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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失败

 

3月的yan光里,温暖中带着一丝初春的凉意,一个男人穿着医师袍,站在医院的顶楼,看着远方的风景,手上夹着烟一动也不动的,灰已经长的有三公分了,突然一阵风吹来,洒落的灰带着一点细微的温度洒在了手指上,感受着即将燃尽的菸上的火苗,穿着白袍的人仍旧呆呆地望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喂喂,你听说了吗?】

【怎麽了怎麽了?】

【你知道外科的那个机器人吗】

【废话!谁不知道那个怪物阿,他又创了什麽纪录吗】

【你不知道?,你知道他昨天开的一台心脏手术居然失败了吗】

【p拉!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不用开这种低能玩笑吧】

【真的拉,这件事已经把医院闹得沸沸扬扬的,听我当时也在手术室的朋友说,当时他开到一半,病人的生命特徵突然就开始急速下滑,不管怎麽急救都没有用,10分钟後就回天乏术了】

【太诡异了吧,结果後来勒?】

【还能怎麽办,就只能通知家属准备处理後事了阿,可是你知道奇怪的是那个病患的家属居然也没有说什麽】

【哀~也只能替他们节哀了,虽然我们一直说他是机器人什麽的,但这次终究证明了他也只是个人类,时间到了,阎王想收我们也留不住阿……】

穿着白袍的人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两个人聊天的声音,脑中突然闪过了当时的各种情景--心跳归零时仪器发出的声音、旁边的人逐渐紧张的表情,慌乱间手术工具碰触的金属声……一一的重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这时一只手突然大力地拍到了白袍人的肩膀上,让发呆的他把意识拉回到了现在。

【怎麽样李缓,还在想昨天的事吗?】一个同样穿着医师袍,看起来有些粗旷的男人,手按在了李缓的肩上【第一次失败肯定不好过吧,过去看你一直成功的时候我就有些担心了,但你不要一直消沉啊,即便可能是你的失误】

【不对!】那个粗旷男还没说完,李缓转身拍开了他的手【我敢拿我的双手发誓,我的手术绝对是完美的,但到底是为什麽?为什麽是这样的结果?】

原本还算平静的李缓,突然疯了似的拼命摇着粗旷男子的肩膀【不要说百分之百了,那甚至已经是超出我原本的极限,但是罗义成~为什麽她还是si了。】

随着最後两个字的吐出,李缓像用尽了力气一样停下了摇晃,头也落寞的低了下来,陷入了安静之中,空气也沉默了下来。

【终於肯发泄出来了吗?】片刻後,粗旷男,也就是罗义成打破了沉静的气氛【你这个人,和你认识了这麽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失控的模样阿,我还不知道你的个x吗,什麽事都不说、什麽事都放在心里,终於能让你释放出来了。】说完他放下了李缓的双手,靠到了栏杆上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失误,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开始,你一直像机器人一样,从来都是保持着最正确和jg准的风格,所以我只能这样说才可以让你发泄出来。】转头看向李缓不动的身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是医生,在这之前我们也只是人、普通人,能做到的也只是尽我们的全力去救人,然而即使我们用了所有能力,有时候有些事也是无法去改变的。】

【或许只有真正的神,才能有真正逆转si亡的能力吧!】

罗义成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待会就轮到我的班了,我就先去准备了,你就继续想想吧,我先走了。】说完拍了拍李缓的背後走了。

【普通人啊!】过了一会,李缓叹了一口气,跌坐了下来,背用力的靠在栏杆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那如果不是普通人呢?】

仰了仰头看向天空,狠狠地ch0u了一口菸,像是要把心中的不甘吐出似的吐出,闭上眼睛,脑中闪过的,是”她”的面孔…

【欸!如果我的病好了,会有人开心吗?】【不知道,可能会吧?】【可能啊!那你呢?】【蛤?】【我是说如果手术成功了,你会替我开心吗?】【……】

对了!时候我回答了什麽?李缓睁开眼,看见了澄清的天空,眼神却是一片茫然……

「铃!~铃!~」听着耳边吵杂的声音,闹钟准时的执行了它的任务,躺在床上的李缓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眼神中没有焦点,呆呆地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李缓坐起身,伸手按掉了闹钟的开关,看了时间,显示出现在时间--七点零四,平常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在准备洗漱更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了,但现在李缓仍旧不着急坐在床上,想起了昨天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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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你的状况真的不让人放心啊。】一位外表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桌子的一边,桌上的身分牌表示了他外科主任的身份【虽然有些不好听,但我要说,当初你的表现尽管优异的让许多人大吃了一惊,不过也是你耀眼的表现,让我开始担心你若是遇到了失败,心态是否还能维持镇定,我也期望过这天不会到来,想不到事情终究是事发生了…】

