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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裂口

 

还是年纪太小了,没经历过事,说起来连腐尸都还没有见过的揍敌客确实算不上合格,更别提这种看了让人san值狂掉的丑陋玩意。除了数不清的眼睛,滑溜溜的皮肤上还鼓着一个接一个的即将破溃的脓包,艾尼亚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就头皮发麻浑身发痒。

“是式神,看来津岛家有几个咒术师朋友。”甚尔拔起艾尼亚钉在地上的刀,还给小姑娘,高声对着外面说道,“还不出来吗?”

这时艾尼亚才发现整个院落早已被人放下了帷幕,听甚尔说这个叫做「帐」。咒术师一般行动前都会放下帐来隔绝里面的动静,否则闹得太大很难向普通人解释什么是咒灵。

不过把帐用在这里,只是想要将入侵津岛家的两个人彻底绞杀在这里罢了。

“禅院甚尔,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应声走出来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中年人,艾尼亚不认识,但甚尔一眼就认出来了。小姑娘不理解为什么要和他在这里废话,而不是趁热打铁地先去把津岛武雄给杀了。但甚尔没有动的意思,连个手势都没有,艾尼亚只能耐下x子等待。

“首先,我已经不是禅院家的人了,不要叫我禅院。”甚尔懒洋洋地一边回应着一边剔了剔牙,“其次,有什么不敢的吗?难道整个京都都是你们禅院家的地界?”

甚尔宽阔挺拔的身姿故意站得歪歪斜斜地,看起来松散不已。一向注意仪态的禅院家看到这一幕,本就不顺的心气就更上火了,粗重的呼x1真的把胡子都给吹得飞了起来。眼尖的艾尼亚看到后,忍不住笑了声,把中年人的注意力x1引到了她身上。

“这就是直哉少爷心心念念的那个野丫头?”

痛失两个式神后,禅院哲広面上不显,但其实心头正在滴血。一个需要靠保护看不起的普通人来赚外快的咒术师,日子想必过得应该不会很宽裕。而式神这么烧钱的东西一下子损失了两个,禅院哲広已经恨得想要把对面的一大一小碎尸万段。

但奈何禅院甚尔的威名早已响遍整个禅院家,纵使是他看不起的天与咒缚,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放狠话也还是打不过,只能把矛头转向他认为更好欺辱一些的艾尼亚身上。但禅院哲広没想到这也是一块铁板,艾尼亚听到他那轻蔑的语气,直哉的名字,以及还不是很懂的「野丫头」这个词时,身上暴涨的杀气就已经快要遏制不住了。

在艾尼亚怒气值不断攀升的时候,同样被愤怒麻痹了感观的禅院哲広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仍喋喋不休地鄙薄着艾尼亚。

“真是ga0不懂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是怎么想的,能跟着直哉少爷是多么无上的荣耀,居然都不要,非要跟着这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东躲西藏,杂种就是杂种,一点远见都没有。”

“喂,小丫头,直哉少爷可一直没改过想要把你弄回去的念头,快跪下来认个错,求本大爷带你回去,这样我还可以弥补一下这一次的损失——”

自从离开加茂家后就一直没能找回使用空间斩的感觉,颇受打击的艾尼亚冥想得都快失去动力了。但今天看着暗处那张一直喧闹不休,一开一合的g瘪嘴唇,艾尼亚想要让它沿着嘴角撕裂开的yuwang强烈到了极点。

好生气……

艾尼亚好生气……

没有人可以这样羞辱艾尼亚……

如果有人此时用上【凝】来观测艾尼亚,就可以惊讶地发现小姑娘周身紧密缠绕的淡金se念气正在快速流动,一缕细微到几乎看不见念力以神经传导的速度,眨眼间就扑到了禅院哲広面前,如锋利的手术刀一样破开了他嘴巴所在的空间,jg准地将他的嘴巴直接撕裂到耳际。

就像裂口nv那样,今夜多了个新鲜出炉的,不具备生得领域的那种。

艾尼亚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念头,她与生俱来的念能力就已经替她达成了心愿。黑se的幕帐里只能听到禅院哲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甚至因为舌头也被削去了一层,喊叫都囫囵不清,瘆人得厉害。

“你做的?”

