充满湿润的水气。
任中昱如约来找周柠琅看诊,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虽然他说了他一个人来也行,但是他的好兄弟迟宴泽就是坚持要开车送他来。
银灰色g500线条方正,底盘高大,缓缓停在露天停车场里。
迟宴泽下车,今天他穿常服,水洗牛仔蓝衬衫,纯黑粗布休闲裤,卡其色系带登山鞋,看不出他的职业。
脸上挂着黑色墨镜,水红的薄唇跟冷白的皮肤被黑墨镜反衬得更为活色生香。
周身气质决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顶流男明星来医院看病了呢。
一下车就引人瞩目得不得了,侧边路过的好几个女护士跟女病患见到他,全都神情痴痴傻傻的从他身上移不开视线。
她们总觉得他有些面熟,但是仔细辨认后,又觉得不是在电视上经常出现的英俊面孔。
任中昱也很显眼,两个肩宽腿长,风华正茂的大帅逼暴露于光天化日,场面异样符合春天的暧昧氛围。
空气里流淌的全是他们身上的荷尔蒙。
个性率直的任中昱被异性多瞄了几眼,浑身不自在了,斥迟宴泽道:“老子让你别来,你为什么要来?”他怪责是迟宴泽太招摇过市。
迟宴泽把仰月唇一勾,“这不是关心你吗?怕你真的残疾了,开不了飞机,我一个人开着寂寞。”
“我操,你是不是同性恋啊。”任中昱受不了他凹着他那矜贵公子哥的范儿,暧昧的说出这些含情的话,撩死了。
仿佛任中昱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能被光风霁月的他撩动。
这里是京南,他老家。他不收敛了,也不低调了,把豪门贵公子的阔架子全部摆出来了。
出门最次的代步工具开奔驰g500,任中昱早上去他的地下车库溜了一圈,还以为自己去看了某春季国际车展,市面上罕见的豪车一辆辆的停在那儿积灰,简直闪瞎了任中昱的狗眼。
任中昱在基地跟迟宴泽是同期,两人后来一起住同一个宿舍,一起出过诸多艰巨的任务。
在基地里,任中昱没觉得迟宴泽跟别人不一样,有不一样也是他那敢抢敢冲的血性,还有他那罕见的实操技术跟诡谲的作战头脑。
他26岁就得了金头盔,那是一个空军飞行员能得到的最佳荣耀。
基地里传言迟宴泽家境优越,不是一般的那种优越,以前任中昱没往心里去。
眼下,跟他一起来了京南,任中昱觉得他这种真的就是胎投得好,一落地,什么都有了。
然而他却好像觉得拥有得还不够的模样,懒倦得去做了空军飞行员,在他们摸上战机前,经历的那些艰苦卓绝的训练,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任中昱觉得迟宴泽可能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他不正常。
他的骨头是反着长的。
今天任中昱去看骨科,应该让坐诊的医生给他也顺便看一下。
两人走进骨科门诊,等到叫号,任中昱准备一个人进去了。
迟宴泽如临大敌的说:“我陪你进去。”
迟宴泽今天跟上一次来不一样,上一次,他自己到处瞎晃,没在门诊大楼里呆够十分钟,就下楼去抽烟玩手机去了,理都不理任中昱。
今天,他全程对任中昱做陪同。
任中昱暗自思忖,这公子爷是不是真的有点哪啥癖好,真把他给关心上了。
“不用了。”受宠若惊的任中昱说。
“没事,关心同袍,是应该的。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迟宴泽坚持要陪他进诊室,脸上的墨镜摘了,面孔上有别样认真的温情。
任中昱看傻了,以为他是真的关心同袍呢。
毕竟他们也可算是出生入死的关系,任中昱这手要是治不好,就只能在基地退伍,或者从关键位置退下来,做些简单的后勤工作了。
任中昱信了。迟宴泽是真的关心他。
两个俊朗青年一前一后的进入了骨科六诊室。
今天在这件诊室的坐诊医生是,周柠琅。
她今天没戴口罩。俏丽瓷白的脸蛋在日光灯的灯光下,细腻得像胎质极好的白瓷。
抬眸见到任中昱,她一脸平静,对他有印象。
再见到站在任中昱身后的迟宴泽,周柠琅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医用口罩,把脸遮好了,才招呼任中昱坐。
“任中昱,看断指对吗?”周柠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