李缓低着头站在桌子的另一边,沉默不语,中年人继续说道:【你还年轻,可能还是无法明白什麽叫做人力有时尽,当初的我也是和你一样,一样的意气风发,自以为只要用尽全力,完美的处理好每个步骤,没有什麽病人是拯救不回来的,然而……】

【说了这麽多,最大的原因还是希望你能赶快振作起来,之前,也曾是有个人像你一样的优秀,但遇到失败的他却没能重新的站起来,当时的他选择了逃避,希望你不要不上他的後尘。】说着,中年人打开了ch0u屉,拿出了一张表,放到了李缓的面前。

李缓看了表格,不解的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了主任,主任不缓不急的说着【依你现在的情况,我无法让你继续承担负责开刀的职务,刚好这麽多年来除了必要x的休假,从没看你真正的休息过,这两个礼拜你好好休息放松,最好出门旅游一下转换心情,希望到时候再见到你,你已经能重新拿起手术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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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头,决定不再继续想的李缓坐到了床边,打算起身的他看见了桌子上的一本笔记本,一本随处可见的蓝se笔记本却让李缓瞪大了双眼【这本不是……】伸手拿起了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有些单调,整面的蓝se只有在正中间画了一个笑脸。

【这本怎麽会在这里,它不是应该在…】愣了一会,翻开了封面,入眼的第一行字-写着”人生的未完成清单”,看见了这行字的李缓盖上了笔记本,把它放回了桌上,重新的躺回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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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欧,你有什麽想做却还没做的事吗?】当时坐在病床上的她好像问了这麽一句【还没做的事?没有吧?】记得那时我是这麽回她的。

【真的没有吗?】【真的没有。】【啧啧啧,你这样不行,怎麽可以没有想做的事呢!】

她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露出笑脸,对着我说:【我决定了,如果你都没有想做的事情的话,陪我一起做如何?】【为什麽?】我不解地问

【毕竟如果什麽都没有想做的,这样不会太过可惜吗?果然还是要有些东西来证明自己是活过的…所以,你要一起来吗?】【我…】

我拒绝了,但下一秒的我就後悔了,但那想反悔的话却如同鱼刺一般卡在了我的喉咙里。

【是这样吗?】说完,沉默不语的她看向了窗外,气氛顿时陷入了凝结。

我的内心告诉了我,长久以来寻找的答案已经摆到了我的眼前,然而即使已经把答案放到了我的手中,我却还是放开了它、拒绝了它……。

如果当时的我选择了接受,那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改变?我是不是也能找到我的答案?

但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当李缓再次睁开眼後,时间已经走到了八点三十,看到时间的他,不再继续躺着,起身准备洗漱。

然而外表看似一切相安无事的他,内心仍旧是一片的混乱,满脑子想的还是那一本蓝se的笔记本,徘回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整理完的李缓,决定出门买个早餐,顺便多走点路,希望尽些日子来,逐渐加深的忧郁感能够减轻一些。

李缓居住的地方,是一个七层楼的公寓,顶楼有一片公用空间,除了第一层是大厅和一些健身用的空间外,每一层都有五间套房,像李缓住的就是405,而公寓对外的名称,很特别的,叫做有间公寓。

不过按理来说有间公寓所在地段相当优秀,租金也不算贵,应该是一房难求才对,但李缓住了这麽久以来,租客还不到房间数的一半,可以说是这一间公寓相当特别的地方之一。

李缓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搭上了下楼的电梯,但电梯在三楼先停了一下,门打开後,出现的是一个胖子,名字叫张明云,是这间公寓里,少数和李缓关系不错的朋友,毕竟李缓有点面瘫加上沉默的x格,实在是很难和大多数的人打好关系。

张明云在开门後看见了李缓,愣了一下後才走进电梯。

【你…最近有发生了什麽事吗?难得还能在这个时间看到你还没出门上班。】随着电梯门关上,李缓听见了身边张明云向他搭话。

电梯内狭小的空间,随着张明云的问题结束後,空气陷入了沉默的氛围。

还好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随着电梯门打开,李缓只冷冷的回答了一句没有後,便率先直接的走出了电梯。

而在後方的张明云,听见了李缓的回答後,再次愣在了原地,直到电梯门快关上了,才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李缓拒绝了张明云,并不是因为什麽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这类的无聊坚持,倘若换了一个人愿意帮忙,或许还在迷惘的李缓,就会愿意接受,然而现在想伸出援手的人,是张明云…

有间公寓的不成文规定,其中之一,就是不要向张明云拜托事情,也尽量不要和他说自己烦恼,即便他是个很好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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