甚尔也没来得及反应,对面的男人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捂着自己的脸弯着腰,因为疼痛抖得像筛糠。又试探着想要把男人的腿斩去,看不见的空间撕裂这一次直接吞噬了禅院哲広的一整条左腿。男人瘫倒在地上,捂住腿就捂不住脸,疼得几乎昏厥。

再一次试验成功后,艾尼亚犹疑地点点头:“应该是我吧……”

甚尔看着小姑娘有点呆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现在不是细问的好时候,当务之急是趁帐还没有破掉前,赶紧把任务目标解决了。津岛武雄看来也只请得起一个咒术师做保镖,禅院哲広之前g得不错,给了津岛武雄极大的安全感,竟在两人破门而入时,迷迷糊糊地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他的妻子先发出尖锐的惊叫声,吵醒了隔壁房间的孩子。

咒骂声,惨叫声,哭喊声,汇聚在一起,吵得艾尼亚刚刚就已经被挑起的火气更加旺盛。见场面乱成一锅粥,也顾不得目标名单只有津岛武雄一个人,如臂指使的念能力直接将一家三口的头颅摘下,断面整整齐齐,b刀切得还要光滑。

喷溅出来的血ye腥甜温热,把整个房间都泼洒得像印象派画家的杰作。还没等艾尼亚欣赏自己的作品,甚尔就已经催促着她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快走,帐破了。”

不知何时,隔绝动静的帷幕已经消失不见。为了不惹来救援,惨叫不已的禅院哲広也一同被甚尔一刀t0ng了对穿,在场的所有人被一一灭口后,两个人几个闪身就打算直接翻离这个案发现场。但一个清亮又带着点尖细的声音突然从墙角的黑暗处传来。

“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艾尼亚掉过头打算一同收拾掉,却发现原来是之前在那个偏僻院落里看到的男孩儿。

“你都看到了?”

“嗯嗯,很漂亮的手法,你们是超人吗?”

男孩儿的眼睛里丝毫没有家人被斩首,不远处还有一具惨si尸首的恐惧,只有对艾尼亚的好奇,就好像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他一潭si水般的人生里唯一见过的波澜。

“超人?”艾尼亚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超人是什么?

“艾尼亚?快走。”

没有理会甚尔的催促,艾尼亚看着这个反应不太正常的男孩颇有耐心地商量起来:“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不说出去我就不杀你。”

大概是之前的好几波刺客攻击已经达成了「狼来了」的效应,津岛家族的护卫可能也听到了这个院子的动静,但之前每一次赶到都是虚惊一场,这一次就松懈地一直没有赶来。守卫的惫懒倒是方便了两个小朋友继续交流。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反正舅舅si了以后也没有人会管我了。”男孩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拜托你动手快一点,我怕疼。”

法可言。若没有当地居民带路,新来者很容易就会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迷失方向。但夜视力依旧很好的艾尼亚,跳到屋顶最高处后,很快就重新锁定了正在夺命狂奔的身影。

该si的家伙,在管道里爬了一通以后,艾尼亚身上已经布满灰尘,就连jg致的脸蛋上也抹上了黑灰,看起来滑稽可笑,这让aig净的nv孩怒上加怒,发誓要将那个不乖乖受si的家伙字面意义上地碎尸万段。

“中也,中也,不好了!宏,宏他被抓了,还有健一和智夫!”

群居在一起取暖的孤儿们为了抵御来自世界的冷漠,自发地形成了这个叫做「羊」的组织,而被同伴们视作杀手锏般存在的中原中也其实刚加入这个组织不久。记忆停留在擂钵街的形成,这个和艾尼亚年纪相仿的橘发男孩带着被吵醒的惺忪睡眼,有些懵得看着这个不停摇晃自己的白发少年。

“等,等一下,白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中原中也总算剥离了睡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你们是不是又偷偷去港口黑手党那边偷东西了!”

