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
“歇了吧。”邬引玉也说。
眼前只有这法子了,吕冬青和封鹏起隻好同意。
邬挽迎让新来的董姨把客房收拾出来,那董姨虽然好奇,但一句也没问。
算起来,邬其醒搬出老宅已有三十年了,如今又住在这里,心中感慨万千,在门外站了许久才进屋。
等安顿好两位老人,邬挽迎才说:“你们也早点歇,这事……急不得。”
邬引玉在客厅里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杆往桌上一搁,朝坐在沙发另一侧的鱼泽芝看去,一眼就看到对方腰侧的玉。
红得毫无杂质,雕得又精细,确实是漂亮的。
鱼泽芝……该是喜欢的吧,否则怎会在拿到手的第一日就往身上系,如今重回手上,又佩戴着不愿取下。
可梦里那玉碎声,当真是叫人难过。
“鱼老板今晚还回去么。”邬引玉问。
“不留我?”鱼泽芝似乎在笑,但眉眼间带着疏远。
邬家的客房也不是应有尽有,一时间少了三间,哪还腾得出来。
“留不住了。”邬引玉站起身,把桌上属于鱼泽芝的车钥匙抛了过去,说:“您自个儿开车回去?”
“夜很深了,路上不安全。”鱼泽芝说得委婉,坐立着不带动弹,那姿态格外端庄板正,不像拒绝,倒像在胁迫。
邬引玉哧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看她。
鱼泽芝又说:“如今恰好四门俱在,不论发生什么,也方便商量,我这一走……”
“行了。”邬引玉索性走到鱼泽芝身后,往沙发上轻手一拍,说:“那要委屈鱼老板在我的房间暂歇一宿了。”
“你呢。”鱼泽芝问。
“我去书房将就。”邬引玉耸肩,不以为意道。
邬引玉没有和人共寝的习惯,再说,她几乎夜夜都会做梦,梦里要是做出点什么事,可不好解释。
正好她卧室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借鱼泽芝睡睡也无妨,要真让鱼泽芝打地铺,倒是邬家招待不周了。
于是鱼泽芝住下了,换的睡衣还是邬引玉此前洗了没穿过的。
邬引玉那房间常年放熏香,带着股淡雅清新的茶味,混着点儿甜,闻起来令人昏昏欲睡。
鱼泽芝是睡得好了,房间的主人却在书房里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又是白玉京,她在成林的塔刹中游走,好像丢了方向,走得昏头转向也没走出去。
既然是在塔刹林了,自然望得见参天的佛像。
佛像里传出震耳钟声,声音来得突然,震得她双耳嗡鸣,差点就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