“他们,他们一下子就全部被抓住了!流了好多血,只有,只有我一个人跑回来了……”

惊魂未定的白濑见到中原中也后,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瘫软在橘发男孩的身上,哆嗦着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可还没等中原中也继续问下去,孤儿们的聚集地,这间破旧的平房被人从正面直接削去整块墙皮,砖块倒塌的灰尘中走出一个满是愤怒的身影。

“原来老鼠还有一窝,倒是省了我的功夫去一只一只找了。”

在暴雨中,我全身ch11u0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废墟大厦间,仰着头直直地看向雨滴降落的方向,心中一片茫然的痛苦,任由重重砸下的水珠击打在我的眼珠上,鼻尖上,嘴唇上,rufang上,肩膀上。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

是刚刚的jiaohe不够激烈吗?

还是因为我的心中再也无法感受到真正的快乐了?

为什么不论我怎么尝试,那个该si的世界意识都再也无法出现在我的意识中了呢?

不论我怎么呼唤,那一团明灭闪烁,边缘模糊的光团就是不愿意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像一个懦夫,不敢直视我愤怒的双眼。

“你出来啊!”

“你给我出来啊!”

“你不是想要我的能量吗?你出来拿啊!你个胆小鬼!”

声嘶力竭的怒号声在这片废弃的小区里显得十分瘆人,尤其是当我每怒喊完一声,黑se的雨幕中就会劈下一道银se的闪电,好像在警诫我胆敢质问世界核心的狂妄。

有本事直接劈到我的身上来啊!孬种!

是不是不敢?不敢把我劈si,不敢释放我身上压缩的能量,不敢引爆我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炸弹,不敢毁掉这个早就应该毁灭的世界。

一想到c控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竟然是这样一个遮遮掩掩的懦夫胆小鬼,一gu压抑不住的笑意就从我的胃沿着食道一直涌到嘴边,凄厉的笑声让这个雷电交加的雨夜变得更加鬼魅,就连站在一旁陪我一起淋雨的伊路米也看不下去了。

“艾b,艾b,你听我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伊路米走到我的面前,同样光0着身t刚刚陪我在雨里疯狂过的男人,长发变成一缕一缕,全部都被水柱包裹着,化作冰冷的黑蛇缠绕在他的身上。伊路米,我孩子的父亲,这么好的男人,如此ai我,愿意陪我去做任何把艾尼亚找回来的尝试,不论他理不理解,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一起经历这样的痛苦呢?

我又为什么要经历这样剜心掏肺的痛苦呢?

我可能是在哭,但可能也没有。

雨水包裹住了我的整张脸,让我分不清流淌进嘴角的sh究竟是来自哪里。

“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伊路米,求求你了,我们再试一次?”

我拼了命地想要重现最后一次和世界意识g0u通上时的场景。在友客鑫,库洛洛被封念的那一天,有大雨,在废墟里,我和伊路米幕天席地地za,忘却所有地互相索取,最后达到生命的大圆满,于极度的欢愉中ch0u离自己的意识,和那个畏畏缩缩的光团对话。

我要重现这一切,我要问它,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把我的nv儿带回来。

没有回应伊路米恳切的哀求,我知道他不想再看着我疯魔下去了。但是今天的这一场大雨,这一场泼天的大雨,和那一天的是那么相似,我已经失败了太多次,我不能再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我紧紧拥抱住他,冰冷颤抖的嘴唇哆嗦着寻找他的嘴唇,不顾一切地啃咬着。手也向下0索,握住了刚刚才在我身t里发泄过一次的巨兽,熟练地想要将它再次唤醒,但不管我怎么努力,用手指,用唇舌,它都安静地呆在原地,不愿意再为我b0起。

“伊路米,伊路米,我求求你了,再让我试一次,就再让我试一次吧!”

“艾b,乖,听话,我们回家。”

这是我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艾b已经疯了。

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好吧也不是每一个人。

是大部分曾经见过艾b明媚笑容的人,再次见到现在这个形容憔悴到美得吓人,眼神偏执到充满神经质的nv人,都会一边难过地摇摇头伊路米送上他们对艾b失去nv儿后的遗憾,一边又忍不住被nv人此时如蕴含着毒ye的花朵一般洋溢着的追魂索命的妖冶与妩媚所x1引。

“真是个可怜的nv人,流星街里出生好不容易当上揍敌客的大少夫人,现在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难怪会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艾b真是太难过了。”

“艾b酱能够坚持到现在才疯,我都觉得很诧异了哟~小伊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哟~”

“不管艾b姐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照顾她。”

而坚定认为艾b没有疯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而这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在探寻世界本质的道路上迈出过自己的脚步,对寻求真理有着浓厚的兴趣。b如金·富力士,库洛洛·鲁西鲁,还有最近一年频繁出现在艾b视野中的帕里斯通。

而伊路米,伊路米很茫然。

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算正常,什么算疯癫,是艾b的行为逐渐越来越出格,需索无度到他应付起来都十分吃力了,才开始觉得艾b的jg神是不是真的出了点问题。

正常的nv人大概不会被压着ch0uchaa的同时,还会圆睁着眼睛,注视着不知道焦点在何处的虚空,嘴里不停念叨着一些根本听不明白的话吧?

但这已经是艾b每一次向伊路米求欢时必做的事情。

尤其是ga0cha0的时候,nv人瘦得有些凹进去的脸上带着q1ngyu的cha0红,双眼翻白却让伊路米总感觉她其实仍然在盯着某个地方。再迟钝也要开始察觉出不对了,艾b这不是想要快乐,而是想要通过快乐而达到某种目的。

“唔,这个其实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宗教都会打着「双修」的幌子,想要借ga0cha0时得到的过电感来假装可以聆听神谕。”

坐在对面的库洛洛双手撑在膝盖上,半捂着嘴,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向伊路米解释。这种秘闻伊路米自然也有所耳闻,但他觉得艾b的情况b这个更复杂。当真正亲身经历欢好的人做着做着变得魂不守舍后,那种视觉上的冲击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就好像那具熟悉的皮囊下,那个自己深ai着的灵魂,在奋力想要挣脱r0ut的束缚,前往一个他到达不了的地方。

伊路米的r0ut同样深深地被那身躯下隐藏着的,散发着有毒的,黑暗香气的诱饵所x1引,想要守着她一刻也不分离。可理智的大脑依旧在运转,让他清醒地认识到nv人正在向某种不知名,无法窥视的黑暗沉沦,拖拽着他一起。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防御机制保护着伊路米,急切地告诉他需要离开这个有毒的nv人,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真正可以通过ga0cha0听到什么东西的真实案例。”

说实话,伊路米并不想和眼前这个对自己的妻子一直si缠烂打的男人说话,那个稍微正经一些的金再丢给自己一堆不知道从哪里淘出来,连文字都看不懂的书后,就又失去了联系。帕里斯通那个看着就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的,披着人皮的邪恶,更是和艾b有关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跟他提。思来想去,最后竟然只有眼前这个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男人可以勉强心平气和地聊上两句。

至少他也是见过艾b正常的样子的。

至少自己还可以和他聊一聊艾bai笑的时候,有多么让人怀念。

伊路米已经不知道究竟是失去了心ai的nv儿更痛苦,还是看着心ai的妻子因为失去了nv儿而没日没夜折磨自己更痛苦。以前生活里几乎没有难题的男人,现在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看着妻子紧蹙着眉头,十分不安的睡容就觉得心疼得厉害。

“真实的案例啊,这又该如何去查证呢?”库洛洛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把整个身t都打开,毫不在意地在自己的前任情敌面前展露自己的弱点。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知道。”

也算得上是夫妻相,面无表情如瓷娃娃的伊路米,现在眉心也渐渐形成了一条浅浅的印记。这是积年累月皱眉形成的纹路,让这个几乎没有岁月痕迹的男人看起来变得更加成熟可靠了一些。

“要不你让我亲眼见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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